“哎喲，我——”湛明覺自己碎了心，很想沖進去把聞之鷙拽出來好好朗誦《Omega保護法》，不過突然回過神，“老蕭，你說，聞哥是不是又犯病了？”

蕭危皺眉重新看向巷子，聞之鷙這病確實嚇人的，往難聽了說，瘋起來簡直殺。

但現在他俯在小Omega的頸側，瓣似乎到了腺，但磨著牙并沒有下一步的作，明顯在極力忍耐。

很奇怪。

他好像沒以前犯病時那麼痛苦。

*

另一邊。

被逐漸發熱的腥味充盈，時恬轉著眼珠，猜測聞之鷙變得狂熱是因為……剛才的Omega發讓他染了信息素，有了發的趨勢？

時恬只能看見他微微的結，找了個話題：“……你流了。”

聞之鷙：“你打的。”

“……”

時恬當然知道是自己打的，但這不是重點：“不好意思啊，不然，先去醫務室？”

聞之鷙沒說話。

從剛才聞到發Omega信息素后他開始頭痛，但現在挨著時恬疼痛卻有所緩解。他這病沒法治，去醫務室的效果肯定比不上就這麼跟他待著，聞聞味兒，說兩句話。

他不表態時恬也就不敢，忐忑地挨墻站好，半晌疑地小聲說：“我不就是茉莉花味兒嗎，你隨便找個Omega聞不就行了。”

時恬不是傻子，看得出宗主有點兒喜歡自己的信息素，不然早挨打了，還有機會卿卿我我呢？

聞之鷙說：“你不是茉莉花。”

時恬看了他一眼，明顯想反駁，但沒開口。

聞之鷙眼神暗了暗，指骨在他耳側攥：“你有話，就說，我不吃人。”

時恬：“我就是茉莉花。”

分化后到現在大小醫院都把他的信息素劃分為茉莉花香系，怎麼有人莫名其妙冒出來說他不是？

聞之鷙垂著視線，散漫地看著他，沒心思在這方面爭執：“那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

什麼那你說不是就不是？

合著是我無理取鬧是嗎？時恬瞪著眼睛沒吭聲，巷子口匆匆走來四五個人，聞之鷙收斂神迎了上去。

這幾個有的穿白大褂了有的沒穿，看起來張得要死，挨著聞之鷙盤東問西，他漫不經心地著手腕說話，不知怎麼回頭見時恬。

時恬見醫生來了是準備要溜的，突然被他盯住，停下腳步。

聞之鷙隔著兩三米，朝他勾了勾手指：“來，陪我去醫務室。”

時恬就不明白這麼大一男的長兩條大長踹人？還要陪著去醫務室。他出不樂意的表，但聞之鷙已經轉過去了。

“……”

到醫務室，校醫是平時對誰都答不理的高級醫師，這會兒從里間出來，測試了時恬有沒有進發期，揀起資料卡：“你是西校區的？”

“嗯。”

校醫態度淡了點兒：“聞爺對你信息素有點兒興趣，你有空跟他待著，能夠安他的緒。”

西校區，說白了是份稍微高點兒的平民，比世族低到不知道哪兒去了，他話里的態度時恬習慣的，問：“我能不去嗎？”

校醫反問：“你能不去嗎？”

時恬：“……”

“Alpha進易期會有返祖現象，產生野一樣強烈的標記意識和攻擊，這些你們生理課老師都講過，但聞爺有點兒不同的地方是——他非常非常非常危險，你注意保護好自己。”

南域宗主偶爾信息素失控造高等級殺傷危害，這事人盡皆知。

時恬怔了怔：“他到易期了？”

“沒有，但Alpha匹配到喜歡的信息素，會加快進易期，到時候造大規模信息素流溢——”

醫生頓了頓，說，“有時間去買份貴點兒的人意外保險。”

“……”

有一說一時恬懵的，暴君這些私事一直停留在坊間傳聞，議論這約等于議政，真沒想到能跟自己沾上邊兒。他著醫療卡，醫生抬了抬下：“現在進去吧，他想見你。”

時恬：“……”

你他媽這麼說了我還敢進去嗎？！

我！

為什麼倒霉的人總是我！

時恬推開門，聞之鷙坐在病床上散漫地拿著手機打游戲，眉眼在燈下抹了層影，有點兒百無聊賴。

旁邊，校領導正在惶恐道歉：“這太過分了，人沒事就好，那倆Omega要真染了聞爺引起信息素失控就可怕了，這……”

聞之鷙聽不聽，半垂著眼睛，看表還有點嫌他們煩，于漫不經心的走神狀態。一會兒真聽煩了，開口：“你們出去。”

平日里趾高氣揚的校領導就跟得了赦令似的，趕忙離開，臨走了再拍拍時恬的肩膀：“要照顧好他！”

“……”

時恬磨蹭隔了遠坐上凳子，聞之鷙看完手機放到一旁，看了會兒時恬：“給我倒杯水。”

時恬找了紙杯問：“熱的，涼的？”

“吃藥，溫水。”

時恬遞過杯子，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對方吃藥時心還不錯。

門被輕輕敲了敲，走進來一襲高挑的影。顧焱正在打電話，看見時恬整個人怔了一下，電話都沒接了。

時恬臉紅了：“焱哥。”

聽見這話聞之鷙作停下，視線轉向顧焱。

顧焱真沒想到群里這兩天瘋了似的討論那小Omega是時恬，驚訝之后也沒別的緒，沖時恬點了點頭，回頭：“聞哥，我幫你問了下——”說著說著聲音頓住，覺有點沒對勁兒。

聞之鷙重新看時恬，剛才一直擰擰的小Omega突然活了似的，不住拿眼神看顧焱，覺人都磕絆了。

聞之鷙放下水杯，若無其事將視線投向顧焱。

顧焱：“……”

作為鋼鐵直的單狗，顧衍一向對非常遲鈍，但這瞬間他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悟，抓著手機往外走，走了兩步不太確定地回頭問。

“我是不是多事了？”

聞之鷙：“你沒多事。”

顧焱：“好，我這就走。”

時恬：“……”

第5章 爺遭罪

顧焱門口跟湛明撞了正著，被他挽著脖子拉回來，嗓門嚷特別大：“老顧你來的正好！快看看聞哥找的Omega，特別好看！”

顧焱尋思著推開他：“我……”

“走啊！看帥哥啊！傻愣著干什麼！”不由分說抵著他背一推，腦袋剛探進門，跟聞之鷙若無其事的目撞上。

湛明神清氣爽，說：“聞哥單，喜事啊！打不打算過兩天開個派對慶祝慶祝？地點你隨便選，酒店游艇豪華別墅，我給你包一條龍服務——”

“……”

說著說著，湛明發現氣氛有點冷。

時恬聽的莫名其妙，晃了晃手吸引注意力：“什麼單？你們都……這麼輕浮嗎？”

他一臉清白無辜，顧焱不知所措，聞之鷙目加深，瞳孔收斂了點冷，淡淡地問：“你們認識啊？”

“呃，他是我表弟。”

“表哥？”聞之鷙重復念著，淡淡嗤了聲，“一聽就不是好東西。”

突然被針對的顧焱：“……”

昨晚群里瘋了似的刷屏，說這寫小H文的不僅沒被收拾，聞哥看他走時還不舍，顧焱還不相信，現在見面了才知道這狗Alpha果然是信息素。

垃圾男人。

見忘義。

呸。

才見面多久？聽這說話酸溜溜的味道。

何況咋說喃，時恬雖是他表弟，但沒什麼印象，就平時育課后他忸忸怩怩來送瓶水，完了被拒絕臉紅地離開，下次又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