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這是第一次沒有答應顧詞的要求,也沒有幫他的忙,聽書app還沒下載完就把手機還回到他手里。
覺得自己被深深地涵到了。
原本與日俱增的革命戰友和路清單方面積攢的憐惜之,被顧詞這一出《變態心理學》給無摧毀。
路清決定單方面宣布兩人的友暫時破裂。
——但這個“暫時”只維持了一天半,就又恢復了路清主往顧詞房間跑的狀況。
那位以脾氣好而著稱的新保鏢進了別墅之后,第一次去找路清就把嚇了一跳。
當時路清剛拆了紗布,在床上津津有味地擺弄手機,有時候看看金傻無能狂怒的鮮紅泡泡,有時候在通訊錄里找自己有印象的原書人,觀察他們的泡泡。
除了顧詞那個例外讓人不爽以外,這個金手指簡直太有意思了——因為它帶著類似于緒總結與歸類的功能,所以路清覺得它比讀心還要好。
新保鏢敲門進來的時候,路清看他一眼,腦中立刻想起那天小黑說的“這大哥打王者榮耀從來不生氣”一事:“啊,你是那個活菩薩。”
新保鏢:“?”
“沒事兒,我隨口一說,”路清擺擺手,“你來找我做什麼?有事直接告訴大小黑就好了。”
活菩薩手里還端著東西,走到床邊說了一大串話:“小姐,我詢問了您的家庭醫生和心理醫生,得知前段時間您有突然暈倒的現象,前幾天跟人起了沖突磕破了頭,因為擔心您的承不住副作用所以醫生暫時停了您的神類藥。但經過您的兩個保鏢反應,您的心理問題似乎變得更嚴重了……”
活菩薩此又復述了一遍路清被大黑告狀“分裂實錘”、和被小黑告狀“盲實錘”的事,花了足足三分鐘,最后才總結道:“總而言之,從今天開始,您該恢復吃藥了。”
路清聽完第一反應:艸,這人怎麼跟唐僧一樣能說。
而且他的語調也不疾不徐,很像唐僧那種聽起來似乎循循善、但一細聽久了便令人抓狂的風格。
第二反應——
等等,神類藥??
治就算了,這種東西絕對不能瞎吃吧!!!
路清心活富,外表看上去稀松平常,裝作很淡定地指揮:“你把藥先放那邊吧,我一會吃。”
菩薩依言照做。
但放在一邊之后,他并沒有離開。
“……你站在我房間干什麼?”
“我看著您吃完再走。”
路清:“有人在我吃不下。”
面對熊孩子一樣的拒絕,菩薩的緒沒有一變,擺著笑臉說:“是您父母派我來的,他們很擔心您的心理狀況,所以請您……”
路清直接打斷道:“他們擔心,那你就讓他們來看著我吃。”
……
最后菩薩無言以對,走了。路清立刻起把那一把花花綠綠的藥包起來沖進了廁所。
雖然有病百度癌癥起步,但路清仍然對一件事到困——
這些天沒有覺得大腦和心理有任何異常,雖然穿越了,也看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場景,但從沒有懷疑過這一切的真實。
路清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務就是活著,而且是清醒地活著,所以不可能吃那些藥。
但是……
如果長時間呆在一個神病的里,會被影響嗎?
這樣的問題在網上是不可能搜到答案的。
問顧詞,和顧詞在冷戰,問大小黑那更是不可能——他們倆只會跟的心理醫生告狀。
于是路清到了一個據說是國最活躍的論壇,選擇了生活百科板塊,萬分張地進去以游客份發了個——
主題:李濤,正常人A穿越到了神病B的里(注:A的靈魂是正常的!),那此時有著A的靈魂的B應該不是神病吧?
李濤就是理討論的簡稱。
打完之后,路清信心滿滿地刷新——
1L:?請神病患者不要上網,謝謝。
2L:@*京神科主任@B市神疾病管控中心
3L:別告訴我你是A?如果你覺得自己是A,那你去搜一下妄想癥的定義吧,符合你的。
路清:“…………”
氣抖冷,對這個無的世界太失了。
果然網絡什麼的是靠不住的。
還是低下高貴的頭顱,去找顧詞和好吧。
……
五分鐘后,路清下樓穿過長長的走廊,站在了顧詞房間門口。
抬手敲了三下門,里面卻沒有人應答。
顧詞現在應該在天天敷眼睛泡藥水,絕對整日都在房間里,怎麼會沒聲?除非是他還不想和好——
路清正想到這兒,面前的門卻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顧詞額前的頭發不太平整,出潔的額頭。他的眼周略微發紅,好看得別一番風味。看了幾秒,顧詞側讓了一下:“進來。”
公主詞雖然沒有應答,但是卻親自下床給開了門。
路清徹底原諒了,并在心告訴自己:因為話而單方面和顧詞的冷戰行為到此為止了。
這一天半里雖然冷戰,但是路清還是讓大小黑實時播報了顧詞的最新況,現在,在顧詞的房間里親眼看了一次他敷眼睛泡藥水的全過程。
顧詞本皮就白,臉上帶一點就會格外明顯,用特殊工泡完藥水又敷在了一個儀里頭,出來后,他眼睛周圍的皮變得通紅,眼里還有不。
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應該是疼的,可是他不管是表還是舉止,都沒有一丁點表現出“疼”的跡象。
還是那麼云淡風輕游刃有余。
路清突然想起,自己在剛才被新保鏢找上門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好像會在到事不對勁的時候,非常迅速地先想到求助顧詞,然后才是大黑小黑。
當時很奇怪,穿書以來,顧詞似乎并沒有做過任何保護的舉,扮演保護的角明明是忠心耿耿的大小黑——為什麼顧詞的名字會第一個出現在的腦海里?
似乎就是現在這種特殊的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氣質,才讓人非常有想要依靠的沖。
嘖,這難道就是在逃公主的魅力嗎?
接下來,路清看著顧詞在護士的幫助下完一系列的治療,又戴上了特質眼鏡——這特質眼鏡是那位劉醫生曾經做出來的,正好派上用場。
眼鏡的原理依舊對路清打碼,只知道這副帶治療功效的眼鏡竟然是金邊框,鏡片薄,邊角還相當有切割,著實貌過了頭。
顧詞鼻梁架上它之后,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有種說不出來的清冷,又添了幾分書卷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路清坐在他邊,說,“是我在逛論壇的時候隨手刷到的一個帖子。”而后把自己發的帖子給顧詞重復了一遍,“顧詞,你覺得這個況下,A是神病嗎?”
顧詞的視線定在上幾秒,反問:“A覺得自己是嗎?”
路清一愣:“什麼?”
“這里給的假設是A穿越了神病B,問A是不是神病,”顧詞很有耐心地復述了一遍,過鏡片和對視,“很簡單,重點在于,A覺得自己是嗎?”
路清:“……不是。”
顧詞看著,“那麼A就不是。”
“……”
大師,我悟了。
路清心里剛生出來的那個疙瘩一瞬間就消失了。
雖然知道自己也就是胡想想,過幾天也許就忘了,不可能疑神疑鬼發展到真覺得自己會有病,但是依舊想說——
公主詞,永遠滴神。
顧詞的眼睛在接下來的幾天恢復況很好,戴著眼鏡的時候可以達到將近正常水平百分之四十的視力,差不多相當于一個重度近視加重度散的人所看到的世界。
這周末是小黑的生日,而顧詞從最初的只能輸到只能吃流食,終于到了小黑生日這天,醫生說他可以開始正常進食了。
“我剛剛問過許醫生,說你現在除了太油膩的都可以吃一點。”路清從樓上下來,有些興地跟顧詞轉述,“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可以讓廚房阿姨去做。”
顧詞好像對吃的沒有太大的興趣,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說,“都可以。”
在兩人旁站著的小黑大聲、反復強調:“小姐,是我的生日。”
路清接過話頭:“是啊,你沒想到吧?我竟然會給你過生日。”
“……”
說完小黑就沒聲了,路清看了看微信,果然,小黑滿頭都是藍泡泡:
「小姐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好偏心……」
「為什麼不問我?我想吃宮保丁麻辣小龍蝦麻婆豆腐紅燒獅子頭……」
路清就這麼看著小黑在怨念中點了二十幾道菜,挑了十道讓廚房去做了——晚上小黑看到桌子上擺著的菜,眼睛都直了。
今天是小黑的生日,也是路清穿越了十來天第一個有慶祝意義的日子,自然得有酒。
路清是一個非常喝酒的人,原來健康的時候,關系相一起吃過飯的同學都知道千杯不醉——雖然沒有喝過千杯,但確實從沒醉過。
而這棟別墅是有地下一層酒窖的,里面擺著無數好酒,卻被當作擺設裝飾品。路清知道后心疼的不行,趕指使大黑開了幾瓶好酒。
小黑最先醉倒,也不知道是酒放時間太長了還是怎樣,沒多久滿桌子的人都醉得七七八八。
路清和顧詞作為這里面第二和第一差的人,被醫生勒令不能喝酒,但趁著所有人都醉了之后,著嘗了幾口。
幾口不過癮,再來幾口。
顧詞忍了一晚上的喧鬧,起要去洗澡的時候,側突然過來一團熱熱的。
他低頭,看見路清把半張臉都在了他胳膊上,看不清表,只聽到說:“啊——太舒服了,好涼快。”
顧詞眉梢微,最終還是反手把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你喝了多?”
路清用食指和小手指比劃:“我就喝了一點點。”
顧詞輕嗤。
嗯,億點點。
路清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覺到顧詞在把往洗手間帶,打開了水龍頭,把的手放進了水池。
意思應該是讓自己清醒清醒。
路清倒也想,但現在是真的有點兒難了。
“靠,我頭好他媽疼啊……”路清洗了把臉,清醒了不,了太,“顧詞,你能不能幫我拿點醒酒藥?”
他沉默了好幾秒,轉出去,又很快回來。
燈下,路清看到顧詞手,手掌上躺著幾粒藥丸。
如果是別人,路清一定不會做這樣的要求。
但是顧詞拿來后,連是什麼都沒看清,也沒問顧詞去哪兒找的醒酒藥,更沒懷疑他為什麼找的這麼快,就一把抓過來吞進了里。
誰知剛挨到舌頭,的下突然被鉗住——顧詞一手抓住的臉,一手把的背往下。
“吐出來。”
路清腦子懵懵的,那幾顆藥本來就沒進到口腔里面,剛低頭就掉進了洗手池里,順著水流不見了蹤影。
而顧詞的手依舊掐著的臉頰下。
他的手指很涼,很用力,的臉被酒氣熏得滾燙,冰火融的覺讓路清控制不住地打了幾個哆嗦。
再次被迫抬頭,路清背靠墻壁,看到顧詞慢慢湊近的臉,那雙眼睛在鏡片后面更顯深邃。
“誰給的藥你都敢吃?”顧詞勾了勾,有種溫和教育人的意味,也有一莫名的狠戾,“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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