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現他們幾個換好了防護服，陸續走出來。

“明姒怎麼還沒來啊？”昱東張西的。

“沒半個小時出得來嗎，你第一天認識？”柯禮杰渾不在意。

好在他們對大小姐的磨蹭習以為常，也并不缺乏耐心，很快就自顧自地聊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昱“嘶”了一聲：“不對勁，是不是暈倒了？梁現，你給打個電話。”

梁現掀起眼皮，“為什麼要我打？”

“給你個機會，緩和緩和你倆的關系。”柯禮杰說。

梁現輕嗤一聲，似乎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不過他還是拿出手機，“號碼多。”

“……”昱無語片刻，“你打微信吧，方便點。”

梁現收起手機，“打不了。”

喻川疑道：“怎麼了？”

梁現不知想到了什麼，笑了一聲，“把我拉黑了。”

喻川：“……”

能笑得出來也是很難理解。

昱很糟心地說：“沒想到你倆關系居然差到這種程度，我當初怎麼會聽信那種謠言？要是你倆能結婚，柯禮杰都會上樹了。”

柯禮杰踹了他一腳：“滾！”

昱被踹滾了，但是也踹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又滾回來，說：“現哥，大家都是一塊兒長大的，明姒的格你還不知道？要生氣也就氣那一會兒。我有個給你倆破冰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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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是因為聽墻角遲了幾分鐘的，但這個原因太無聊了，決定閉口不說。

更室里的那幾個孩也出來了，看得出發型心地打理過，上還補了口紅。

有一個大膽的，直接走到梁現邊，笑著問：“帥哥，你一個人來的嗎？介不介意我一起？”

怎麼說呢，雖然兩個人并沒有什麼實質關系，看到這一幕，明姒還是覺得自己頭頂約有點冒綠。

下意識看了眼梁現。

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換上防護服，穿得還是那件襯。

他回得簡略，語氣也淡，目本沒往上看，“不用。”

孩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怔了怔。

按之前的推測，梁現這種長相的男人，天生招桃花，逢場作戲又怎麼不會。

沒想到他子這麼冷酷。

原來剛見面時的那種距離，并不是假象。

昱對孩子還不怎麼興趣，喻川也是正經人，從不沾這套。最后只有柯禮杰車上帶了個清純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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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的員工將每個人的車開到近，明姒正要跟喻川走，卻忽然被昱拉住。

“喻川的車今天不方便載人，你再等等。”昱撒謊不帶臉紅的。

明姒沒看出來喻川的車哪里不方便，剛要說話，就看見一輛Aventador頗為囂張地剎在眼前。

梁現坐在車里，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側了下頭，“上車。”

話音落下，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開了車門，把明姒推了上去，然后是“咔噠”一聲，車門落鎖的聲音。

明姒：“……”

這兩個人怕不是在綁/架團伙里干過吧，配合這麼練。

環起手臂，側頭看梁現，“你們搞什麼鬼？”

梁現抬了抬下，“你問他。”

“這不是天氣好麼，讓他帶你兜兜風。”昱說著，抬頭了眼天空，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有點暗淡了，沉沉的，實在說不上好。

大自然的打臉過于猝不及防，昱哽住了。

“喻川開車的那速度你又不是沒見過，烏爬似的，不夠爽，”柯禮杰趕接話，捧一踩一，“梁現車技好，又好又爽。”

話音落下的那一秒，空氣陷詭異的安靜。

昱的表一言難盡，看著他的眼神里寫了“你怎麼這麼下/流”幾個字。

柯禮杰：“……”

他真沒那個意思！

梁現一言不發，直接一腳踩下了油門。

開出去十幾米，明姒聽見他出聲提醒，“安全帶。”

看他一眼，把安全帶扯出來扣上。

后面昱很快追上來，跟他們并駕齊驅，扯著嗓子問：“現哥，來比一場嗎？”

梁現懶散回他：“不比，菜沒意思。”

昱騰出一只手來給他豎了個中指，一腳油門跑遠了。

往常俱樂部里能到的那幾個對手今天沒來，梁現的確沒有跟誰賽一場的興致，何況這會兒車上還坐了位金貴的大小姐。

他偏了下頭，“帶你去山上轉轉？”

這邊地西郊，除去專業級賽道，還有沿山修建的公路，專供人賞景兜風。

反正已經上了梁現的車，明姒也就順便在座椅里靠下了。

點點頭。

車窗緩緩降落，有風涌進來。

明姒忽然出聲，“把車頂卸了。”

梁現挑挑眉，踩下剎車。

兩人這會兒還沒上賽道，車子一停，就有工作人員跑過來。

為了最大程度地展現，這款Aventador的車頂特意拋棄了自頂，改為拆卸式。

車頂拆掉之后放進車頭置空間里，便是一輛漂亮的紅敞篷。

趁這個時間，明姒返回更室，把防護服給換下了。

一切就緒，車子繼續上路，拐了個彎往山林的方向開去。風迎面吹來，冰涼的氣流迅速掠過。

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只剩下耳畔呼嘯的風聲。

明姒仰著臉，愜意地閉上眼睛。

腦海里似乎放空了，什麼也沒有想。山間的景一晃眼就被甩在后，坐在車里，仿佛能乘風而起。

柯禮杰沒說錯，梁現的車技確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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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到山頂停車休息，梁現下車走遠，點了支煙。

明姒看見他站在懸崖旁邊，這會兒太去了，天淡淡投在他背后，愈發顯得形高挑，肩背拔。

過了幾分鐘，天邊約響起悶雷。

明姒拍了幾張照片，察覺到氣流的變化，放下手機就看見梁現走了回來。

“要下雨了。”他開門上車，右手拉過安全帶，“咔嚓”一聲。

明姒像覺得冷似的抱起手臂，下意識問，“會淋到嗎？能開快點兒嗎？”

梁現回，“山頂彎道多，開太快有危險。”

明姒皺眉，發出失的輕嘆。

這時，梁現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兩下，忽然出聲提醒，“坐穩。”

明姒眨了眨眼。

下一秒，紅的超跑瞬間啟加速，耳畔風聲暴漲，呼嘯作響。

到山腰，明明車速已經比來時快上很多，空氣卻忽然變得更加滯悶，明姒下意識地深呼吸，了手指。

接近山腳的時候，天空中掉落下幾顆雨珠，繼而是瓢潑的大雨。

運氣還是差了點。

混的雨聲和狂風里，明姒聽見梁現好像說了句什麼，但是呼吸滯悶，轉眼就忘記回答。

紅的Aventador在山間的大雨里幾乎快一道虛影，即便在彎道也不曾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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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外暴雨如注，室天明凈，放著和的音樂，仿佛兩個世界。

明姒坐在沙發上，接過員工遞來的巾和熱茶。

其實沒怎麼淋，梁現的車速夠快，徑直沖進了停車區。加之Aventador車的回流設置，雨水幾乎全部被甩到車后。

“我們當時都看著呢。就這鬼天氣，盤山公路！誰敢開那麼快的速度。都為你把汗。”昱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把一瓶可樂遞給對面的梁現，真心實意地嘆，“牛/。不過你開那麼快干什麼？這時候秀車技啊？”

梁現接過那罐可樂，手指勾了一下拉環，又松開。

他把可樂放在一邊，目往明姒那兒掠過，忽然起了逗的心思，“因為我們這有朵淋不得雨的小太花。”

明姒正在抬手輕理頭發，聞言丟給他一個白眼。

五生得好看，明艷且不弱，這麼一瞪眼，倒是多了幾分俏生的意味。

“太花哈哈哈…… ”昱笑了幾聲不笑了，一拍腦袋，“對啊，明姒是不是最討厭下雨天來著？今天也真是倒霉了，中午還好好的。”

明姒把巾放在一邊，坐在干燥的室，終于能順暢地呼吸。

的確不喜歡下雨天，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六歲的時候溺過水。

大概是那會兒留下了影，總覺得雨天給人一種沉悶窒息的覺，鼻腔里像灌滿了水汽，很不舒服。嚴重的時候，甚至會覺得呼吸困難。

以前昱他們常常調侃是條魚，下雨了就覺得悶。

要是魚，也是人魚。

明姒不和他們計較。

喻川在旁邊坐下來，問，“還好吧？”

明姒點點頭，“好多了。”

其實多半是心理因素，這會兒遠離了室外的風雨飄搖，就沒什麼不適了。

“說起這事兒，明姒你當年溺水，誰救的你來著？”柯禮杰忽然想起了什麼，側頭看過去，“是喻川嗎？”

喻川：“不是我。”

柯禮杰：“那是誰？”

明姒：“……”

輕咳了一聲，目下意識地往對面看。

梁現正好也在看。

他原先靠著沙發，這會兒略微坐起來一點，朝的方向傾，眼梢掛上了一笑意，“不說我都忘了，好像是我吧？”

聽這語氣，忘了才怪。

“哦哦哦對對對！”柯禮杰想起來了，“我們當時在沙灘上玩兒呢誰都沒注意，還是現哥反應快啊，立馬就跳下去了都不帶猶豫的……”

這段側面烘托出現得很及時，梁現滿意地勾起角，重新靠回了沙發。

他著明姒，視線在臉蛋上停留了一會兒，“嘖”了一聲，拐到了正題，“給你發了個視頻，就把我給拉黑了。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霎時間，好幾雙眼睛，聚燈似的照過來，很配合地寫滿了批判。

明姒輕輕咬牙。

“就是！你說說你倆，是不是不應該！都是有救命之恩的人了，還天天吵架！”昱唰得一下站起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解決呢！明姒，你趕把現哥給我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