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紅果小說 古代言情 被廢后成了鄰國皇帝的獨寵 第5章 原來 不過是個替身

《被廢后成了鄰國皇帝的獨寵》 第5章 原來 不過是個替身

宮墻寂寂,月霜清凝。

一路舟車勞頓時,夏倚照不曾覺得疲倦,如今卻是累到了極點。

只著一襲素,靜坐榻前,宮中只一人,再無人氣。

著窗外寂寂明月,凝地上霜華,忽而蜷在墻角,將自己瑟小小一團。

難得脆弱一次。

夏倚照閉著眼睛,眼前浮現出宋寒時離開前略顯焦急的神

即便已經在面前極力忍,但到底瞞不過的雙眼,最是了解他,知道他為一個人心焦時是何模樣。

——就是他方才聽到春兒尋死時的樣子。

——也是他曾在即將遠走蕭國時難得任不許離開的樣子。

兩個樣子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哪個他更著急一些。

宋寒時最是能夠掩藏自己的緒,夏倚照如今也不敢說自己了解他了。

也沒必要再重新了解他。

原來十年的時間,竟然只有在堅守。

南沁殿。

宮人們進進出出,埋頭做事,本是安眠之時卻門庭若市,甚至有些吵鬧喧嘩。

春兒臉蒼白,無力地臥在榻前,一只細白的胳膊垂在薄紗之中,纏著厚厚的布條,卻依然不斷滲出來。

直到看到那一抹悉的影出現在榻前,頹敗的雙眸才煥發出點點彩,“皇上……”

虛弱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一片寡淡,像是失了的花瓣,弱可憐。

春兒下意識要撐起子行禮,巍巍,宋寒時眸一深,按著的肩膀讓躺了回去,“無妨。”

男人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只是他的臉更寒,沉沉郁,視線落在那只纏著層層白布的手腕上,愈發冰冷。

“皇上……”察覺到他的視線,春兒忍不住往后瑟,想要將手給收回去,卻在下一刻被宋寒時輕輕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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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幾乎凝固在那一,而后抬眸,聲線平直無波,“為何尋死?”

春兒聞言臉大變,若不是宋寒時還按著的肩膀,當即便要起下跪,“皇上圣明,臣妾從未想過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只是……”

一下子頓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支支吾吾,眼神四飄散,宋寒時臉一沉,忽而起,冷眸睨著,“你可知對朕撒謊是欺君之罪?”

春兒登時慌起來,垂下頭不敢再造次,哽咽著道:“皇上千萬不要怪罪慶忠公公,是臣妾的錯!臣妾不知曉慶忠公公會誤以為臣妾尋死,臣妾只是、只是……”

抿了抿角,似乎難以啟齒,但是著男人越發沉的臉,另外一只手都握了拳頭,還是不肯言語。

依然不說,宋寒時微瞇雙眼,墨黑的瞳孔中閃過一危險,“春兒,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慶忠公公忽而跪了下來,低著頭哆哆嗦嗦道:“皇上明察!貴妃娘娘是因為憂思過度,又癡皇上,才會在手腕雕琢皇上的模樣,并不是魯莽尋死,是奴才的錯,誤以為貴妃娘娘是在尋死!造了娘娘與皇上之間的誤會,奴才罪該萬死!求皇上責罰!”

話畢,他便重重磕了幾個頭。

春兒臉登時復雜起來,看了慶忠公公幾眼,心一橫,“皇上明察,都是臣妾的錯,與慶忠公公無關,求皇上不要責罰慶忠公公!”

用自己那只傷的手去拉男人的袖,卻在用力間將白布染得越發紅,鮮似乎都快滴落出來。

春兒痛哼一聲,臉上已經沁出薄薄的冷汗,卻倔強著沒有落淚,只一雙水靈眸著面前的帝王,眼里充滿哀求,“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與旁人無關,皇上若是怪責臣妾擾了您和皇后娘娘,便懲罰臣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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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時沒有說話,只垂眸看著牽著袖的手,忽而扼著手腕下幾寸的地方,將腕上纏著的布緩緩扯了下來——

細白的上,赫然印著一個男人的廓,用描繪出來的眉眼栩栩如生,一眼便知是誰。

春兒自習得刺繡,繡工爐火純青,那細細的傷痕一看便知是用針尖點點刺,才能在上形一幅完整的畫面,只是到底細皮,還未完便已鮮淋漓,瞧著目驚心。

必然是刺了無數針,才讓傷痕猙獰到讓慶忠公公以為是在尋死。

宋寒時臉上看不出表,只著那一,片刻才開口,“何必?”

春兒垂著頭不敢言語,瑟著想將手收回來,卻被面前男人握得更,只能惶惶道:“臣妾思念皇上……便想出這麼愚鈍的法子,將皇上刻于腕上,想見時低頭便能見到。”

宋寒時依然不語,只是握著的力道松了些。

春兒按捺著自己的眉眼,終是忍不住這沉默的氛圍,開口求道:“春兒自知不過皇后娘娘的替,不值一提,既然皇后娘娘回來,那春兒也該自行離去,以免了皇后娘娘的眼中釘,只是盼皇上給大發慈悲,準許春兒在腕上紋繡天子容,以相思之疾,春兒只有這點卑微的要求,求皇上全……”

字字誠懇,拳拳真心,卻遲遲不得男人的回應。

宋寒時松開的手,忽而起,下顎微,最后也只是嘆息一聲。

模糊的手腕,眉眼漸漸暗了下來,聲音沉緩地重復了幾個字:“……相思之疾。”

若是相思已疾,豈是一點殘影便可藉?

這十年,他的書房早就已經堆滿了夏倚照的畫像,若是有用,他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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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時沉沉闔上眼,周的氣場陡然冷厲了幾分。

“母后……您還不休息麼?”

小宋回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迷迷蒙蒙被夏倚照抱在懷中,有些不解,“兒臣以為今夜你會與父皇在一起呢……”

他已然十歲,很多事說懂不懂,說不懂,又是曉得一點的。

他初到東宮,頭一次與夏倚照分開,夜晚時便問了嬤嬤,“母后不來麼?”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在照宮。”

嬤嬤告訴了他一些規矩,小宋回雖然心中惆悵,但還記得在蕭國時答應夏倚照的話,獨自一人堅強地去睡了。

誰知才睡到一半,夏倚照便將他給抱了起來。

母子二人在蕭國相依為命十年,是以小宋回對過度依賴,即便夏倚照有意讓他獨立一些,悲傷難過時卻還是忍不住在這個唯一的兒子上汲取些許溫暖。

知曉小宋回已經不小,總有一天要長獨立的大人,不是的附屬品,也不再依附于,只是現在,需要一點母子親來短暫地讓避開宋寒時,避開難堪的對峙。

一個時辰前,他去了南沁殿,至今未回。

就在歸國的第一夜,本應當徹夜長談,抑或是綿纏悱惻。

只是那訴不盡的相思意,卻只剩下相顧無言的凝重,以及心中不甘的怨懟。

如今連這點怨懟的機會都沒有了。

夏倚照蹭了蹭小宋回的臉,“母后陪你睡,不好麼?”

小宋回還有些睜不開眼,習慣地摟著夏倚照的脖子,拍拍的肩,“好的。”

夏倚照:“……”

搡了搡他的腦袋,“多說幾句,小孩子家家如此寡言可不好。”

小宋回哼了一聲,著實是困,又不能不回話,只道:“蕭兄便不怎麼說話,兒臣覺得不說話的男人魅力得,蕭國好多妙子不都迷蕭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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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倚照臉沉了下來,“宋回,與你說過多次,那是蕭國的皇帝,你怎能與他稱兄道弟?”

蕭國皇帝蕭嶼左右大不了幾歲,為人事卻極為老道,年紀輕輕便登上帝位,手段了得,且后宮空置,朝臣們雖有意見卻從不敢言明,更加不敢迫蕭嶼選秀納妃。

尤其那些家中有千金的大臣們,本該是攀親結戚將兒送往后宮,到最后卻全都歇了心思。

如今他們回到宋國,自然不能再頻繁提及蕭嶼,雖算不上是瓜田李下,卻總有不妥。

思及此,夏倚照他的鼻尖,“以后不許再稱他為蕭兄。”

小宋回皺了皺的眉,不解地睜開一條瞄著夏倚照,理所當然道:“那他比我大那麼多,我總不能認他做弟弟吧?”

夏倚照:“……我是這個意思嗎?”

小宋回困極了,不肯配合,夏倚照剛要再叮囑他,就聽到一個低沉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認誰做弟弟?”

宋寒時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還是那一襲長袍,龍紋威嚴,長玉立,著相擁而眠的母子倆,那一瞬間眉眼緩和不,眼中都是縱容與寵溺,“阿回想要弟弟了?”

他走到二人邊,在床榻邊坐下,手將母子兩個都圈懷中。

夏倚照的后背抵著他的膛,垂順的烏發縈繞在他鼻尖,宋寒時腔里的什麼東西緩緩回歸原位,方才那些煩躁囂的思緒頃刻間歸為平靜,似乎全都被、被宋回填滿,不剩一空隙。

宋寒時在夏倚照耳邊輕輕落下一吻,“怎麼不在照宮等朕,嗯?”

沒人知道他匆匆趕回去時,看到照宮空無一人的景象,心中有多大的惶然。

那一刻他還以為今日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夏倚照本就沒回來。

明明一個時辰前還鮮活地躺在他懷中,片刻便不見蹤影。

已經是半夜,宋寒時也不管不顧地追了過來,十年都等得了,方才那一刻卻是如何都等不了。

他想抱著夏倚照,告訴,春兒從來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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