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沒有得到答案。

在白慕川那里，自己也許還是一個嫌疑人呢。

不能披的案件細節，他又怎會告訴？

攝像頭的事，讓向晚心說不出的驚疑與懼怕。

沒得選擇，只能住下。

幸好，這別墅里沒有白慕川的其他家人，李媽是他從京都調來錦城后，由他母親“派遣”過來照顧他的，是個隨和的人，很懂得讓人安逸的相之道，避免了向晚很多的尷尬。

上午，看手機，碼字。

下午，碼字，看手機。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向晚看著可憐的三千字哭無淚。

向晚不是一個可以好好存稿的作者，因為興趣的東西太多，太容易被分散注意力，加上趙家杭的案件目前警方還在偵破中，社會輿論關注度越來越多，的書評區比昨天還要熱鬧。

心里像長了草。

事沒有結束，本安不下心寫。

“得了吧！這樣的借口你哄哄別人可以，就別逗我了。說得好像沒出案子前你就更很多似的……”方圓圓聽完他的解釋，嗤之以鼻。

然后，在督促向晚趁著熱度多多更新讓撲街的書起死回生失敗后，又總結出一條撲街的原因。

“書撲，人還懶。神仙都救不了你！”

向晚有點冤枉，“誰說我懶？我是想寫品書，質量文，你懂不懂？我要寫那種無腦傻白甜，日更兩萬都不是問題……”

“這牛我從去年聽到今年。實事是，你自己才是傻白甜。”方圓圓毫不客氣地直的肋，“人家寫傻白甜怎麼啦？寫傻白甜寫得又快又多又來錢，人家一天賺的錢你一年都賺不回來。”

“……不帶這麼侮辱人的！方圓圓。”向晚聲音弱弱的，爭辯無力。

“向晚，你醒醒吧！人得適應社會，你本就不適合寫網絡文學。新、奇、快，爽點，勾眼球，這才是重點。人家看書是消磨時間的，不是來看世界名著的！”

向晚沉默。

這不是方圓圓第一次指責抓不住市場與眾心理了。

承認。方圓圓是有道理的。

有時候，也想過改變。

可盡了最大努力去寫，書還是撲，也很絕啊！

“對不起！”向晚擼頭發，頭都快垂到鍵盤上了，“我一直沒能寫出一本出績的書，讓你在編輯部也抬不起頭，還得經常幫我屁。可是——我還不想放棄。”

方圓圓好半天才回復：“如果你肯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白警家里而不能去相親，我就幫你哄你媽！”

“想知道啊？”向晚懶洋洋地敲字。

“嗯？！”

“不說。我憋死你！”

“？”

方圓圓的小姨也是向晚的小姨，們兩個的母親共有姐妹三個，向晚母親年紀最大，把日子過得最糟糕。小姨最小，卻是三姐妹里最有出息的一個，也只有才有機會認識青年才俊。

在小姨的眼里，整天不出門與電腦打道，26歲連對象都沒有的向晚，簡直就是一個問題人氏。

有時候向晚都害怕被關到問題學校去接再教育。

所以如果不是白警有命令，相親會去的。

不過，方圓圓那里必須代好。

要不然讓老媽知道因為寫小說惹上了命案，恐怕當場就得暈過去。

從此還想寫網絡小說？嫌命長！

打發了方圓圓，向晚打個呵欠，隨手刷新一下書評區。

一條兩分鐘前的留言闖的眼簾。

“好好寫，我一定會讓你火起來的！大紅大紫，徹底釋放你心的魔鬼……”

魔鬼？心里有什麼魔鬼？

向晚嚇一跳。

換到案發前，最多不過以為遇上了中二讀者。可這個節骨眼上，看得心驚跳，神經突突。

電腦上那一行字，如同虛空中的惡魔又出了手指，在邪笑著沖招手——

向晚愣怔一下，丟下鼠標，沖出房間。

——

刑偵大隊。

720專案小組會議室。

趙家杭的死亡與普通人不同。他上“百億富豪、大慈善家、寵妻男神”等等鮮的標簽，引來了全社會的關注，經網絡發酵，輿論鋪天蓋地，帶來的影響力連公安部都驚了，責市局立專案組，限時破案。

白慕川仍然領導專案小組的工作。

會議室里正在梳理案，討論得熱火朝天。

白慕川靜靜坐在邊上看著手機，半天不吭聲。

黃何瞅一眼，他看的書正是向晚那本《謀殺男神》——

“咳！”黃何是個老刑警了，這白隊長是從天而降的領導，但強龍不過地頭蛇，隊里的況他最悉，好幾個新兵蛋子都年輕氣盛，如果發現老大這麼懈怠，怕引起不好的影響。

“老大，大家想聽聽你的意見。”他問。

“嗯？”白慕川抬起頭，“你們討論完了？”

“……”黃何接不上話。

“老大！”一位唐元初的年輕刑警，激地站起來，“我認為兇手就是向晚！那深夜巷子的人，還有那什麼貓焚尸，全是自編自導自演的，就為了迷警方，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嗯。接著說！”白慕川抬抬下。

“首先，二妞這個的，早在一個月前已經死亡。”

不僅死亡，就連戶口都已經注銷了。

二妞不是本市人，家所在的縣級市離錦城有幾百公里。這是二妞所在的地方派出所給出的結論。

“一個死去一個多月的人，會出現在向晚的小區外面并差一點撞死？顯然不可能。還有那個貓的節——”

他說著，翻開資料，“其次，向晚提供那個讀者管理群，加上向晚一共有六個人。這里面是們的詢問筆錄。們都表示，從來沒有見過有貓節的細綱，更別說阻止作者寫這個細節了！可向晚卻準確地說出了趙家杭小區外的垃圾桶里被焚的死貓……除了三只變兩只，其余一模一樣！”

“這說明什麼？”白慕川問。

“說明向晚在撒謊！不是兇手，也與兇手有關連！”

“為什麼不是那五個人在撒謊？”

一個人撒謊的可能大，還是一群人撒謊的可能大？

五個天南地北，沒有見過面的讀者，會異口同聲說出同樣的結果嗎？

換了任何人，答案都是顯而易見的。

唐元初不明白為什麼白隊那麼相信向晚。

白慕川也不解釋，瞥他一眼：“那向晚門口的攝像頭，怎麼解釋？”

唐元初迎上他的目，“可以撒一個謊，就可以撒兩個謊。當然可以賊喊捉賊！”

白慕川看著他，突然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一個人故意設計一場與小說容一模一樣的兇殺案，殺死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就為了讓小說火起來，然后去監獄里開簽售會？是傻嗎？”

會議室里安靜一片。

刑警工作力大，偶爾很正常，大家都習慣。

白慕川卻很生氣，口也是第一次，但威懾力十足。

唐元初垂下頭，就連黃何聽了，也跳一下，心口突突的，“可是老大，你不要忘了，向晚是一個寫懸疑刑偵的小說作者……”

也就是說，備比常人更富的反刑偵手段以及反向邏輯思維，完全可能是在了警察心思的況下，以表演藝家的天分配合他們演一場戲。

白慕川瞇起眼看他，不回答。

黃何私心里有點怕這個從ICPO調來的大隊長，被他盯著，語氣了點自信。

“至目前為止，我們找不到比向晚更為可疑的嫌疑人……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把帶回來繼續審問……”

“證據呢？”白慕川慢慢站起來，“難道我們要靠猜測破案？”

眾人：“……”

白慕川看他們一眼，“你們不如集轉行去寫刑偵小說吧，就憑這編故事的本事，包管一個個都是大神！”

有人尷尬地咳嗽，有人笑。

白慕川冷哼，“二妞死了！那是怎麼死的？的社會關系怎樣？有沒有男朋友？死前都做過什麼？詳細資料呢？派人實地排過了嗎？還有那五個讀者，你們憑什麼就斷定們不會撒謊？五個人就一定比一個人更不容易撒謊嗎？刑警的神是什麼？查、找、真、相！”

眾人一怔，沒有說話。

白慕川了口袋，像是在找香煙。

可很快他又把手收了回來，別人遞煙上去。他拒絕，調頭看黃何。

“去技隊催一下報告！”

“是！”黃何答應著推開椅子就站起來。

這時，會議室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不用催，我來了！”

——

－－－－－－題外話－－－－－－

這樣的節奏，看著會沉悶嗎？喜歡紅的姑娘，會覺得打瞌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