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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喜歡》第13章

一時之間媒體報道,輿論造勢,他們都說,那個男人又回來了。

陸思淵在復出的第一年,重新打回了 lpl。

那大概是那五個男孩最快樂的時候。

我去基地,總是聽著他們漫無目的地暢想,他們的中單是個笑起來有小虎牙的男孩,id 叫兔子。

他那時候嚷嚷著說要去 s 賽。

陸思淵從后面踹他一腳。

「做夢呢你。」

「我不覺得做夢,我覺得我們能贏,你難道不想去 s 賽嗎,陸哥?」

他湊到陸思淵面前,眼里閃著璀璨的光。

我想,我大概再也沒機會看到那雙發亮的眼睛了。

因為打入 lpl 的第一年,那場春季賽,陸思淵他們連輸了六場。

我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更無法想象他們是頂著怎樣的壓力坐在賽場上,一把又一把,被對手追著打。

陸思淵操縱的英雄也許可以大殺四方,可是一回頭,他的隊友都沒有了。

第六把打完,陸思淵他們走向后臺,我看見那個中單在哭。

氣氛就是那樣的,兔子哭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他的影響,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陸思淵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后來他看見了我,俯著身拿袖口蹭掉了我的眼淚。

「你哭什麼?」

「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啊?」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甚至還能笑得出來。

好像是那一年,我才發現,陸思淵長大了。

一個人的成長真的很奇妙,他不會把自己的情緒都擺在臉上,不會任性地在打的不好的時候給自己連灌啤酒。他也能一字一句地認真說話,給隊友們分析所有的失誤和問題。

后來,兔子走了。

因為撐不住,壓力太大,越打心態越出問題,他走的時候,是響徹著蟬鳴的夏天。

「陸哥,我有可能,真的不適合打比賽吧。」

「但是,我還是想求你,如果有一天你還能打進季后賽,你能不能……連帶著我的一起打回去?」

兔子有著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陸思淵沉默著,可他到最后,都沒有應下那句話。

22

夏季賽打得依舊不好,陸思淵明明曾經是離總冠軍那麼近的人啊……

可現在,連踏上那條路都這麼難。

有天我參加酒局,碰見了江眠。

我和他本來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可他一直跟著我到了陽臺外面。

「您有事?」

「我之前跟陸思淵說什麼他復出不給進 lpl 的隊伍,他還真就自己組了個隊伍從 ldl 打上來了。」

他趴在欄桿上,樓下的噴泉變換著曲調。

「不過,我放過他了,他現在想去哪個俱樂部都隨意。」

「你讓他趕緊放棄他現在這個隊伍吧,他個人能力有,可隊友確實是一群菜鳥。」

「打不贏的,這樣下去,他職業生涯就永遠荒廢在這吧。」

江眠說的……是實話。

沒錢挖選手,贏不了比賽,拉不了贊助,沒錢,這樣,就形成了個惡性循環。

陸思淵想要跳脫出來,就得轉會去大的俱樂部。

可這麼做,就等于完全葬送了自己現在的隊伍。

又好像,那個春天,那個冬天,基地剛剛成立,拿到第一個 ldl 的冠軍,都沒有意義了。

我覺得煩躁,朝他點點頭想要轉身,被他握住了手腕。

「阿澈……」

他的嗓音低得我都快聽不清。

「我之所以讓步,只是不想……你為了他跑東跑西,拉贊助,搞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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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嫉妒得要死。」

23

隊伍轉來了新的中單,又好像有了點起色。

似乎是適應了版本,或者隊友的磨合總算完成,夏季賽終于沒有春季賽摔得那麼慘。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林堯是陸思淵的哥哥。

就是那個 RK 的老板。

是陸思淵同父異母的親哥。

怪不得他死也不去 RK。

陸思淵依舊打得很漂亮,依舊保持著很高強度的 rank,依舊……不服輸。

他打比賽也帶著那個小熊的橡皮筋,松松地套在他的手腕上,明明那麼可愛,卻被他戴出了一股子禁欲感。

被一票女粉討論到底是誰送他的。

夏季賽落幕那晚,陸思淵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他贏了,最后一場,他們打進了季后賽。

「我都輸麻了。」

他叨叨地對我說,呼吸那麼清晰。

「可這把贏得太爽了,我就感覺全都回來了。」

「都回來了。」

星星落在大地,遠方的天光乍現。

雖然那一年他們依舊無緣 s 賽,可是那支年輕的隊伍,就是在此刻蛻變的。

24

場館外是排山倒海的歡呼聲。

我俯著身望去,低下觀眾席幾乎坐滿,有人拉著橫幅,上面是他們隊伍的標志。

「我真的沒想到他們可以走到這里。」

副教練走到我旁邊,點了一支煙,煙霧散開,我恍惚了一下。

是啊,誰能想到呢。

今年陸思淵還真的就帶著他那支隊伍來到了 s 賽,在那之前,沒有人會看好這支老帶新,甚至有人說,風雨的時代早就落幕了。

他的 id 再次出現在微博頭條,時隔四年。

「你不去看比賽沒關系嗎?」

今天是半決賽,陸思淵要對陣當年 msi 將他斬落神壇的老對手。

還挺有戲劇性的。

「別,我現在拿煙的手都在抖,我緩緩,先讓老范盯著。」

比賽已經開始,副教練抽完一根煙就回去了,我一個人趴在欄桿上,聽著嘈雜的呼喊,解說的聲音離得那麼遠。

其實,這大概是陸思淵觸摸冠軍獎杯最后的機會了。

想想看,曾經天才 AD 如今成了老將,lpl 也成了世界第一賽區。

過了那麼久,春去秋來,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繼。

我看不見賽場的大屏幕,卻聽得到現場的吶喊聲,回到休息室,正巧爆發了一波團戰。

這場團戰險勝,打了一波 5 換 3,最后中單和 ad 借著兵線拔掉了門牙塔。

后面的形勢就明朗了。

過了一會,陸思淵他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休息室。

與當年 msi 不同,陸思淵的表情還算輕松。

至少坐著還能轉椅子玩,一直瞅著手上的橡皮筋,就像能把它看出花來一樣。

教練在說他們這局對局中的問題,講到最后團戰的時候,我沒忍住附和了一句。

他就抬頭看我,彎了彎眼。

「顧澈,你都這麼懂了。」

他這樣說,我才愣住。

是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游戲的機制,英雄的操作,我都了如指掌了。

一開始是因為愧疚,后來是想看他贏。

因為輸了太多,想看他贏一次。

想看那個曾經肆意的風雨回來。

那個在瑞典星慕之下迷茫彷徨的少年,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25

總決賽的前一天晚上,我毫不意外地在陽臺上找到了陸思淵。

他手上的打火機剛擦出微弱的火苗,見到我,就猛地關上了。

「又睡不著?」我走到他身邊。

「嗯。」他眉眼低低的,玩著自己手上的打火機。

「陳桑杰一直在那翻身,煩。」

皺著眉,心情看起來很不好。

「那要不現在開機子再 rank 幾把?」

他就抬頭,看我,半笑不笑的樣子。

「姐姐,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你不是睡不著……」

「過度熬夜的 rank 就是無效 rank。」他起身,一步步走向我,我只得往后退,他好像很滿意我退無可退的樣子。

歪了歪頭,很無辜。

「你說的。」

「那就趕緊去睡。」

我拉他的袖子,沒拉動。

他的眼睛一直是很純正漂亮的黑色,認認真真看人的時候,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明天打贏了,我想娶你。」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那要是輸了呢?」

「陳桑杰娶你。」

「……」

你沒必要把你那個無辜的輔助牽扯進來的,真的。

「所以我一定會打贏,一定能娶你。」

他抬手幫我把散落的發絲勾到耳后,退后了幾步端詳我。

「姐姐這麼漂亮,不能讓姓江的給搶先了。」

「……」

我剛想拉他讓他把話說清楚,他就轉身走了。

「我去叫桑杰來雙排。」

他背對著我朝我揮手,然后小聲嘀咕。

「反正他也睡不著。」

26

總決賽在上海舉行,本土作戰,來看的人自然多出不少。

舉目是人海,聚光燈耀眼。

陸思淵他們登上賽場的那天,我跟他們一起在后臺。

這會隊員都排好了隊等著進場,陸思淵靠著墻,黑色的眼眸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好好打。」

我拿口型對著他說。

他就笑,眼里漾著閃爍的星。

主持人報上他們的名字。

踏上臺階,來到了聚光燈之下。

那是一個叫 storm 風雨的征途。

也許失敗,也許墜落,也許有個迷茫而看不清路的夜。

臺下的喊聲漫過人海,城市歸于黑暗,他就這麼走上戰場,一如四年前。

陸思淵說,他贏了就來娶我。

但他不知道,

他打得那麼漂亮。

他早就贏了。

 

番外 1:關于我們的結局

煙火于頭頂灑下,現場的歡呼好像還未消散。

我坐在車子里,卻久久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

奪冠了啊。

前面幾個座位的隊員還在嘰嘰喳喳地討論,到了陸思淵這卻異常安靜。

他也沒睡,坐在我旁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窗外霓虹的燈光劃過,映在他的瞳孔里,他好像真的沒什麼精神,低垂著眼眸。

我不想打擾他,轉身找助理要一個被子,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怎麼了?」

我回身看他。

「別走。」

他黑漆漆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我,車子駛過不平坦的路面,微微搖晃。

我忽然覺得他是贏了太激動,腦子已經當機了。

「給你拿個毯子。去基地還有一段距離,要不睡一會吧?」

「不睡。」

聲音又輕又啞。

「噢。」

我點點頭,插上耳機,準備刷一會微博。

手機屏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蓋住了。

我轉頭看他,他的睫毛很長,眼睛這會也盯著我看,像一汪深潭,落著星星點點的光。

「你等一會。」

他說,安安靜靜的,明明隊友在前面吵鬧得不得了,我們倆卻像是被直接剝離開來。

他手放到口袋里,摸了一會。

「顧澈。」

半晌,清清嗓子。

拉起我的手,把什麼東西放進了我的手心。

有點硌。

「嫁給我。」

「……」

「不嫁。」

「為什麼?」

他皺了皺眉。

「陸思淵,你求婚也太草率了。」

「我拿冠軍了。」

他說,嗓音卷著細密的纏綿,居然還有點委屈。

「那是你的冠軍。」

「我這個人都是你的。」

……別不要臉啊。

「總之我……現在還不太想考慮這種事……」

我朝后靠了點,他的眼睛就盯著我。

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就這樣,我總覺得他的眼睛能把什麼都吸進去。

半晌,他笑了聲。

「顧澈,承認喜歡我,真的就這麼難?」

「……」

像是什麼隱秘的東西被直接戳破,在陸思淵這里好像沒有成年人的迂回和試探。

我干脆裝死,反正一會車也要到了。

他明顯不想如我的愿,握著我的手腕,還沒有動作,車卻猛地剎住。

因為慣性再加上他就勢拉了我一把,我結結實實地摔進了他懷里。

撲面而來的他的氣息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想推開他,他手撈住我的腰,抵死了。

「今天把話說開唄,姐姐?」

這會又叫我「姐姐」,對著我耳朵說話,熾熱的呼吸全噴在耳郭上。

「喜不喜歡我?」

很直白,也很瘋。

就像是拿槍抵著心臟,慌亂失措。

「陸思淵,別。」

「嗯?」

「喜歡,喜歡行了吧,放開我。」

要是不喜歡,誰又會陪你四年。

旁邊的人就笑了,他湊近我,一字一頓地對我說。

「我早就知道了。」

「……」

「但是,我更喜歡你。」

又輕又癢的吻落在我的嘴角,我有一剎那的恍神。

我突然想起這樣極速的心跳,被一個人猛地牽起所有神思,是很久以前了。

我那個很殘酷很難過的暗戀,也過去那麼久了。

我現在……過得很好。

原來真的也不是非他不可,原來沒有他我也好好地活著。

而且,遇到了能讓我,很開心很開心的人。

真的,太好了。

 

番外 2:江眠篇

1

江眠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失去一件東西的感覺,是他那天回家,發現家里沒有人的時候。

房間里一片漆黑,很安靜。

她以往都會給他留一盞燈的,他的第一反應是,她忘了。

可臥室里也沒有那個人,他忽地想到她剛剛在電話里跟他說什麼來著?

她說要分手。

不可能。

她不可能離開他的,她只是在跟他鬧,說不定她只是出門買東西,過一會就會回來。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他仔細地聽。

過了好久,插鎖的聲音從隔壁響起。

他的心就像是猛然落了一塊。

該死,她怎麼敢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被人逾越了,他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火大。

他拿起手機,給她打電話。

沒有人接,他就一遍遍打,依舊沒有。

他癱在沙發上,盯著茶幾上的手機。

突然起身走到酒柜前,然后開了一瓶紅酒。

他在微信里打字,問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回答,顧澈以前看到他消息幾乎都是秒回,然后傻傻地跟一大段話。

現在呢,什麼都沒有。

石沉大海一樣。

他瞧著墻上劃過的時鐘,又打出一行字。

「你在哪里?」

很安靜,他從沒有在某一刻那麼希望地看見一條消息,從沒有。

腦海里開始控制不住地浮現關于她的畫面。

平心而論,他是有點煩她的。

甚至,說不上到底喜不喜歡她。

他覺得他對她,比對自己的一些前女友要不上心很多,可她對他太好了。

他們至今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她維持的。

她做得那麼完美,他連分手的理由都找不到。

小尾巴一樣,總是有著燦爛的笑臉,不會哭不會傷心。

他把微信往上劃,他們的最后一條消息是,她發給他的一張圖片。

一對精致的吊墜耳環。

她問他漂亮嗎。

他沒回。

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

好像是上午的,他看了一下就把手機扔一邊了。因為他工作很忙,沒關系,他這麼干不是一次兩次。

這次他打開圖片,認真地看。

他想起她纖細的脖子,配上這對耳環,當然漂亮。

適合婚紗。

……她是在選他們結婚的耳飾嗎?

是,雙方見過父母,他們是要結婚的。

這麼想,他的心好像被撫平了些。

她這次有可能真的生氣了,不過那又怎樣,她每次都會向他屈服的。

2

她真的走了。

江眠愣愣地看著有點空的房子,屬于她的東西都給搬沒了,他以前沒覺得角落里那個向日葵玩偶有什麼重要的。

可他好想它。

他想著她以前抱著向日葵玩偶跟他一起打游戲,他大部分時間嫌她菜。

她卻總是想揪著他一起玩。

他打開電視,摸著手柄,他們一起玩游戲的存檔還在,她玩游戲太傻,跑著過來救他,然后兩人往往死在一起。

他問她干嗎過來一起死,她說,她一個人活著玩完游戲沒有意思呀。

女人真是一個神奇的生物。

他覺得她話好多,他覺得她太喜歡他了,現在,她不喜歡他了。

她不對他笑了。

他以前覺得她是天生樂天派,就是喜歡笑,后來才知道她只對他一個人這麼笑。

傻死了。

他把手柄重新扔回茶幾上,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她的影子。

他想到初中的時候他為什麼會接納她來著,好像是因為她為了他被人打了。

他良心實在過不去。

直到現在,她額角那里還有一片印子。

心就像是猛地被揪起來一樣。

如果能穿越回去,他一定會把那個毛頭小子領子拎起來踹幾腳的。

3

他去找她的閨蜜,他想重新要回她的微信。

手機微信全被拉黑,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他想要她回來,特別想。

他突然發現原來她在他心里那麼重要,他突然發現那個從小到大嘰嘰喳喳跟著他的女孩子,其實也有很多男生喜歡。

他不要她被搶走。

可她的閨蜜不給他微信,她說,叫他不要再打擾她了。

她說,顧澈跟著江眠特別累。

她說,江眠總是給顧澈帶來很多很多的痛苦。

她說,顧澈其實,哭了很多次。

她,原來會哭嗎?

他總是看見她笑,因為他曾經說過他討厭她哭,她就真的沒在他面前哭過,直到分手。

他想把她摟進懷里,跟他她說不要哭,可是,他怎麼抱住她呢?

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了。

4

江眠以前想過他們結婚的樣子。

顧澈會穿著白色的婚紗,朝著他一步步走來,他會拉起她的手,然后套上那枚戒指。

可是,她沒有嫁給他。

有一天天氣晴朗,他聽說她要結婚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

多諷刺啊,那一天她認識了她的新郎。

那一天,他忘記了她的生日。

作者:白框涼太子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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