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本來就是幼獸!
我甩去混亂的思緒,直接施了個定身咒給她,將她體內毒氣渡入自己體內,只是這毒比想象的更加陰狠,下毒的妖怪至少有千年的修為。
狐妖解了毒,面色平緩地化作原形趴在樹下,呼吸均勻,明顯睡著了。
我忍不住戳了下她耳朵,她耳朵立刻撲棱兩下,翻著肚子繼續睡,真是可……恨。
見她一時半會兒應該醒不來,這又離寺院不遠,我就脫去袈裟放在她身邊。
這樣如果周圍出現惡意,我能第一時間趕到,而且,我才不信這個狐貍能左右我的生死,誰知等我回來,她竟偷偷地溜了。
說不上什麼心情,一連幾天我都總走神,腦子裡都是她沖我又親又……
這感覺太糟了。
我開始更刻苦的修煉,希望能擺脫她的影響,可惜到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化緣結束那天,我正要上山,就見她站在漫天花雨下,沖我盈盈一笑。
我心口一滯。
她卻仿佛不認識我般,笑得狡黠又天真:「喂,你怪好看的。雙修嗎?」
我低頭看著她,用盡全身的克制力才忍住這一年間想說的話,冷冷道:「狐貍,你不記得我了?」
她眼神迷茫了瞬,在我身上嗅嗅,表情慢慢地僵硬。
我預判到她的動作,鎖妖繩直接將要跑的她綁住,動彈不得。
她大喊道:「救命啊,和尚殺人啦,和尚耍流氓啊!」
我施了個禁言術,直接將她帶回寺中,怨氣終于舒展幾分。
住持知道後擔憂道:「把生死劫放身邊?這也太冒進了。」
我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平靜道:「是生是死還不一定,放在身邊更安全。
」
他點點頭,我退下,突然聽到他道:「只是為了放在身邊,別無他念?」
我心裡微怔,搖頭道「沒有」,走回房間。
狐貍醒了,一雙眼巴巴地盯著我。
我皺皺眉,解了她的禁言,坐在蒲墊上念經,不過是個劫數,我定要渡過。
正這樣想著,一具柔弱無骨的身軀依偎到我懷中。
只見那狐妖媚眼如絲,眼中帶著盈盈春色:「聖僧,綁我回來,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
我身體一僵,根本念不下去,克制地看著她:「狐妖,你的媚術對我沒用。」
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誰知她竟沖我耳邊輕道:「那一年前與我在樹下的小和尚,是誰啊?」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邊,激得我直接將她甩到一邊,才發覺力道大了,卻還是狠心地施了定身術與禁言咒。
她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滿臉控訴。
我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卻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被她擾了心情,急忙念經靜心。
結果這一念,就念到夕陽西斜。
她看著累極了,我一撤去法力她便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
看她可憐倒杯水給她,誰知她喝完就活過來了,尾巴甩地甩得天花亂墜,野性難馴,根本像個幼童。
而且我探過她法力,足足有八百年,卻只長了七條尾巴,一看就乖張慣了,連人世都沒有歷練過。
狐貍至情,她不通情理,如何修成?
「想修煉出八尾嗎?」
果然,她被這句話瞬間吸引注意力,尾巴搖來搖去,難掩喜悅。
我平靜幾分,心想:終于安靜了。
誰知她竟然直接來句:「想!你要和我雙修嗎?」
我真是,好想拿木魚敲敲她的腦袋,深吸一口氣,默念了句「阿彌陀佛」
,轉身就走。
和她相處,比梵語還難。
2.
次日,我叫她隨我化緣,順帶讓她了解下人世。
山下村民都比較友善,有助于她適應,結果她聽了一臉震驚,說這樣她面子都丟完了。
我無語地把紫金缽塞給她系鞋帶,心想她到底哪裡有面子?
是在大堂光明正大偷吃貢品那種面子嗎?
剛系完,就見她呆呆地蹲在一邊,滿嘴口水……好髒。
「口水。」
「嗯?」
她臉瞬間漲紅,急忙擦嘴。
我覺得有點兒好笑,伸手扶她,可她呆呆地看著我,然後才難為情地伸手給我。
一雙手如白玉般。
想著她昨日逗弄我,不知為何起了壞心思,輕拍開她:「紫金缽。」
她臉更紅。
我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這麼幼稚得和只靈智未全開的小妖計較。
不過好像感覺,還不錯。
到山下後,我給她備好小木缽,叫她自己化緣,然後暗中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