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看得起我了!別說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事情了,我就是連一些日常的事情都不會告訴別人的。
7
路宴的身體很好,好得有些過分了。
「今天就能出院了。」來查房的醫生對路宴做完例行檢查後,得出這樣一句結論。
可是這才住院一周。仿佛那天晚上大出血的不是他,而是旁邊那個割了闌尾的阿姨。
路宴收拾好了東西,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問我:「怎麼,捨不得?」
怎麼可能!我連忙跟了上去。
這幾天我晚上回宿舍,白天來醫院。累得跟狗一樣,而且我發現路宴好像沒有家人。
這麼多天,除了一些學校的老師來看過他,再沒有其他人來過了。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在醫院待到他出院了。
那天我們的輔導員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好好照顧路教授。」
當時我一雙手擰成了麻花,也沒能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幸好只有一周。
我跟在路宴的身後,看到離我們不遠的校門,仿佛看到勝利就在前方。但是阻隔在我和勝利中間的路宴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看著我,我連忙低頭盯著一旁的草堆。
「我跟各位老師說過了,不用單獨給你補上這周的課。」好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太好了!難得從他的嘴裡聽到我想聽到的消息。
一周的課也還好,自己看看書自學一下,應該還是能跟上的。
「這些課程我都會,直接由我來補,更方便一些。」路宴轉過身進了學校。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來補?怎麼方便了?哪兒方便了?我腦子裡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很快就回到了宿舍,看到自己的那張小床,腦子裡的亂七八糟瞬間就沒了。
算了,先躺會再說吧,真的太累了。
我是被敲門聲吵醒的,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居然一睡睡了一下午。
門一開,馮玥就探出頭來,嚇得我連退兩步。
「課代表,你真的回來啦!我聽說路老師回來了,就想你肯定也回來了。」馮玥一邊說一邊走進來。
我看見她自顧自地坐到了我的椅子上。
我的小腦袋瓜已經在飛速運轉怎麼才能送走這位不速之客了,但是這位不速之客顯然沒有看出我的想法。
「課代表,我看你一個人住挺冷清的,我剛去找宿舍阿姨申請了,搬上來跟你一起住,上次我來,看你這裡剛好還有一個床位。」馮玥指著我床的對面那個空置的床位,十分高興。
啊這……
我這個時候應該表現出生氣才對,但是內心掙紮的我,憋了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屁來。
嗚嗚嗚嗚,唐漾啊唐漾,你遲早要被你這個毛病害死。
馮玥再大條,她也能看到我擰在一起的眉。她湊了上來,捧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識掙開,退後一步保持安全距離。
「課代表,我們宿舍當時分配的時候本來就只有兩個人,我唯一的室友這個學期不知道為什麼退學了。」馮玥眨巴眨巴她的眼睛,「我一個人住害怕,你就可憐可憐我,收留我吧。」
難怪她第一次上來的時候就表現得那麼熱情。
可是我不行!
我看著她粉色睡衣上那只可愛的小白兔,小聲道:「可……可是……」可是那只可愛的小白兔看著像是要哭了一樣。
唐漾啊唐漾,你為什麼社恐還心軟!
當晚馮玥就抱著被子上來了。
看來我二十一歲的劫,不是一般的大。
8
【你那個老師怎麼樣了?】
新消息在螢幕裡跳出來。
我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我怕 Q 找我找不到,就留言告訴了他路宴的事情。
但是今天我上線後才發現,他也好幾天沒有上線了。
【嗯,已經好了。】我輕輕敲擊鍵盤。
發送後,我又開始打出憋在我心裡許久的一句話。
【我懷疑他遭遇了情殺。】
雖然我是社恐沒錯,但是我也是非常愛吃瓜的群眾之一。這麼刺激的一個瓜,我也只能跟 Q 分享分享了。
以前我也愛跟他聊些有的沒的,每次他都是回個「嗯「或者「哦」。這讓只有傾訴欲的我很滿意,不然他回一句我接不上就很尷尬了。
但是今天顯然不一樣了。
面對這麼刺激的一條資訊,Q 最終也沒能逃過吃瓜的真香定律。
【?】
我看著他回的消息,從他的這一個問號,就能感受到他滿滿的求知欲,這讓我突然起了極大的分享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