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應聲而倒。
再就是我那群同樣如狼似虎的弟兄們全副武裝擠進來給人摁地上了,我大口喘氣,對小茶搖頭:「沒事了。」
小茶呆呆看著我。
我:「?怎麼了?」
她眼里很恐懼:「你,你的臉……」
我一摸:「???」再找反光的地方要看:「我臉咋拉?」
「什麼事也沒有!」老大忽然硬邦邦地掐住我后脖頸不讓我看,他強行提著我出去大吼,「救護車!來人給她抬走!」
剛才我直接撞門而入,那場碎玻璃雨一半都下我身上,說跟千刀萬剮真的沒差——但是我皮實,手上也沒有剮得血肉模糊,就是挺多細碎傷口。
我現在才后知后覺地覺得疼,茫然地被老大提進救護車了,還問他:「我的臉怎麼拉?」
「沒事,」他這樣說,咬著牙,臉上肌肉硬邦邦地跳,簡直不知道是暴怒還是懊惱,「好的很。」
小茶也被醫護人員帶來了,她披著大毯子坐在我旁邊,看護士姐姐給我初步處理傷口,拔我肩膀上的碎玻璃,看我疼得嗷嗷叫。我就忍著疼問她:「我臉咋啦?」
她呆呆地看著我,卻忽然哭起來了。
害,看吧,果然嚇著她了。我忙哄她:「別啊,今天這事兒吧你說,嗨,你就當做了場噩夢,這不也沒事嗎?」
她還沒說什麼,護士姐姐先給我摁下來了用醫療液體沖我臉了,疼得我又嗷嗷的。旁邊醫生姐姐也草草看了一眼:「得縫針。」
我:「啊?????」
「剛才那麼勇,現在怕了?」醫生姐姐莞爾一笑,「放心,我手藝很好,不會讓你變成大疤臉的。」
這位醫生姐姐生得美極了,是那種溫和慈悲的模樣,看得我不禁蕩漾極了,簡直色授魂與:「姐姐——」
「這就叫我姐姐了?」她抿嘴笑了一聲,看向旁邊一直黑臉的我老大,「弟弟,你不行啊,我見這丫頭也不是你說的木頭模樣呀。」
老大臭著臉坐在一邊,他整個人往那里一坐就占地就特別大,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作戰服勒出來一身寬肩窄腰,平頭瞧著也還挺精神,就是劍眉鷹目凌厲得慎人,現在臉色難看就更嚇人了:「……姐。」
「????」我脫口而出,「不是吧,你還能有這樣漂亮的姐姐!?」
醫生姐姐一笑:「那自然是表姐。」
我安心了:「好好好,嚇死我了。」
只有老大臭著臉咬牙切齒:「阿、彌。」
我假裝沒聽見,但是臉上又癢又疼,抬手想撓,被醫生姐姐一巴掌輕拍下來了:「這抓了可就有疤了啊。」
我訕訕,但是實在是難受極了,扭來扭去:「醫生姐姐我臉……」
「就你能的,臉撞玻璃門。」老大擰著那劍眉星目直冷笑損我,大掌一伸把我的手腕握住了。他用了點恰到好處的力氣,又能捏著我手不讓我抓臉,又不至于給我手捏斷讓爺去醫院一條龍服務,只是這樣緊緊地、毋庸置疑地握著我的手。
他掌心干燥而微微結著繭子,緊緊而又珍惜地捏著我的手,不許半分逃離。
但是這個狗老大一向臉臭嘴更臭,牽著我的手罵我:「以后再來一回,也不用給你記功了直接給你送大花圈!」
「記功?」我大喜,期期艾艾,「那今年抽調轉型我可以進緝毒隊了!?」
他呼吸一滯:「緝毒?!」
我雙眼放光:「對啊!!那是我的夢想啊!」
「那是你的死因!」他冷冷,「緝毒什麼犧牲率心里沒點數!?」
我說:「可是值得啊。
」
「值得我這一生,值得我的夢想,值得我的死亡。」我說,「我這樣軟弱的人,其實做什麼都會留半分,可是這樣的事情值得奮不顧身。」
老大沒話說了,他氣得磨牙狠瞪我:「只要我當你隊長一天就想也別想!」
我想撓頭,結果我另外一只手被一邊默默哭泣的綠茶小妹妹眼疾手快摁下來也死死抱著了;我躺那里一只手給一個人握住,哭笑不得:「你當不了幾天我隊長了啊。」
他一愣。
我笑嘻嘻:「老大馬上要直升市局了,前途無量,茍富貴勿相忘啊~」
我看見我老大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真的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