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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色戒》 第3章 無心插柳

晚上八點三十分,王思宇慢悠悠地下了電梯,他是華西大學的畢業生,曾經在省城生活過四年,對玉州市的環境比較悉,他知道新都大酒店其實就在兩條街外,所以並沒有打車,而是選擇步行前往。

晚風習習,吹來一寒意,王思宇不領向上拉了拉,這裡是玉州市區的繁華地段,林蔭道兩旁都是各式高檔會所,建築風格大都豪華奔放,卓爾不凡,無數霓虹燈編織著夢幻般的彩,充滿,也給人種不真實的覺。

走進新都大酒店的旋轉門廳,頓時覺酒店裝修得富麗堂皇,雍容華貴,明顯覺到這裡比銀泰大酒店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邁步向前,紅地毯兩側各有十幾名俊男靚齊刷刷地躬行禮:“先生晚上好!”

著淡藍西服的領班引導下,王思宇邁步走進518房間,只見裡面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酒佳肴,而靠著窗邊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大腹便便的白胖男人,正在閉目養神,他約莫五十歲上下,材雖然不高,但保養得極好,一便知是養尊優之人。

那人旁邊坐著昨天下午在霧湖邊邂逅的婦,今天的打扮又是不同,上穿著淺灰緞面繡花小衫,前襟繃得的,部驚心魄地隆.起,王思宇的目剛剛落在那道完的弧度上,就直接跌落下去,婦下穿著深黑擺略為窄小,一雙勻稱白皙的倒有大半都在外面。

說起來奇怪,這婦裝束一換,整個人的氣質就又變了一次,上次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這次倒變得既惹火又,渾上下充盈著高貴的氣息。

此時正在低頭跟旁邊的那個小晶的孩說話,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王思宇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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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晶今晚穿著一套運裝,顯得格外神,抬頭見王思宇進來,忙喊道:“爸爸,雪瀅阿姨,王叔叔來了。”

白胖男人睜開雙眼,見到王思宇進來,趕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上前,一雙大手握住王思宇的右手用力地搖晃,充滿激地說:“小王啊,太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的老婆跟孩子可就兇多吉了,你這可是救了我們全.家啊。”

王思宇聽後暗自吃驚,原來這婦的份竟是小晶的繼母,隻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竟然嫁給了眼前這個年近五旬的男人,這實在讓他覺難以接

但轉念一想,時下漂亮的人都是給有本事的男人預備的,至於功男人的長相年齡倒是其次了,隻要有錢有權,其他的差距就都不是問題了,這倒應了那句話,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他知道眼前這位白胖男人絕非等閑之輩,趕忙微笑說:“隻是湊巧趕上了,就了次手,其實你們真的不必這麼客氣。”

白胖男人握著王思宇的手用力地搖晃幾下,笑呵呵地說:“哪裡哪裡,小王不必客套,古人講人點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何況這可是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好好答謝你。”

婦這時也落落大方地走過來,跟王思宇輕輕握了一下手,微笑著說:“小王,我陳雪瀅,今天多虧你了。”

王思宇覺得這婦的手竟然若無骨,且一淡淡的幽香從上傳出,縷縷地鑽鼻孔中,聞著清爽宜人,周舒泰,他心神為之一振,忙說:“你們夫婦實在是太客氣了。”

一番謙讓後,王思宇推不過,隻好坐了主位,陳雪瀅練地打開一瓶茅臺,給王思宇跟丈夫分別斟滿,和小晶則倒上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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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白胖男人遞過名片,王思宇接過來一看,此人的名字方如海,再看看下面單位就有些傻眼,這位不正是今天會上提到的方臺長嗎?世上居然會有這樣湊巧的事,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果然方如海在接了王思宇回敬的名片後,也是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雙手抱道:“你是昨天才到玉州的?”

王思宇忙說:“是啊,方臺長大名如雷貫耳,不止是我,就連我們單位的領導也都很想登門拜訪啊。”

方如海點頭歎道:“小王啊,你這位救火隊員神通廣大啊,把整個霧湖的水都端出來了。”

王思宇微微笑道:“方臺長要是不點頭,就算是把東海龍王請來,這火也滅不掉啊。”

方如海目閃爍,盯著王思宇道:“霧湖的水可珍貴啊,用在這裡你不覺得可惜嗎?”

王思宇知道對方在提醒自己,這救命之恩的回報如果落在公事上,未免有些可惜了,王思宇不假思索地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屁決定腦袋,隻要方臺長點點頭,高抬貴手,不讓我們單位領導太過難堪,我連乾三杯,方臺長您隨意。”

方晶在旁邊忽閃著一對大眼睛,愣愣地話道:“爸爸,王叔叔,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得雲山霧罩的。”

方如海爽朗地哈哈一笑,拍拍的小腦袋,也端著酒杯站起來,豪氣十足地說:“小夥子爽快,這子我喜歡,你是我們方家的大恩人,有你這句話,什麼火都沒了,這樣,咱倆投緣,我這就陪你連喝三杯。”

“好,謝謝方臺長。”王思宇本來想說代表市裡領導謝謝方臺長,可話到邊,又咽回去了,他現在的份,隻能代表他自己,和那些就代表全市人民的市領導們是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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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酒杯一,都是一飲而盡,陳雪瀅微笑著幫兩人把酒滿上,又扯了扯方如海的袖,悄聲提醒道:“別喝得太急。”

方如海輕輕擺手道:“沒事!”

三杯酒下肚,王思宇頓時到胃裡升騰起一熱浪,而齒間酒香醇厚,回味悠長,不低聲讚道:“這茅臺果然是好酒,真配得上‘風味隔壁三家醉,雨後開瓶十裡芳’的譽。”

陳雪瀅聽後就笑著問:“小王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啊?”

王思宇忙說:“我是華大畢業的。”

方如海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還真巧了,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在華大教了六年的書,要認真計較起來,你得我一聲老師。”

王思宇忙放下筷子,又舉著酒杯站起來,笑著說:“那我可要敬老師跟師母一杯。”

方如海擺手道:“小王,坐下喝,坐下喝。”

三人了杯,就又開始閑聊,飯桌上就開始輕松起來,陳雪瀅忙著給兩人敬酒夾菜,既熱又周到,小晶則笑嘻嘻地聽著兩人談話,很專注的樣子。

方如海夾了兩口菜,又喝了口茶,酒氣,就笑地講:“小王啊,其實就算你剛才不提那件事,我也不打算再追究的,知道為什麼嗎?”

王思宇搖頭說不知道啊,隻是聽說您發了火,一定要把事在節目裡曝,畢竟手打記者,這個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好在市裡已經決定理那些害群之馬了,估計手的人都要開除。

方如海慢條斯理地說:“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現象,既然你喊了我老師,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其實這件事並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有人心策劃的,臺裡那兩個記者跟你們青州市委宣傳部的兩個科長關系很鐵,平時對青州的報道總是正面的,就差敲鑼打鼓送錦旗了,這次怎麼突然就轉了風向,你不覺得事出蹊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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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沒想到還有這種,心中也是狐疑,但面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故意套話道:“是巧合吧?”

方如海搖頭說:“小王啊,你的政治敏度太低了,這樣可不行,據我所知,你們青州市的紀檢委半年前就已經在悄悄調查王秋生,把他送到黨校學習也是為了使調查能夠順利進行,這會兒估計是查到他的痛了,所以他策劃了這件事進行反擊,畢竟這事如果上了新聞,你們青州的市委班子都要到影響,以前別的省份有過類似案例,最嚴厲的罰是當地*都被調到外地降級使用。”

王思宇知道他口中的王秋生就是青州市市委常委,宣傳部王部長,回想起當初王部長剛去黨校學習期間,坊間也是謠言四起,說雙規說出逃的都有,後來據說還是市委張書記親自站出來辟謠,傳言才平息下來,不過結合方臺長剛才的推論來看,恐怕先前那些傳言也未必就是空來風。

方如海拿起餐巾額頭上細碎的汗珠,就又接著說:“王秋生也是夠聰明,他知道我們方家跟你們青州市委書記張素來有矛盾,所以想來個借刀殺人,哼哼,想拿我們兄弟當槍使,他還不夠格。”

王思宇沒想到一件看似簡單的事件背後竟有這樣驚心魄的殊死較量,讚歎道:“老師就是老師,目如炬啊。”

但他不在心底納悶,既然方臺長把事看得這麼通,之前又為何要大發雷霆呢?

陳雪瀅本來一直抿著小在旁邊似笑非笑地傾聽,這時見方臺長侃侃而談,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忍不住話道:“如海,你和如鏡通過電話了?”

方如海老臉一紅,輕輕白了陳如瀅一眼,忙對著王思宇讓道:“吃菜,吃菜,小王多吃菜。”

這時候方晶在一旁也看出了門道,笑著兌道:“老爹你好無恥啊,現炒現賣,拿二叔的話教學生,沒!”

方如海趕忙低頭‘咕咚’一聲喝了口茶,掩飾下尷尬,隨後抬起頭來,笑著對方晶說:“你二叔在場打拚多年,看得東西比我深刻,那很自然,我也就是火頭上,才被他們的障眼法迷到,否則這點小把戲,怎麼能騙得了你英明神武的老爹。”

方晶撅著笑道:“老爹又在吹牛了,依我看啊,你也就是塊頭比二叔大,其他的本沒的比。”

方如海一瞪眼睛,拿筷子用力敲著桌子向兒大聲分辨道:“誰說的,誰說的,你雪瀅阿姨長得就比他老婆好看。”

方晶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後合,一雙拳捶著方如海的口說:“老爹你太不害臊了,這也能拿來比。”

陳雪瀅也在旁邊吃吃地笑,王思宇趕忙站出來解圍:“方臺長那麼忙,哪有時間去考慮下面市縣裡的那些事。”

方如海點頭道:“小王說得對,最近臺裡確實很忙,我周末也回不了家,本來上周答應小晶陪去游泳,沒想到還是沒去,差點出事,多虧你了,小王啊,以後你路過玉州要常來家裡坐坐,千萬別見外。”

王思宇忙點頭,說:“說不定以後要經常到臺長家拜訪,隻要您別嫌煩就。”

方如海哈哈一笑,說:“歡迎之至啊,別總臺長臺長的了,以後就老師,這樣親切些,還別說,你師母可燒得一手好菜,吃了包你喜歡。”

陳雪瀅在旁邊嫣然一笑:“小王別聽他說, 我的廚藝可上不了臺面,不過我跟如海隨時歡迎你到家裡來玩。”

王思宇忙說師母謙虛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請教下師母的廚藝。

方晶拄著下俏皮地說:“王叔叔,既然爸爸變你的老師了,那以後我就你思宇哥哥好不好?”

王思宇忙說:“那樣最好,我還怕你總叔叔叔叔的,把我老了呢。”

這時陳雪瀅跟著湊趣道:“那小王你以後也別我師母了,說得怪嚇人的。”

四人隨即哈哈大笑。

王思宇忙說師母是天上的仙,和我們凡夫俗子不同,只會越越年輕。

方如海連說小王會說話,馬屁功夫了得,有我方某人當年風采。

方晶聽了就吐出小.舌頭做個鬼臉,說老爹馬屁功夫倒是上不了臺面,吹牛的本事絕對一流。

方如海也是難得的好心,聽了哈哈大笑,說要講吹牛的本事老爹差得很遠,還是侯副省長厲害,人家信口一吹,全省的GDP數據愣是‘被增長’了三個百分點。

王思宇見氣氛又被調起來了,就不想冷下去,抓住機會繼續舉杯敬酒,眼角的余不經意間到陳雪瀅,見那似笑非笑的神,就越發覺得豔不可方,心中不敲鼓,暗說你怎麼會老呢,這麼豔可人的師母可不多見,還真是讓人食指大,大流口水啊。

陳雪瀅不但人長得豔至極,聲音也婉轉聽,每次開口說話,王思宇都覺得心頭為之一,就盼著那聲音永遠不要停下來,王思宇的心房仿佛被上一雙翅膀,隨著那甘甜的聲音撲閃著飛出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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