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全球大進化

天壁低聲道：「把背包慢慢放到地上。」

叢夏嚥了口口水，他也發現了那猴子一直在盯著他看，估計這是這戶人家養的寵猴，人走了把它關家裡了，現在食全都壞了，它肯定著呢。

叢夏一直盯著那猴子的一舉一，一邊輕手輕腳地把背後放到了地上，甚至打開了背包的拉鏈，以示誠意。他生怕那猴子躥上來，就算他的眼睛能夠跟上猴子的作，他的也不會有時間反應，他不想死。

「往後退。」天壁又道。

叢夏往後退了一小步，那猴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兇狠地朝他嘶。

「別。」天壁輕聲道：「別退了，他想吃的是你。」

叢夏肚子發，聲音都變調了，「你怎麼知道。」問完之後他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那猴子盯著的是他，本沒看地上的一大包食。

「食可能變質了，猴子的嗅覺是人類的一千多倍，他聞得到，只有我們是新鮮的。」

天壁說得沒錯，剛才他打開背包的時候，看到有幾袋真空包裝的香腸已經漲袋了。猴子選擇了相對弱小的他，而不是人高馬大還舉著武的天壁，真他大爺的聰明！

叢夏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一會兒我讓你跑，你就往廚房跑，什麼也別管，進去堵住門。」

「那你呢？」

「別管。」

叢夏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克制著的抖。

天壁突然大喊一聲：「跑！」接著猛地朝那猴子藏的沙發連開四槍。

叢夏扭頭往廚房跑去，那猴子憤怒地吼著往沙發另一頭跑去，天壁也趁機想往臥室沖，沒想到那猴子猛地躥出了沙發，瘋狂地朝他撲了過去。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地腥味，那猴子長長的皮上沾著鮮紅的跡，疼痛讓它到了極大的刺激，它放棄了更好下的叢夏，轉而攻擊打傷他的天壁。

天壁手上拿的中國制式54手槍裡只有7發子彈，已經打出去了5發，現在僅剩2發，他想也沒想，在猴子正面撲向的時候，朝著猴子的前開了兩槍。

另天壁驚訝地是，近距離被擊中兩槍，那猴子竟只是踉蹌了兩步，依然頑強地朝他撲了過來，猴子雙眼紅，顯然已經被氣瘋了，不到兩秒的時間，那猴子已經跳到了天壁面前，一下子把他撲倒在地，盆大口朝天壁的脖子咬了過來。

天壁把手槍塞進了那猴子裡，手槍的大小剛好卡住了它的上下牙床，猴子大聲吼，一爪子拍向天壁的臉，天壁用胳膊一擋，被抓出了三刀痕。

叢夏聽到了外面搏的聲音，嚇得渾直哆嗦，他抖著出了手槍，他沒法看著天壁被猴子咬死而無於衷，況且，天壁死了，他也活不久了。

他猛地打開了大門，大一聲，試圖吸引猴子的注意力。

那猴子卻全無反應，那把槍頂著它的牙床，它卻吐不出來，氣得它大聲怒吼。

天壁被猴子抓出了好幾道痕，厲聲喊道：「開槍！」

叢夏哆哆嗦嗦地扣住了扳機，天壁看他的樣子，知道不能指他了，第一次用槍就到如此危險的況，叢夏早把自己教的扔腦後了，保險栓都沒拉開。

天壁的手臂流不止，疼痛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神經，他覺頭皮一陣發麻，那猴子又一爪子拍了過來，他聽到了那爪子帶起的風聲。

不，不只聽到，他彷彿還「看」到了那爪子破開空氣，朝他的頭部揮舞過來時在空氣中留下的風的軌跡，他瞪大眼睛，眼看著那隻大爪子在他臉前改變了攻擊的方向，彷彿在那一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推了一下，一下子轉軌，拍了個空。

天壁抓著這個唯一的機會，從猴子下竄了起來，一把抓著它的胳膊往下一下，猴子被俯，天壁揮起拳頭，狠狠朝它的太猛擊。

當他揮拳頭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風的軌跡，那覺非常奇妙，就好像那軌跡在隨著他的意志改變，他想讓風把對自己拳頭的阻力降到最低，甚至給予他助力，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到自己的拳頭變得輕盈了，砰地一聲悶響，他擊中了猴子的太，這一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是他從未有過的強勢。

那猴子被打蒙了，狠狠甩著腦袋，天壁一把揪住它的長，朝著太猛擊數拳，打得那猴子眼球變了紅，最後無力地歪栽在地上。

叢夏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不僅驚訝於天壁的兇悍，更令他到驚奇的時，他覺天壁的拳頭帶著風，那拳速極快，就好像在天壁的拳頭到達之前，風已經先一步到達，吹起了猴子厚重的髮，他懷疑自己看錯了，那是人類該有的速度和力量嗎？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在大排檔把老闆推飛出去的人。

天壁大口著氣，一手還死死揪著一撮猴子的，另一隻手握拳，手臂上的不斷順著拳頭滴落到地上，目驚心。

叢夏小聲道：「它……死了嗎？」

天壁扭過頭，被汗水和水浸的臉龐，顯得兇險非常，叢夏這是第一次看著他的臉的時候，無法發出對貌的讚歎，而只到心驚膽戰。天壁說：「沒有，把槍給我。」

叢夏走了兩步，實在不敢靠近那猴子，於是隔空把槍扔了過去，天壁一手接住槍，拉開保險栓，對著猴子的大腦連開三槍，作乾淨利落，一氣呵。猴子炸開的腦漿飛濺到了他上、臉上，他卻沒有一表，讓人而生畏。

叢夏下意識地扭過了頭，有點不適應這樣腥的場面。

天壁拎著槍，一屁坐在地上，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手。

叢夏走過去想把他扶起來，「你胳膊和腰上都被抓傷了，快起來理一下傷口。」

天壁沒用他扶，自己站了起來，坐到了沙發上，「我包裡有藥品。」

叢夏果然從天壁的軍用旅行袋裡翻出了一個藥包，裡面有簡易的傷藥。天壁被抓撓的傷口有些長皮外翻，傷口上還沾著那猴子的髮。叢夏深吸了口氣，用酒一點點給天壁清理著傷口，他此時雙手還在抖。

他從前並不認為自己是個膽小的人，當然，也沒有特別有膽識，他只是個普通人。跟這個世界上千千萬萬個普通的男人一樣，敢一個人熄燈看個鬼片，敢走夜路，敢抓小，正常有序的文明社會，一個普通人能有多大的幾率到致命的危險？如果不是今天的這一幕，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在面對生命威脅的時候，究竟有多膽怯。

今天如果不是天壁在這裡，他會淪為這隻猴子的食，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怕得渾發抖。

叢夏不抬起頭，抱著欽佩的心看了天壁一眼，結果天壁也在看他，倆人四目相接，一個冷淡，一個愧。

叢夏低下了頭，自嘲道：「多虧了你，不然我今天肯定走不出去了，謝謝。」

天壁只是催促道：「快點。」

叢夏不敢大意，仔仔細細地拭著傷口，如果食上的細菌都能變異那樣，那麼傷口上的細菌沒道理不進化，他不擔憂，天壁這個時候傷，究竟會造怎樣的後果。

天壁的心思卻本沒在傷上，他一直看著自己的手，沉思著。

包紮完傷口後，叢夏也發現了他的作，他輕輕抓住天壁的手，仔細看了看，「你這拳頭……」

天壁看著他，「怎麼？」

「剛才你打那隻猴子的時候，速度真夠快的，我都看花眼了，你當兵幾年了？練過的都像你這麼厲害？」

「剛才我揮拳頭的時候，你看到什麼，從頭到尾描述一遍。」

叢夏想了想，「我看到的拳頭以相當快的速度猛擊那猴子的太，你的拳頭就像……帶著風，沒錯，就是帶著風的覺，那猴子那麼厚的，都被風出起來了。」

天壁瞇起了眼睛，「果然……」

「怎麼了？」

天壁沉了半晌，才開口道：「我也覺到了『風』。」

「覺到了『風』，什麼意思？」

天壁看向叢夏的後。

叢夏也轉頭，茶幾上放著一個燒了一半的矮胖的裝飾蠟燭，大概有年男人的手腕，實心的。

天壁突然一揮手，叢夏只覺一陣風從臉龐刮過，他不僅頭髮被吹了起來，腦袋都向旁邊偏了幾寸，接著，就見那個蠟燭被吹落到了地上。

倆人都沉默了。

這場景類似隔空取，通常出現在魔和超能力的表演裡，但叢夏知道天壁不是玩兒雜耍的，而一個離天壁一米多遠的蠟燭，也不會因為他隨便一揮手就掉到地上。

剛才那風，是天壁揮出來的。

叢夏的呼吸有些抖，「這是……進化？」

植和微生都進化了，人類發生變異也並不是稀奇的事。比如那個力氣極大的人，再比如天壁，這些令人詫異的能力，除了進化，叢夏想不出別的可能。

天壁又一次看向了自己的手，喃喃道：「進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