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趙錦辛回到座位上，倆人也自然地聊起了別的，趙錦辛聽了一會兒，就無障礙地---了他們的話題，還時不時地打聽黎朔大學時候的事。

程盛沒有黎朔的授意，當然不會隨便說，避重就輕地把話題岔開了。

他們邊聊邊吃，表面上氣氛很融洽。

過了一會兒，主菜上來了。 趙錦辛和黎朔點的都是這家招牌的牛眼，趙錦辛把自己那盤的切了小塊，然後和黎朔換了下盤子。

程盛挑了挑眉，表有幾分尷尬。

趙錦辛笑了笑，從桌下拉起黎朔的手，朝程盛晃了晃：“他手不方便。”

那腕掌關節上全是紅的破傷，是昨天打在牆上留下的。

黎朔回了手：“只是傷而已。”趙錦辛現在的溫，只讓他到分外的虛偽。

“當時我手傷，你也很細心的照顧我。”趙錦辛笑看著黎朔，簡直旁若無人，“吃吧，這家店出名的，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再來。”

當著程盛的面兒，黎朔不好發作，只能乾笑著說了聲“謝謝”，埋頭吃了起來。

趙錦辛吃了兩口，再次起去上廁所。

他一走，程盛調笑道：“他對你很好啊，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格，一點都不看不出來有什麼花花腸子。”

黎朔附和著笑了笑：“我們還行。”

“他老打聽你大學時候的事幹嘛，你以前沒和他聊過嗎？”

“我上大學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兒，有什麼好聊的。”

程盛嗤笑道：“也是。不過說真的啊，要不是趙錦辛名聲在外，我都覺得他上你了。”

黎朔哈哈笑了兩聲，以示不屑，只是心里頓覺蒼涼 一定是我穿文的姿勢不對 。 昨天以前，他也以為趙錦辛真的喜歡他，他還為自己的魅力洋洋得意，今天程盛的一番話，簡直醍醐灌頂，讓他徹底明白了趙錦辛的想法。

最開始是為了幫自家表哥擺平敵，見了面後發現這個敵很對自己胃口，於是將計就計。

趙錦辛說喜歡他，大概是真的，畢竟倆人在床上無比地契合，這喜歡只要在趙錦辛還沒“玩兒夠”之前，都算是真的。

黎朔到不甘和憤怒，他憤怒於，他居然如此容易就跳進了一個下作的陷阱，如此草率地就喜歡上了一個虛假意的人。 他憤怒於邵群和趙錦辛的卑鄙無恥，也憤怒於自己的愚蠢。

“對了。”程盛突然想到了什麼，“上次在招標會，我到一個人，你猜是誰？”

黎朔笑了笑：“賣什麼關子，不稚，誰啊。”

“韓飛葉。”

黎朔怔住了，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讓他有些心悸。 那是他往最久的一個人，從大一到大四，整整三年多，也是他曾經最喜歡的人。

“本來剛才就想和你說了，結果你帶了……”程盛朝趙錦辛的餐盤抬了抬下，“都沒法說了。”

黎朔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還會聽到他的消息，他過得好嗎？”

“你是不常聽到，我和他同在四大，這些年倒是沒聽說，也偶遇過兩三次。他看著還不錯，當年那個窮小子，現在也是幾十萬年薪，人模人樣的。上次見面，他跟我問起你了。”

“哦，他問我什麼？”

“就是那些嘛，過得怎麼樣啊，在哪裡啊之類的，也沒什麼要的，不過我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吧，萬一你想敘舊呢，我看他也懷念的。”

黎朔確實有些想見韓飛葉，但他一直覺得愧對那個人，當初如果他能不那麼稚，多一些諒解、一些苛責，也許倆人能一直廝守，抱著這種心態，也許還是不見的好。 他苦笑一聲，“我從來沒有忘記他，但這東西，過去就找不回來了，你就……當沒告訴過我吧。”

“。”

過了一會兒，趙錦辛回來了，有些發白，但臉上的笑容不變。

程盛道：“你沒事兒吧？咦？角怎麼了？”他剛才還沒注意，現在能看出趙錦辛的角有一小塊破損。

“白天水喝多了。”趙錦辛笑笑，像是才想起來一樣了角，半撒半抱怨地指著黎朔說：“他咬的唄，壞不壞。”

黎朔咳了一聲，輕斥道：“錦辛，別鬧。”

趙錦辛臉不紅心不跳，還朝程盛眨了眨眼睛，程盛也配合著哈哈笑了兩聲。

吃完飯，程盛先走了，黎朔立刻卸下了掩飾，皺眉看著趙錦辛：“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見老朋友，你來湊什麼熱鬧。”

趙錦辛眨了眨眼睛，還無辜的：“我哪兒知道真是見朋友啊，你這麼招人，我怕你跟別人約會。”

“我跟別人約會也只是早晚的事，不該由你來心吧 萬天師 。 ”黎朔站起，拿上外套就走。

趙錦辛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這人也是gay吧？他沒追過你吧？反正他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黎朔忍不住諷刺道。

“但你喜歡我吧。”趙錦辛一把抓著黎朔的胳膊，將他的扳了過來，強迫黎朔正視他，“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吧，跟我做很爽吧。我也喜歡你，我也喜歡跟你做，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如果你是生氣的話，你想讓我怎麼做才能消氣？”

黎朔眼裡迸出怒火，他寒聲道：“趙錦辛，你腦子裡只有做---嗎。我喜歡吃一樣東西，也不是靠這樣東西才能活的，你跟一個誣陷我、迫害我的人聯手刷我，還指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你如果真的對我有點，就別再來擾我，讓我們在彼此心目中，留下點好的印象，好聚好散，這就夠了。”他用盡力氣甩開趙錦辛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下一秒，他的被攔腰拽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趙錦辛的雙臂從背後將他環住，那擁抱的方式就像要把他融進裡，簡直不風。

黎朔剛想發火，趙錦辛就在他耳邊輕聲說：“對不起。”那聲音又又弱，簡直楚楚可憐。

黎朔僵住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只想和你上床。”趙錦辛小聲說，“我真的喜歡你，你的一切都很吸引我，如果能重來，我絕對不會答應我哥來對付你。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是在為了誰而接近你，只是忍不住想接近你……對不起，黎叔叔，對不起，你別再生我氣了好嗎，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好嗎。”

黎朔心頭微，聽著趙錦辛綿綿示弱的聲音，他確實有一搖，可是一想到邵群，一想到他們做的事，一想到程盛對趙錦辛的評價，他就懷疑，自己對趙錦辛的認識太了，也許這個人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他喜歡上的所有，都不過是假象，這樣他的喜歡還剩下什麼了，還有什麼繼續在一起的必要？ 只為了---配嗎？ 他是人，不是畜生。

趙錦辛反復蹭著黎朔的臉頰、脖子，哀聲道：“黎叔叔，我們和好吧，我們和好吧，好嗎，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你。”

黎朔閉上了眼睛，有些渾噩的大腦突然閃過一道白，他猛地想起了什麼，他睜開眼睛，咬了咬牙：“你說，你沒有騙我？”

“我沒有，我喜歡你。”

“你不是說，你凝功能有障礙嗎？剛才我咬破了你的，你怎麼沒事？”一想到趙錦辛是為了自己爽而騙他，他就氣得渾發抖。

趙錦辛收了手臂，沉聲道：“我只是比別人止慢很多，並不嚴重，破口小的時候流一會兒也沒大礙，今天換車忘了備凝酶，其實我剛才…… ”

“閉！”黎朔咬牙切齒，“趙錦辛，你滿謊言，我瞧不起你！放開我！”他用力掙紮起來。

趙錦辛無法，只好放開了他，可憐地說：“我沒撒謊……”

黎朔換了一口氣，冷靜而淡漠地說：“簽完合同，我會在事務所給你找一個對接人，以後所有公事通過他聯絡。”他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快速鑽了進去。

趙錦辛看著出車絕塵而去，他輕著額頭，從間吐出惡狠狠地兩個字：“媽的 生化之獵殺譚小雅 。 ”他頓了幾秒，又嗤地一聲笑了。

黎朔回到家，以為終於能躲開趙錦辛了，結果一進家門，他媽就追問道：“錦辛下午來家裡找你了？”

黎朔無奈，只好承認：“嗯，昨天我不舒服，他來看看我。”

黎先生合上手裡的書，仔細打量著兒子。

黎朔別他看的發：“怎麼了爸。”

“你不會是看上錦辛了吧。”黎先生語出驚人。

黎朔皺起眉：“爸，你想什麼呢。”他到背上冷汗直冒。 如果換做前天，他爸這樣問他，他會怎麼回答？ 當他自認為沒有做錯事的時候，他不願意、也不屑於撒謊，所以他多半會承認。 如果他一廂願地承認了和趙錦辛的“”，到頭來卻發現被狠狠玩兒了一把，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母了。

“你看，錦辛長得那麼好看，你們這段時間接很多，看著關係也不錯的，昨天還……一起跳舞。”黎先生彆扭地說，“我們能不多想嗎。”

“哎呀，錦辛正好屬羊呀。”黎夫人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補充道。

“媽，你那是迷信。”黎朔苦笑道，“爸，你也別瞎想了，我們沒事兒，只是……朋友。”

黎先生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我怎麼跟你趙叔叔和阿姨代。”

黎夫人不贊同道：“你幹嘛這樣說我們家兒子呀，我們兒子哪裡不好了，現在社會這麼開放，還是要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意願。”

“話是這麼說，但同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找誰也不能找我朋友的兒子啊。”

“你朋友的兒子怎麼了嘛，我們小朔配不上他嗎，除了沒有他家有錢，哪裡比他差呀。”

“就不是這個問題……”

“那你什麼意思呀。”

黎朔哭笑不得：“你們慢慢兒吵啊，早點休息。”

“我才不和他吵。”黎夫人抱著黎朔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你不管找誰媽媽都支持你，我相信你的眼。”

黎朔了的頭：“媽，我要是真的有心儀的人了，一定會告訴你的，我沒告訴你，你就別瞎猜了，乖啊。”

黎夫人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黎朔心想，也就是他常年不在國，否則又怎麼會不知道趙錦辛聲名在外，但他父母這種老一輩的、正正經經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什麼gay圈的花邊新聞的，要是他們知道，一定會反過來讓他離趙錦辛遠一點。

誰都知道花心的人最好不，趙錦辛調－－－和床－－－技都爐火純青，他當然知道這小子“純”不到哪兒去，但他太自信了，也太迷心竅了，他覺得只要趙錦辛喜歡他，又何必拿過去給人標籤，事實證明他不但自作多，還眼瘸。

這一跤摔得四仰八叉，出盡了洋相。

他無法忍他喜歡的人，辱他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