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其實已經很困了,可不想睡,還要等媽媽呢!
遠遠地聽到圓拱門那邊有聲音,福安端著白瓷缸,就朝那邊跑去。
一下子撲到媽媽懷里,趙梅花才下工回來,上汗津津得難,還是一把把小兒抱起來,親了口:“哥哥姐姐呢?”
福安轉頭指指屋子,又一轉頭把手里白瓷缸子遞給趙梅花:“媽媽喝水……水。”
可別小瞧這一瓷缸的白開水,這年頭資相對還是匱乏的,還沒有那麼多冰冰涼涼的飲料,炎炎夏日,一瓷缸涼白開就是最好的解暑佳品。
滿頭大汗的時候喝一杯,滋兒滋兒地涼著淡淡的清甜,一下子就把一上午的疲勞都驅散了。
要是在農村,灌一口剛從井里打上來的涼水,呵!那覺才更妙!
趙梅花接了兒的水,一只手抱著白的娃,一只手捧著白瓷缸猛灌了一口,清冽咧的甜沁人心脾呦!
旁邊兒的云尚芃止不住地夸:“要不說這閨兒就是媽的小棉襖呢!你瞧瞧,這小閨兒懂事兒的喲,都人羨慕!”
小兒乖巧可人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從前在村兒里,但凡見過的,就沒幾個不喜歡福安的。
趙梅花給夸得角上揚,那一瓷缸的水也沒都喝,猛灌了一口,就遞給云尚芃:“喝口吧,舒服著呢。”
喝了水,抱著小福安一道往屋里走,了三個孩子就要出去吃飯了。
一上午沒閑著,三孩子也都了,一聽說要去吃飯,本來該激的,但趙朝硯余瞥見奚瀟然又板著小臉,自己也不甘示弱,愣是也一副淡淡的模樣,耍帥裝酷。
趙玉也是一樣。
結果就只有小福安一個,來回轉著小腦瓜,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東張西地看著。
工人食堂在廠子后頭,穿過那條不久前才重修維修過的石子路面就到了,遠遠地就聽到了鬧哄哄的說話聲,福安咧著小,地看著。
小土地神熱鬧,福安遙遙地聽著,就已經按捺不住激的心了。
等到進去了,看到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打飯的打飯,吃飯的吃飯,還天南海北地聊著,就更興了,連方才那子困勁都沒了。
工人食堂地方不太大,這會一攢子一攢的人,擁的,趙梅花怕給小福安了,找了空座,把放下。
“福安乖,和媽媽說你想吃啥?媽媽去給你打,你就在這兒乖乖等媽媽,不?”
小福安頭點得像小啄米。
趙梅花刮刮兒鼻子,轉頭叮囑閨兒子看好,從隨手拿的布袋子里掏出兩個飯盒,一掉頭和云尚芃加排隊打飯的大軍中了。
福安往那空位子上一座,兩條噠噠的小短在半空中懸著,好心就在兩條來回晃噠的頻率中顯無疑。
今兒穿了一件洗得發黃的白線,一條到小的麻布灰子,出白的小,整個人乖乖巧巧又生生得惹人疼。
進進出出的工人見了都要停下來多看一眼。
“哎?這咋有幾個孩子?”
“還真是!這誰家的孩子?白生生的,長得可真俊!”
廠子才建了沒多久,那幾個工人宿舍也是趕慢趕才收拾出來的,到現在算上趙梅花一家子也就三四家在住。
這三四家沒幾個孩子,冷不丁冒出來幾個,能不招人注意嘛?
小福安也是真惹人疼,三歲半的小孩子,卻不怕生,那麼多五大三的工人不住地看,也不怵。
咧著小,出一排白生生的小牙。
這麼一笑,可給那些工人喜得不行。
一個個圍過來,看著那白的小臉,就忍不住想。
福安就大大方方和他們互,沒人教,但就知道看到男人叔叔,看到人阿姨,再年輕一點的,更甜著呢,直接就人家姐姐!
把那些工人哄得呦,開心啊!
直往前,從口袋出點糖瓜,果脯什麼的塞給福安,說:“這誰家小姑娘吶?咋生得這麼招人稀罕?”
“小丫頭,你什麼啊?”
“小丫頭,給叔叔笑一個?”
們是樂,趙朝硯和趙玉卻全了苦瓜臉!
妹妹本來是他們的,糯糯的小團子也是他們的掌中寶,這下好了!了全廠子工人的寶貝疙瘩了!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搶妹妹,這倆能高興得起來?
趙梅花打了飯回來,卻見不著孩子,烏泱泱只看到一群人,還以為怎麼滴了,沖過去,還沒反應過來,一道沖過來的云尚芃一拍掌:“哎呦喂!這孩子手里拿得啥?”
趙梅花滿心都是兒,本來也沒注意,這一提醒,立刻看到兒懷里花花綠綠可不是抱了一堆東西,東西多的呦,白皙皙兩只小手都抱不住了。
的小抿著,因為用勁,額頭都給沁出了汗珠子。
時常繡花,視力倒還不差,掃了一眼就認出福安手里捧著的有一袋子百貨商店里賣得好的鈣餅干。
幾錢一袋呢,可不便宜了。
頓時給驚得聲音都尖了:“一堆零食?”
“可不嘛,還多!”云尚芃也驚訝,關鍵瞧這架勢,這堆零食還是人家送給福安的!
小福安抿著站著,乖得很,再瞧一眼自己兒子,又像個小大人一樣,老得不行,這心里多有點羨慕。
生兒子管個啥?要說,還是來個福安這樣乎乎的小家伙好!
福安小家伙可不是好嘛!拿了人家這麼多東西,小丫頭琢磨著,一扭頭把手里的東西穩穩地放到桌上,然后居然就在這麼多人面前給扭了個可可的舞。
小孩子舞步生,卻可得不行,跳了一圈下來,就得到了一陣喝彩:“呦!這孩子可真聰明呦!”
就這麼著,一頓飯的功夫,廠子里幾乎都知道了,們廠子多了個白生生的小丫頭!
打這以后,誰出去吃個好吃的,有顆糖都存了心思留著,就等著回來帶給這會跳舞的小丫頭。
這邊,福安結束了表演,終于被媽媽抱著去吃飯了,那邊趙朝硯卻早早地抹干凈,一溜煙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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