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捂住臉退了出去,「你趕快穿好衣服!」
如他所愿,我穿好了衣服。
他剛剛說的話我聽得真切,他說他喜歡我?!
臉上像是被燒灼的滾燙,連同我的內心。
可是總有一天他會恨我入骨,現在的喜歡只會讓將來的他更后悔。
我忐忑不安地走到他面前,他卻說,
「長公主不是不愿意嫁我嗎?不必勉強,快把你二哥換回來。」
7
我僵硬地擠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心情有點復雜,他是有多遲鈍?
還是他打心底里就不愿意承認自己是被一個女人給陰了?
「我二哥說他好像惹你生氣了,他避避風頭讓我回來頂兩天。」
他斜著看了我一眼,面露不悅,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是好笑,到底誰占了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我保持假笑,「您說的都對。」
都被綁著過了一晚上,他是怎麼覺得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個?
靠做夢嗎?
他冷哼了一聲,「讓你二哥識趣的就早點滾回來,我還有賬要跟他算呢,不要逼我出手去把他逮回來。」
臨走前他還補了一句,「你們兩兄妹長得真像。」
能不一樣嗎?
不都是我本人嗎?
要是我告訴他盛霖陽就是盛靈川,估計他也不會信吧。
把衣服脫光他也只會認為我是盛靈川。
真是挫敗。
第二日剛吃早飯,一抬頭就看見他在我門外站著,想進又不進好似很為難的樣子。
一雙墨色的靈眸一直盯著我看,也不吭聲,一副愁云慘淡的模樣。
我心中不禁無奈的暗嘆一聲,朝他道,「我是盛霖陽。」
他臉上突然多云轉晴,邁著大步就走了進來坐在我旁邊的凳子上,也要了一碗粥,
「沒想到你這麼沒種,多大點事還要躲我,還把你妹妹給喊了回來。」
我揶揄道,「不是你躲我在先嗎?我還以為你不想看到我了呢。」
他立馬辯駁道,「胡說!我那是太忙了!又不是故意躲著你!」
「再說了,發生那種事,我總得冷靜一下,想清楚才行。」
我故意問他,「那你想清楚什麼了?」
他臉上染上一層不正常的緋紅,星眸里倒映著我的影子,薄唇張張合合,就是蹦不出半個字來。
這個時候倒是緊張了?
之前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不是很勇嗎?
他眼神開始躲閃又支支吾吾了半天,來了一句,
「你……你要是老實待在府里的話,以前的事,我也不是一定非要弄死你才肯罷休。」
他抬起那亮晶晶的眸子看得我心里癢癢的,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皇兄送給我的灰兔子。
我只能假裝沒聽到過昨晚那番話,將那些情絲深埋于心底。
我怕我會心軟。
我怕我會完不成皇兄交代的任務。
我怕那一天到來時,他那滿是仇恨的雙眼。
也許我能留他性命,將他藏起來,可我阻止不了他恨我。
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麼呆?」
我抬眸盡可能平靜地看向他,「放心吧,我哪里都不去。」
畢竟我還有任務。
他好像很滿意我的回答,喝個水還一直偷偷打量我。
并且也不睡書房了。
一到晚上就抱著個被子躺在我身旁,強行跟我擠在一張床上。
并且問我為什麼大晚上的還要墊胸,我說習慣了拿不下來。
他罵我是變態。
但我是真的拿不下來……
「你怎麼不睡書房了?」
「你覺得睡書房很舒服嗎?更何況我得盯著你,雖然你說不走了,誰知道你會不會食言。」
我轉過身剛好對上他墨色的深邃雙眸,「你就那麼怕我跑了嗎?」
他的眼中染上一絲慌亂,背過身去,
「誰管你跑不跑,我這是怕你跑了影響兩國和平,睡覺!」
嘴還挺硬的。
約莫不到半刻,我快要睡著時,他突然轉過來看著我,「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幾乎脫口而出,「胸大屁股大好生養的。」
這應該是每個男人的夢想了吧。
他的眸中似乎帶了絲怒意,「我沒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我猶豫了一秒,「那我喜歡身嬌體柔易推倒的。」
他罵了一句做你的春秋大夢!
抱著被子起身準備又回書房去睡,我一把拉住他的被子,連同他一起拉下,推倒在床上,
「誰說我做夢了,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嗎?」
看著他呼吸起伏,眼神逐漸消融在一池春水中,我竟也情難自已。
我也曾告誡自己不能再撩撥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怎麼辦?
皇兄的五年計劃要泡湯了。
他似乎也在等我的下一步動作,但是遲遲沒有等到,這次輪到我落荒而逃了。
不能因為我的情愛而影響了皇兄的計劃,我可以放下的,我可以!
好吧,我不可以。
徹夜未歸的我跑去了酒肆,妄圖一醉方休,卻發現自己千杯不倒。
夜深人靜時,我拿著酒瓶找了個無人巷落的犄角旮旯蹲下來,準備解決一下三急。
喝太多就是容易產生尿意。
正當我解決完,準備起身時,卻看見他站在我的面前。
背著月光,他的臉一半埋在陰影之下,卻仍然可見那高挺的鼻梁上泛著冷白的高光,渾身帶著清冷。
「蹲在那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