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來不及多想,帶著姬玄時游回了湖邊,用力拍打著他的背,終于聽他咳嗽一聲,吐出幾口水來。
巫儀大大松了口氣,這才有功夫打量起眼前這個姬玄時。
他臉上的面不知道為何掉了下來,被他攥在手里,漉漉的黑發在白皙的臉頰上,饒是渾,卻也半點不顯狼狽。
睫微,緩緩的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桃花眼,流漣漪,眉目含。
“巫儀,是你救了我嗎?謝謝。”年出激的笑容。
巫儀整個人都不好了,前世跟姬玄時朝夕相對二十余年,更別提午夜夢回總是夢見,那張臉化灰都認得!
與眼前的年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這張臉好像在哪兒見過來著……
風吹過,姬玄時打了個噴嚏。
巫儀也覺到一涼意,“王爺,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邊說著邊將地上的斗篷遞給姬玄時。
“不用了,你自己穿著吧。”
兩人都渾,誰也比不上誰好些,姬玄時自覺巫儀是個姑娘家,比他更需要注意些。
巫儀翻了個白眼,一把揪過他,將斗篷給了系了上去。
離得近,姬玄時幾乎能聞到上淡淡的香味,呼吸一窒,臉頰不自覺泛起了紅暈。
“我,我自己來吧。”
巫儀這才意識到兩人離得近了,忙不迭松了手。
姬玄時手忙腳地系著帶子,巫儀忍不住想笑,這個人步步的時候瞧著厚臉皮,可真湊到一了,又開始不好意思了。
巫儀不自覺地將目落在那張臉上,姬玄時生得一副好皮囊,是那種一眼見過就不會忘記的,所以,到底在哪里見過這一張臉?
巫儀看得有些出神,正巧這時姬玄時穿好了斗篷,微微側。那一刻,巫儀瞧清了他眼角的一顆淚痣,這瞬間,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被記憶塵封了許久的人!
“姜玄!”
姬玄時眼眸猛然一,隨后充滿茫然看了過來:“巫儀,你剛剛說什麼了?”
“沒什麼。”巫儀抿,努力平復了下心中的震驚,“王爺,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等等。”姬玄時撿起了地上的面,用斗篷干,戴了回去。
蘭姑正在院子里跟巫潼說話,就看到了落湯的姬玄時和巫儀一道回來了,登時一驚,難道說圣最終忍不住對臨江王下手了?!
“王爺,圣,你們這是……”
“沒注意腳下,不慎掉下去了,也虧得圣水好,救了我一命。”姬玄時打了個噴嚏,蘭姑忙道:“快些進屋暖和暖和子。”說著忙使喚巫潼去廚房給兩人弄一碗姜湯來,自個兒又匆匆去了隔壁取一套服。
只這一會兒的工夫,姬玄時一張俊臉已是慘白。好在巫儀屋子里一直都是備著火盆,較之外頭暖和了許多。
蘭姑很快取了服回來,后頭跟著子宵和子影,看清姬玄時模樣,同樣也是驚呆了,但更多的是擔憂。
姬玄時被蘭姑趕著去里間換服,蘭姑則是帶著巫儀上了二樓換服。
巫儀的神瞧著有些不大對勁,幾乎是蘭姑說什麼就做什麼,蘭姑心中一沉,難道真猜中了,臨江王真是巫儀推下去的?
想問個明白,卻又想到樓下三個男人,最后還是把閉上了。
巫儀如今整個人都是蒙圈的,因為姬玄時的那張臉!
那張臉,前世也見過,可卻不是在“姬玄時”上,而是在東溟海域。那會兒為了姬玄時出使東溟海域,卻在半路遭不明追殺。為了躲避殺手,失足掉進一個山谷,最后在里頭撿到了一個了重傷的年。
那個年告訴,他姜玄,雙親被仇人殺害,而他也遭了仇人的追殺落到此。
巫儀信了他的說辭,救了他。
為了養傷,兩人一道在山谷里待了一個多月的日子,才走出來,半路遇到了來尋的手下。巫儀欣賞他的手,對他提出了邀請,姜玄卻在知道份后臉驟變,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巫儀雖然失,卻也沒有強迫,之后便忙于征戰,倒也不曾聽說過姜玄的消息,漸漸地也忘記了這麼個人。
卻沒想到,重生以后,又遇到了姜玄,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遇見的!
如果,前世的“姜玄”才是真正的姬玄時,那麼認識的,前世的“姬玄時”又是誰?
巫儀陷了迷茫。
屏風后,子宵和子影這會兒已經了解了始末,“爺,您怎麼會掉進河里去?難道是……”
子宵不聲看了一眼外頭,意思不言而喻。
姬玄時淡淡道:“是我自己沒注意腳下,掉下去的,圣救了我。”
“可……”子宵還想說什麼子影了一下,閉了,爺說是自己掉下去的那就是自己掉下去的吧。
姬玄時換了一服出來,巫儀正好也從樓上下來。
四目相對,兩人皆愣住了,還是巫儀率先開口,“王爺覺得如何了?”
“好多了,就是還有點冷,圣呢?”
“我也覺得有些冷。”巫儀話音剛落,巫潼就端著兩碗姜湯進來,蘭姑忙上去接過,一人遞了一碗驅驅寒。
兩人也不多話,直接將姜湯飲了。
“我廚房做了一些暖的湯水,等下用飯的時候再飲一些。”蘭姑又對子宵子影道,“我讓人準備了些火盆,夜里若是冷就點上,子要。”
兩人立刻點頭,在伺候人上,他們兩個大男人,自是沒有蘭姑細心。
巫潼撓頭,萬分不解,“你們不是去釣魚的嗎?怎麼會掉下去?”
兩人同時一愣,互相快速地看了眼,姬玄時率先開口,依舊是那麼一套說辭。
巫潼咋舌,估計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釣魚自己掉河里的,“那王爺以后還是離河邊遠一些比較好,不是每一次都那麼湊巧有人在邊上的。”
姬玄時笑著道:“往后本王會多注意些腳下的。”
用過晚飯,姬玄時被子宵子影擁著回去休息了。
蘭姑立刻問巫儀:“圣,你給我老實說,臨江王掉到水里,是不是你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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