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什麼？”

陳出一手指，意念微，只見一縷如霧一般，閃爍著七彩的氣從陳的指尖散逸出來，像條煙蛇一樣纏繞著陳的手指。

在寫到將近五萬字左右的時候，陳就發現出現黃豆大小的七彩霧氣，再細細覺，才發現是自己每寫完《笑傲江湖》的一個字，就會有一微不足道的霧氣在產生。

如今幾乎完了全書的三分之一，那黃豆大小的霧氣也凝聚了手指大小。

“這是氣？”陳有些疑，據他所知，“氣”就是這個世界的修行基礎，需要通過誦經典獲得，所以普天之下，只有三道氣。

青之氣，是儒門的浩然正氣。

紫之氣，是道門的先天源炁。

金之氣，是佛門的回真意。

在這三種氣外，還有“半道氣”的說法，指的是王朝氣運，以王朝五德分辨，比如大玄王朝屬于金德，對應為白。

除此之外，天下再無其他的“氣”。

“爺，爺……”小環突然沖進書房，嚇得陳手上的七彩霧氣迅速鉆進。

“怎麼了？”

“外面……外面有個人，死在我們家門口了。”小環一只手指著門外的方向，一只手按著自己的口，大著氣說道。

“去看看……”陳起往外走去。陳萱和陳平早上走的時候，把府里的人都帶到城外去了，下人還沒來得及往回召，所以此時城府里就陳和小環兩人。這種事也只能他來理了。

“小姐的脂用完了，我想去買點新的，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他躺在我們家門口，嚇死我了。”來到門口，小環指著門前的一只石獅子，陳果然看到有一個人倚靠著石獅子，耷拉著腦袋，一副沒了氣的模樣。周圍自然也有不看熱鬧的人。

陳緩緩走近對方，小環從后面拉住陳的袖子，小聲說：“爺，咱們報吧。你這是剛清醒的子，萬一他的鬼魂又沖撞你怎麼辦？”

陳心中一暖，這小丫鬟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心里還關心著自己，果然仆隨主人，正要給小環一個燦爛的笑容表示謝的時候，又聽到小環說道：“你被沖撞了沒關系，可是府里就我一個人，我害怕啊……”

果然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小環！

陳不理會小環，走到那人邊，說實話，有鐘馗護，他現在還真不怕什麼小鬼。

陳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臉上臟兮兮的，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是個男生，手里握著一柄斷劍，襤褸的上出布滿傷痕的軀。

“苦命人啊……”

陳出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果然已經覺不到呼吸，又了對方的脈搏，也不到脈搏的跳。

“死了……”陳嘆氣，站起來，正要招呼小環雇路人去報，突然聽到地上那尸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咕……”

陳楞了一下，連忙蹲下來，輕聲說了一句：“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灌湯小籠包的皮是薄薄的，甚至都亮了，張咬一口，里面鮮的水流口中，咬那浸了水的團，不不膩，口爽……”

“咕……”

“涼山小豬是帶皮烤制，豬皮細厚實是小豬的華，烤到金黃時是最好的火候。大塊的瘦再配上辣椒、黃豆、芝麻磨的蘸料，別提多香了……”

“嘶溜……”站在一旁的小環吸了口口水，雖然不知道爺說的灌湯小籠包和涼山小豬是什麼，但是這話語配合爺那奇怪的語調，小環還是不自覺流出了口水。

幾乎同時，那已經“死了”的尸猛然抬起手，抓住陳的袖，虛弱地說了一聲：“再說兩段……”

“小環，去拿碗粥來！”陳吩咐了一句，小環楞了一下，連忙跑進陳府，片刻后小環捧著一個碗跑出來，遞給陳：“爺，就是有點涼！”

“沒事！”陳端過小碗，遞到對方的邊，“能聽到嗎？我喂你一點粥，你自己慢慢吞下去……”

說完，陳剛要將粥喂進襤褸年的里，那年口中突然閃爍了一下金，將白粥擋在了年外。

“南無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在陳后響起，“小施主不必費心，他吃不進任何食！”

陳微微皺眉，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面目白凈，披袈裟的和尚站在不遠，朝自己合十行禮。

“佛門弟子！”陳心中一，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佛門，看上去與自己知的那個世界的佛門還是有些相似之的。

“大師，為何如此？”陳誠心發問。

那僧人面不變，說道：“貧僧對他下了‘閉口禪’，十日，他不得進粒米滴水。”

小環皺了皺眉，站出來：“你這和尚，可是在殺人麼？正常人十日不吃不喝，豈不是要死了，就不怕府抓你！”

僧人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說道：“這位施主從貧僧這借貸了白銀三百兩，與貧僧有賭約。十日不吃一粒米，不喝一滴水，如果做到，這債就一筆勾銷，如果做不到，就得認貧僧為師，跟貧僧返回西方佛域， 做一個小沙彌。”

“若是抵熬不過，卻又不肯向貧僧認輸，最終死死，他就算用自己的命了賬，與我互不相欠。”

“如今，這借貸之期截止還差兩日。”

陳剛要說話，小環卻出口罵道：“你個和尚，休要騙人！這小哥裳破破爛爛，連一柄好劍都沒有。你說他找你要了三百兩，那銀子呢？”

聽到小環的話，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議論起來，對著僧人指指點點。和尚卻也不慌不忙，緩緩說道：“千松縣有一對兄弟，哥哥為大戶人家養馬。弟弟上馬玩耍，卻致馬匹驚，弟弟墜馬。為救胞弟，哥哥連三箭，殺死了良馬。那大戶人家開口要三百兩賠償，否則押去見。弟弟愧疚，在路邊標賣，卻標價三百兩。”

“三百兩，他那樣的孩子，可以買上二十個，自然不會有人買他。”和尚平淡地說著，不帶一，“有開賭坊的告訴他，人分開賣要比囫圇賣更值錢。”

“剁一手指，十兩；刺自己一刀，ＵU看書 www．uukanshu.com二十兩；一只耳朵三十兩，一只眼睛八十兩……”

“那位小施主闖那地下賭坊的時候，那弟弟已經沒了一雙耳朵，一只眼睛，倒也可憐……開賭的人被小施主打死。那弟弟卻抓著小施主，說對方還沒給他錢！”

“小施主這才從貧僧這里借貸了三百兩白銀，連同自己上的值錢財和裳，一并給了對方。”

“小施主如此心善，果然是與我佛家有緣……”

“緣你妹！”陳罵了一聲，“這三百兩我替他還，你快解開法！”

僧人微微搖頭：“不妥不妥，貧僧不要錢財，只要弟子！”

陳臉浮現出怒容，“一千兩！”

僧人依舊搖頭：“錢財與我如糞土，只要他過十日，貧僧絕不為難。”

“他馬上就要死了！”

“貧僧知道，但是他與貧僧有賭約在先。他贏，三百兩一筆勾銷，他輸，要麼做我弟子，要麼用命抵賬！”

說著，僧人向那年：“施主，現在你只要點下頭，貧僧立刻解開法。”

那被陳喚醒的年也沒力氣轉頭，只是皮微微張開——

呸！

……

陳突然也不生氣了，冷冷地看著僧人，喊了一聲：“小環！”

小環連忙湊到陳邊，陳沖著小環耳語了幾句，小環楞了一下，疑看了一眼陳，但還是轉跑開。

陳也不理會那僧人，重新走回到那襤褸年邊，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再堅持一會，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