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聿言氣急:「母親!」
「你有本事就弒母。」
我很快反應過來,既然藍若都沒事了,我也沒必要和江聿言虛與委蛇了。
我迅速掙脫他的手,同時將他腰間的荷包扯下來。
「江聿言,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紀云芙!」
江聿言臉色似秋日枯葉,迅速凋零枯敗,他想阻攔,可江老夫人掄起拐杖,攔住了他。
我朝厲馳的方向走,他丟掉弩箭,唇角一勾,理所當然地向我伸出了手。
我視若無睹,從他身邊經過,朝風雪凜冽的門外走。
他愣了愣,從身后喚我:「芙兒。」
我沒理他。
我不會陪他胡鬧的。
他的舌尖頂了頂腮,無奈地笑了聲,緊接著,軍靴一跨,一個箭步,擋住我的去路。
他眸光沉沉盯著我,眉骨上那道張揚猙獰的血口,顯得桀驁不馴。
「給我個帕子。」
這副德行,跟以前那個乖順的他簡直是天差地別,我真是被他騙慘了。
我看著他,迫使心腸冷硬,「別擋我的道。」
他劍眉微挑,不馴的模樣,「那我自己拿。」
眾目睽睽,他大掌一下探過來。
我被他嚇一跳,立即后退,迅速從懷里摸出一條絲帕,丟給他。
他接過去,仔細擦手,我懶得理他,想走,他看出我的意圖:「等我,不準走。」
他這是跟母妃說話的口吻嗎?
就在我錯神這瞬,他迅速用絲帛纏住臟污的右手,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前走。
「干凈了,走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松開。」我掙扎。
他攥得更緊,語氣不輕不重,卻很有威懾力:「再鬧,抱著走。」
……
31
一回到東宮,厲馳不管不顧,把我按著親。
「逆子!我是你母妃。」
他冷笑一聲:「父死子繼,孤繼承母妃,天經地義。
」
「你大逆不道,混賬玩意兒!」
我越罵,他吻得越兇。
「你這是要下地獄的。」
他頂腮笑了笑,渾得要命,「無所謂,母妃陪著我,到哪都行。」
「你無恥。」
他干脆捉住我兩只掙扎的手,恐嚇我:「罵得這麼起勁,會上火的,兒臣幫你泄泄火。」
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不行,再這麼鬧下去,會出事的。
跟他硬碰硬,行不通,只能先服軟。
「阿馳,放開,我喘不過氣了。」
他頓了頓,眸底欲色流轉,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樣子,「你讓我怎麼辦?」
我別過臉,臉上紅得要滴出血了,「我來月事了。」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緩了緩,伸手要扒,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你干嗎?」
「看看你是不是撒謊。」
我氣得不行,「行,你要這麼不給我臉就繼續玩,玩死我好了。」
殺手锏一使,他當下停了動作,立刻翻身下去。
「我錯了。不碰你總行了吧。」
他躺在我一側,用手遮住臉,大口大口喘息。
我坐起來,「你不覺得你該向我解釋些什麼嗎?」
他深吸一口氣,又一把抓住我,塞到懷里。
「行,你問。」
「松開。」
他不放,「這樣你聽得清楚。」
「……」我懶得跟他計較這些細枝末節了,直接開始審問。
「兩年前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當時我辦完事就去找你,到那附近,發現了你的手帕,找了一圈,在崖底發現了你,你那會兒中了幾箭,摔下來,掛樹上了。」他的聲音悶悶的,「你那樣,把我嚇壞了。」
「……」
他現在這副溫情的模樣,已經騙不過我了,都是裝的。
我冷笑一聲:「把我藏在桃花村,騙我你是我夫君,不治我的失憶癥,你是不是也該解釋解釋?」
他靜了靜,隨即慢條斯理道:
「這個沒什麼好解釋的。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我只是給我們創造了一個公平的機會。」
我面上一熱,「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想要你?你無恥。」
他盯著我,反問:「雜物房那晚,你難道沒有動心嗎?」
「我沒有!」
「你沒有,你逃得那麼急干嗎?你就是覺得自己失控了,所以驚慌失措。」他嗤笑了聲,「你就是個膽小鬼,我不逼你行嗎?人生苦短,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意義的逃避上。」
一個想法躥出來,我質問他:「雜物房那晚,是不是也是你故意的?」
他理直氣壯:「嗯,他們算計不到我頭上,我根本就沒事,但我想確認你的心意……」
「啪。」我氣得扇了他一巴掌。
他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五個鮮紅的指印。
空氣沉寂了。
憤怒一下子泄氣了。
「……」其實我也有點懵了,緊接著,就是后悔。
這可是我寵大的人,我打了他?
他眸底一抹猩紅,說不上是惱怒還是委屈。
我遲疑地抓住他的手:「讓你打回來?」
他凝視我半晌,冷笑一聲,然后抓起我的手,按在他自己的臉頰上。
「我騙了你,我錯了,但我不后悔。打吧,打完翻篇,行嗎?」
「……」
他就是魔怔了。
我無奈地掙開手,轉移話題:「你失蹤又是怎麼回事?」
他輕描淡寫:「是我疏忽了,讓他們暗算了。不過也沒什麼,剛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反了,再一窩端了。我失蹤是去調北邊的軍隊了,怕走漏風聲,所以才沒往桃花村遞信。」
他想了想,臉色又難看起來,「回頭我得嚴懲青川,連個人都看不住。」
「……」
我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是我自己貪小便宜,為了賺錢,繡荷包去賣,被江聿言發現了我,他找了人來騙我,那人天天給我做桃花酥,很好吃,我上癮了,然后……就被人家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