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攥了手中的戶籍微微頷首,坐在床上沖著顧青黛行了一個長揖禮。
“知行多謝郡主。”
顧青黛看著他指了指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戶籍,“從今往后,傅公子就要改口了。你是我的遠房表哥齊云宴,并非傅家世子傅知行。”
若是傅知行連這點都改不過來,日后又如何能夠借用自己為他準備的份復仇。
傅知行頓了頓,看向手中的戶籍。是了,他現在是齊云宴并非傅知行。
“多謝郡主提醒,云宴一定謹記在心。”
見他面蒼白,顧青黛微微頷首心說道:“那表哥就先養傷吧,青黛改日再來看表哥。”
坐在床上的齊云宴微微頷首,忍不住輕咳了兩聲,“表妹,慢走。”
他坐在床上看著顧青黛的影被那水青的棉簾隔絕,緩緩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眼前的戶籍。
為霜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開口,“表公子如今子未愈,這段日子需要在竹院中好生休養。”
抬起藕臂,拍了拍手。起簾子魚貫而的下人,站了兩三排。
“這些都是竹院新買回來的下人,表公子需要什麼盡管使喚就是。”
……
馬車之中,蒹葭將準備好的湯婆子塞進顧青黛的懷里。坐在的旁忍不住問道:“小姐,當真要招傅公子為婿嗎?”
傅知行份特殊,不僅僅是傅家孤,更是林家和三皇子的眼中釘。與他合作未必太冒險了些,稍有不慎就會讓三皇子盯上敬國侯府。
顧青黛捂著湯婆子語氣淡淡,“自然,我救他不就是為了現在。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心中自有分寸。”
聞言蒹葭垂下頭,輕聲應諾。
顧青黛捂著湯婆子心下思索起來。傅知行雖然被傅貴妃以命換命保了下來,可是三皇子一派依舊對傅知行虎視眈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不僅僅因為傅知行是傅家孤,更因為他們想要永絕后患,讓傅家坐實這貪污賑災銀的罪名。
而就是要將傅知行這個對三皇子格外危險的炸彈留下來。
顧青黛將湯婆子擱在上,問著蒹葭:“等閑樓那邊可有消息?”
蒹葭搖了搖頭:“等閑樓那邊至今沒有消息傳回來,林家和三皇子也格外安靜,似乎并不在意傅知行亡的消息。”
“裝模作樣。”
顧青黛拍了拍湯婆子如是說著。
林家向來喜歡裝模作樣,若非是心中覺得大局已定,怎麼可能會在傅家頭七的時候讓三皇子迎娶傅知行的未婚妻。如此招搖,也不怕半夜傅家冤魂夢。
頓了頓問道:“今日三皇子婚,咱們敬國侯府的禮送過去了嗎?”
蒹葭頷首:“奴婢已經據小姐的吩咐送了一方硯臺去了。”
一方蒹葭在路邊隨手買的二十文錢的硯臺,慶賀三皇子喜得側妃。
顧青黛這是在暗諷三皇子。
蒹葭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姐,二夫人今日又到金枝閣堵門了。得知你還沒有回去,氣得不行。”
顧青黛目一沉,沒忍住罵道:“晦氣。”
這個二嬸看來是好久沒有被敲打,已經忘了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了。先前將主意打到了的婚事上頭,現在還敢來堵自己。
“小姐,咱們到家了。”
車夫阿杜喊著。
才進了府門,坐在椅上的顧青黛就看見正廳里沖出來一個穿著錦玉服的子。
那子頭上、手上滿滿當當的首飾,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站在顧青黛的面前怒氣沖沖怒吼道:“顧青黛,你怎麼這麼歹毒,居然將你表哥送進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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