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詭異而尷尬。

蕭鸞若有所思地掃了眼舉的背影，揚眉淺笑。

他拂下雲嵐紗，一紗之隔對舉說道：“阿舉，你好生休息，我改日再來看你。”

舉沒有反應。

蕭鸞並沒表現出什麼，倒是清婉眼底閃過一不悅，逸也頗爲尷尬，他覺得舉今天的態度實在不統。

逸看向清婉，“清婉，你就和我一起送送四殿下吧！”

清婉地應下。

臨出門，蕭鸞又回頭看了眼舉，神間有疑，也有興味。

逸即將邁出門檻時，回頭說道：“阿舉，當著四殿下的面，你今日實在是太失禮了。還有，我是你三哥，以後不可再直呼我的名諱。”

“吱呀……”隔著一道棲梧桐的織金屏風，外門應聲合上，舉這才把錦被拉低幾分，冷冷勾起了角。

三哥？

失德之，清出族譜，悉聽尊便！

說出這種話的你，配嗎？

偌大的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舉起下榻，走到窗邊推開一條隙，默默地著那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出梧桐院。

視線落定在中間那道飄逸明的背影上，眼睛酸，嚨陣陣發苦。

最痛苦的不是恨一個人，而是當你恨他骨的時候，還殘留著對他的。哪怕的是曾經一個虛僞的假象。

可是蕭鸞，我誓不能原諒你，否則我不配爲人，不配爲人母。雙親之仇，骨之恨，我會一點點全部加諸在你上。

森冷詭魅地揚起脣角，緩緩拭去了眼角的淚珠。

“檀郎，阿舉回來找你了！”

從地獄爬回來找你了……

“郎！”

之前的侍婢未晞端了新鮮的瓜果回來。看見舉，愣了愣，猶豫地屈膝福。

“嗯！”舉靜靜注視著未晞把瓜果小籃放到矮幾上，一舉一都小心翼翼。

這個丫頭和另外一個玉辭的都是母親謝蘊送來的，可是因爲舉和母親關係疏遠，再加上有心人挑撥，舉一直把們趕得遠遠的，也難怪剛纔主吩咐時，未晞會那麼驚訝。

前生，蕭鸞爲籠絡一個年過半百的員，把未晞送給了那人爲妾，聽說沒過多久，未晞就被那人家中悍妻給折磨死了。

而玉辭……就在舉小產的那天，說是去膳房取湯羹，結果一去不歸，舉記得那日傍晚，有人向提了一句，玉辭掉進池裡淹死了。

怎麼會那麼恰巧？玉辭死了，湯羹照樣送到朝宮，而且，正是那碗包含了的骨和雲團的命的香羹！

或許，玉辭那日是發現了什麼，所以被人滅了口。

舉長長吐了口氣，前生髮生的一切，這一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未晞，玉辭呢？”

“啊？玉、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