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我快步走向宋挽心,抬腿便給了她重重一腳,「不爭氣的東西!為何偏偏不聽我的勸,明知許硯書已經是長公主的人,為何還要去招惹他?」
宋挽心望向我的眼睛里幾乎要射出刀子來,「你……宋小魚……你敢……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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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聲冷笑,揮了揮手,「左驍,給我打!打到她不敢大放厥詞為止!」
「遵命,王妃!」左驍上前便薅起倒地的宋挽心,左右開弓,毫不客氣地打了下去。
一開始還能聽見宋挽心的咒罵聲,漸漸地,她終于閉了嘴。
我對還云里霧里懵著的長公主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長公主落座,且聽我慢慢道來。」
「這是我爹的庶女,我的姐姐宋小魚。因她娘恰好是我母親的庶妹,也就是我的姨母,兩人相貌十分相像,而我們姐妹又是同年同月所生,所以我們的相貌巧合得形同孿生。原本我爹只愛我母親一人,并不喜歡姨母,只因他在一次家宴中,酒后錯把姨母認成我母親,導致姨母有了身孕……才不得以納了姨母。這件事讓原本恩愛的母親和爹爹生了罅隙,母親終日郁郁寡歡,身體每況愈下,爹爹便全都遷怒于她們母女。」
「尤其當爹爹發現日漸長大的姐姐竟和我相貌一模一樣時,這種厭惡和憤怒便一發不可收拾,逼著姐姐變作男裝,始終以奴仆的身份示人,是以沒有任何人知道我還有一個姐姐。」
「我母親去世后,我爹深覺痛苦,所以對我的寵愛愈加增多,而與此同時,對姐姐和姨母的憎惡也便越發嚴重。可我始終念著我們姐妹一場,多年來,私下里對姐姐和姨母都格外照拂。
那許硯書是我爹的門生,窮苦出身,所以和姐姐頗為惺惺相惜。兩人相愛之事被我撞破后,姐姐便讓我瞞住爹爹,幫她脫身,偷偷與許硯書私奔去了他青州老家。」
我喝了口茶,歇了歇。雖是以宋挽心的口吻去說這些事,可我的心很痛,很痛!
原本我娘才是無辜的那一個!宋遠酒后污了我娘清白在先,可他竟恨我娘傷害了他們夫妻感情,生生把我娘折磨瘋,還幾次三番想要我死……天下哪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我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恨。
地上趴著的宋挽心始終在嘟嘟囔囔地罵我,「她胡說……她放屁……嗚嗚我才是爹爹的愛女……她才是下賤的宋小魚……」
眾人聽她言出污穢,都皺起了眉。
我笑笑,聳了聳肩,「瞧瞧,從來如此。她因怨恨我爹偏心,便對我也有所怨恨,無論我對她多好,她都絲毫不領情,還總妄想跟我互換身份。」
「包括此番突然得知皇上為長公主和許硯書賜婚,我第一時間便傳信給她,再三警告她不得跑回京城添亂,一切要待許硯書和長公主商量妥當之后,才可以決定她的去留。誰知她竟還是偷偷跑回京城,膽大包天去和許硯書私會……」
我長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我愛莫能助,也仁至義盡。全憑長公主處置吧。」
長公主懵掉的腦袋總算重新運轉了起來,她忽然對著我笑了起來。
「宋挽心啊宋挽心,知不知道我一直都看你不順眼?憑什麼比我長得美,又比我騎射詞賦樣樣都強?還能得到九弟的獨寵和父皇的賞識,事事都比我順遂?知不知道我今晚逮到你和許硯書茍且之時,我有多開心?哈哈哈,我以為我終于能有機會除掉你了!就算九弟不肯殺你,此后你也要背著蕩婦的名聲被唾棄一生了!」
「可偏偏……偏偏!」長公主臉色一變,咬牙切齒起身踢了宋挽心一腳,「偏偏又冒出來個一模一樣的姐姐來惹人膈應!」
她俯視著宋挽心,冷笑,「行,宋挽心惹我不痛快,我不是罰不了麼?也罷,那就拿這個下賤的姐姐出氣好了!」
宋挽心嚇得一哆嗦,語無倫次說道,「你你你別聽她瞎說,我跟你無仇無怨的,以往讓你丟盡面子的那些事,都是她干的,根本不是我!我連馬都不會騎,我連弓都舉不動,我怎麼可能讓你輸給我!冤有頭債有主,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眾人聽了一陣譏笑,我也無奈地對著長公主笑了,「我姐姐所言極是,的確是我得罪了長公主。跟長公主過往的那些比拼,還請長公主大人大量,都怪我年少氣盛,太不懂事。以后再也不會了。」我說完,還莊重地行了個禮。
眾目睽睽之下,長公主只好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她話鋒一轉,指著宋挽心,「但是你,我絕不輕饒!知不知道跟大駙馬勾搭是什麼罪名?呵呵,本宮定要扒了你的皮,要你好看!」
宋挽心又氣又怕,哭得快要背過氣去,「嗚嗚不要……爹爹……爹爹救我……」
忽聽人喊道,「丞相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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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一臉倦怠地走了進來。
長公主捉奸后便帶著宋挽心來王府,同時也派了人去丞相府請人。
我看著宋遠,立刻含淚迎上前去,學著宋挽心的口吻,「爹爹要給心兒做主啊!宋小魚不聽話,到了狀元府就惹了長公主生氣,到現在還反咬一口,對心兒各種辱罵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