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趙琦似乎松了口氣,但臉色還是不太好,默默轉過身背單詞了。
我也掏出了課本,看著嶄新無比的書,我在心里為自己哀嘆了一句。
穿書之前,我都已經上大二了,誰能想到只是躺在宿舍看了本小說,醒來就要經歷第二次高考?
鬼知道我都已經把高中知識全部還給老師了啊!
這誰看了不說一句好慘!
……
上了一整天課,我筋疲力盡,直接攤在了課桌上。
有人敲了敲窗戶。
「嘉姐?」
我睜開一只眼,就看到蘇陽正帶著幾個小弟站在外面。
其中一個小弟招呼道:
「嘉姐,玩兒去啊!上自習有什麼意思?」
哦,合著是一起來請我了。
要是真正的程嘉,不知道多高興,可惜我不是她。
我慢吞吞坐起身,沖著蘇陽問道:「讓你給我帶的糖呢?」
「哦對了!在這呢!嘉姐,給你!」
蘇陽一拍腦門,遞過來一個袋子。
嗯?
這小子還買了兩盒?
下一秒,我看著袋子里的東西,咬牙:「蘇陽!我讓你買糖,誰讓你買煙了!」
蘇陽一臉蒙:「不是,嘉姐你不是最喜歡這個的嗎?」
「……」
看來這形象真不是一天兩天能改的。
我深吸口氣:「我現在不喜歡了,懂嗎?」
蘇陽還算有眼色,連忙把袋子拿回去:「那嘉姐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換!」
十分鐘后,一盒水果硬糖出現在了我的桌上。
我揮揮手:「行了,你們走吧,九點了,我還得去自習室上自習呢。」
說著,我拎著書包起身往外。
自習室其實就在我們這棟樓的一樓,是學校特地留給高三生上晚自習的。
他們幾個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終于在自習室門前望而卻步。
「臥槽,嘉姐你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摸了下兜里的水果硬糖盒子,「對了,以后不用再給我帶煙了,我改吃糖了。」
蘇陽一臉忐忑:「嘉姐,你這受什麼刺激了?」
我:「……」
會不會說話!?
我剝了一顆糖扔到嘴里,含混開口:「江知斐不喜歡,懂?」
幾個人頓時齊聲起哄。
「噢喲——」
不得不說,江知斐真是萬能盾牌,誰都知道程嘉喜歡他,那為他做什麼不都很正常?
終于把他們幾個打發走,我一腳邁進自習室,就發現江知斐居然已經到了!
我驚了一下。
淦!
剛才我在外面滿口跑火車,他沒聽見吧?
江知斐抬頭,清冷的容顏上神色平靜,似乎才看到我。
呼——
我放下心,走過去,在他左邊坐下。
江知斐淡聲問道:「從哪兒開始講?」
我隨手拿出他今天幫忙寫的卷子:「那就,這個?」
江知斐提醒道:「這個下午老師講過了。」
我隨口道:「他講得哪兒有你好。」
其實主要是因為這卷子有點難度,真正的程嘉根本不可能聽一遍就會,讓江知斐再輔導一遍,以后說起來也方便解釋。
江知斐安靜片刻,似乎也已經習慣了我這麼說話,不再逐字逐句的計較,而是直接拿起了筆。
「那從這道力學選擇題開始吧。」
「好啊。」
看他要做輔助線,我下意識往他那邊湊了湊。
江知斐的動作忽然頓住。
我扭頭看他:「怎麼了?」
江知斐唇瓣微抿,忽然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你吃的糖是什麼味兒的?」
「荔枝啊。」我一手托腮,隨口問道,「要不要試試?」
江知斐眼睫輕輕顫動了下,身體微不可查地往旁邊挪了挪,和我隔開一小段安全距離。
「不用。」
7
如我所想,在我和江知斐一起上晚自習之后,學校里并沒有出現我和他早戀的傳聞。
他們傳的是——我成了江知斐的舔狗,為了他都開始發奮學習了。
我……真的栓 Q。
體育課上,我坐在看臺上,一臉憂傷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算了,傳就傳吧,當大佬的舔狗,總比當大佬的死敵強啊!
哦,我還稱不上,畢竟在后來的江知斐面前,我菜得一匹。
「嘉嘉,你追江知斐這麼辛苦,他還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我看……要不還是算了吧?」
趙琦坐在我身旁,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感覺他好像喜歡薛青青。」
我瞥了她一眼。
「是麼。」
趙琦頓時慌了:「我、我也是聽說的,他、他昨天好像問了李明澤給女生準備什麼禮物比較好,薛青青好像快過生日了……」
我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
什麼叫好像啊,他喜歡誰我還不知道?
薛青青喜歡拉大提琴,江知斐就親自做了一個木雕,是一個大提琴擺件,在她生日那天偷偷放在了薛青青的課桌里。
但薛青青一直不知道那是他送的。
哎,要不說他是男二呢,就這樣默默暗戀,怎麼爭得過男主啊?
趙琦小聲道:「嘉嘉,你不生氣啊?」
我樂了。
「我生什麼氣?」
趙琦一時間無言以對。
「嘉姐,羽毛球,來不來?」
蘇陽帶著羽毛球拍從身后出現,嚇了我一跳。
我回頭:「蘇陽!你找死啊!」
蘇陽嘻嘻一笑:「這不是找不到人一起麼,嘉姐給個面子,指導指導?」
這算是程嘉難得稱得上優點的一項了,更是我為數不多能和她貼合的地方。
「別貧。你要想打羽毛球,多的是人上趕著。
」
蘇陽高高瘦瘦,個性直爽。
——青春年少的時候,這種男生的確不缺女生喜歡。
蘇陽神色哀怨:「嘉姐,你最近心思全都在江知斐身上了,難道就這樣不管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