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兮噎了下，讀書太到哪兒都是死，不知道這個世間的水文水利知識是什麼水平，科技又是什麼水平，不知道說的這些是只有他不知道，還是這個世間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或是干脆沒人知道，那麼，從哪兒知道的？

“聽師父說的。”但凡不好解釋的，都推給導師吧，反正這個師父無論如何都得神到底了！

楊公子輕輕‘喔’了一聲，看向李兮的目里充滿了探究，這個師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個師父的醫遠在圣手藥王之上，這樣一位絕世高人，他竟然聞所未聞！

那口神圣的龍王井已經不只是一口井了。圍著井，早就建了座廟，就龍王廟，這會兒天晚了，廟里幾乎沒什麼人。

楊公子門路，進了大殿，掂了香，虔誠磕頭，李兮也取了香，正要在楊公子邊磕下，又覺得不合適，和他這麼并排一跪……這味兒好象有點怪，猶豫了一會兒，李兮繞到龍王神像另一側，跪下磕頭。

出了大殿，后面層層欄桿里，圍著一口看起來很古老的井。

“這廟里我年年都來，求龍王保佑梁地風調雨順。”站在井邊，楊公子低聲道。

也許是多心了，李兮覺得楊公子的聲調里著一子失落。呃！他年年來，必定是深信這井是真通往龍宮、通往某位龍王的，現在被用地下河常識一通掃盲，好的愿景沒了，這份打擊……唉！什麼時候了破壞氣氛的高手了？

“明年春天咱們再一起過來！”楊公子看著井中兩人如畫一般的倒影，舍不得移眼。

“好。”李兮口答應，愿意明年跟他一起過來，后年也跟他一起過來，年年都跟他一起過來！

兩人肩并肩，從井邊往廟后面漫步，誰也沒再說話。

李兮微微垂著頭，看著淡青長衫下擺和自己那條擺很寬的櫻草黃子，從來不知道淡青配櫻草黃這麼好看，從來不知道夏日的傍晚如此溫馨，從來不知道和一個人在一起，不用說話，只要在一起，就這麼令人心醉……

“累不累？讓人抬桿過來？”繞著廟宇又回到廟門前，楊公子聲問道。

“很遠嗎？”李兮躊躇，不想坐桿，坐了桿就得一前一后分開走，想和他一起，肩并肩，衫挨著衫，一起走。

可是，也許他累了呢，他這一天都在外面奔波……

“要是你累了……”李兮仰頭看向楊公子，楊公子眼角彎起，笑意流淌，居然擔心他累了，好笑之余，楊公子一顆心舒適的如同拂過荷塘的微風，“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走過去，不遠，走過去也就兩刻來鐘。”

“嗯。”甜笑從李兮角漫了滿臉，雙眸如寒星墜紅塵，沾塵了俗世的歡快，讓人憐惜之余，又不由自主跟著心雀躍。

“這麼高興？”

“嗯！”李兮應了一聲，掃了眼楊公子笑意深濃的角，頓時覺得這個‘嗯’字不合適，這一‘嗯’豈不是承認了是想和他肩并肩在一起？這怎麼能行！孩子的矜持呢？古代人的禮法呢？

唉！

“我的意思是……我是說，坐了一天車，就是想走走，多走走對好。”李兮趕解釋，楊公子笑出了聲。

李兮一張臉頓時垮下來了，怎麼回事麼！的商怎麼一路降到負數了？從他在車窗外出現那一刻起，就完全線了！

“聽說你昨天買了個奴婢？”楊公子見李兮嘟著，一臉懊惱，趕岔開話題。

“嗯，不是買，又沒花錢，契還給了，我是看可憐，那個男人太可惡，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了？”昨天回來，崔先生含含糊糊提醒了一句：不該多管閑事。這讓心里有一不安。

是楊公子保薦的，萬一給楊公子惹了麻煩……

“怎麼會！”楊公子答的很快，“只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直接吩咐河去置就行，你一個姑娘家，份貴，跟一個無賴說話太難為你了。”

“嗯！”李兮角的笑意時時現，答應的乖巧無比，他這是心疼嗎？

“你是這兩年才開始行醫的？”楊公子不聲的往他最關心的問題上轉。

“ 嗯。”

“之前一直跟著師父習學醫？”

“嗯。”

“你有個養娘？”

“嗯。”

“你很小就沒了父母？”

“嗯。”

“你母親姓什麼？”

“不記得了。”李兮心里閃過警覺，這樣的話題是忌！可是……李兮滿心綺念，他盤問的來歷門第師承，是為了……攀親嗎？

可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關于原，一無所知！

“養娘沒跟你提過？”

“我到家的時候，嬤嬤已經走了。”李兮含糊答道，絕不愿意跟他說謊，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要坦誠相對，最不能出現的，就是欺騙，絕不會欺騙他，以后，到了合適的時候，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現在還不到時候，雖說不能說，可也不會對他說謊。

“之前……你很小就跟在師父邊習學了？”

“也不算很小，十多年前吧。”確實是十幾年前開始跟導師學習的。

“十多年前還不算小？”楊公子一邊笑一邊搖頭，這小妮子有時候迷糊的讓人想捧在手心里、含在里呵護！“你父母家人的事，你師父知道嗎？”

“沒聽師父提過，師父脾氣古怪，不近世。”這是實話，的導師確實古怪暴躁，不近人，要不是醫高超的出奇，恐怕人人都得繞著他走，本沒人理他！

“師父待你好嗎？”

“很好，師父很疼我。”導師確實待最好。

“你師父姓什麼？”楊公子小心的試探了一句。

李兮沉默，楊公子等了一會兒，微微有幾分尷尬的笑道：“你師父這樣的世外高人，必定厭煩世俗，規矩很多，是我多話了。噢，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