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湖,醋魚?
她“啪”地扔了筷子,冷笑了一聲。
誰吃醋了。
——
越想越煩躁的陶心借口不舒服,沒等散局先行離開了。
出了餐廳,白酒和啤酒摻著喝的后勁上來了。
陶心停下腳步頓了頓,茫然地環顧四周,忘了車停在哪個位置了。
餐廳旁邊有個花壇,花壇邊沿的臺階上還藏有暖黃色燈帶,看起來還挺漂亮。
她有點站不穩了,索性坐在臺階上,掏出手機,想找個代駕幫她找車。
打完電話,她迷離著醉眼望著寬闊的停車場出神,腦子放空,根本回憶不起停車的細節。
但剛剛見到楚揚的一幕卻清晰盤桓在腦子里。
聽老陸的意思,陸兮瑤應該還不是楚揚女朋友。
但就算現在不是,遲早不也是嘛。
陸兮瑤漂亮家世也好,還喜歡他,兩人還是同齡,老陸也不介意他的家境,很完美的一樁婚事。
他選擇做男模也是生活所迫,不代表他以后不會憑借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
如果他也沒有合適的人還好,現在有陸兮瑤了,自己是否該體面退出。
怎麼考慮答案都是肯定的。
除了她內心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他倆本來就是露水情緣,自己不過是貪戀他年輕的身體,和一時的浪漫美好與刺激,何必耽誤人家呢。
好聚好散吧。
想到這,陶心按亮了手機。
編輯了三四次,才把短短的幾個字編輯好,猶豫了幾秒,點擊了發送。
【陶心:以后不要聯系了,我們的關系到此結束。】
發完這些,她感覺如釋重負,似乎歸還了一件不屬于自己的寶物。
一雙潔白的滑板鞋在她身后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清潤的聲線卻聽起來陰森森的:“我說過不準再說這種話,而且,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備忘錄14
陶心被嚇了一跳, 酒都醒了幾分。
她驀然回首,楚揚正站在她身后,陰沉沉地看著自己。
她指著他又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確定地問:“你, 一直跟著我?”
楚揚走到她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逆著路燈, 發絲暈了層光,也朦朧了面龐。
他伸出手臂,攤開手掌,一個長條狀的像便攜漱口水一樣的東西在他掌心里。
她瞇起眼湊近看了看, 問:“給我的?”
楚揚:“醒酒果凍,吃吧。”
陶心擺擺手, 擺得幅度太大,身體有些失了重心:“我沒醉……嗝~”
她臉頰泛著粉紅,醉態萌生, 卻死不承認自己喝多了。
楚揚沒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 又克制地收回手,將果凍撕開,遞到她的嘴邊:“吃吧。”
陶心聽話地張開了口, 晶瑩剔透的黃色果凍順著桃紅唇進去, 一時分不清是果凍誘人,還是紅唇更誘人。
楚揚特意移開目光,喉結動了動, 開口道:“為什麼突然給我發那種信息?”@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含著果凍的陶心咕咚一下, 將嘴里的果凍囫圇吞下,差點噎住, 幸好她只咬了一小口。
錘了錘胸口,她站了起來,腳下有些踉蹌:“我就是覺得你跟你那個女同學挺般配的,我不想再耽誤你。”
楚揚移回目光看向她,花壇的裝飾燈光映在黑眸里散落細碎,影影綽綽隨著眼波流轉隱隱閃動,似乎正在蓄積霧氣。
就這樣凝視了她片刻,他開了口,喉間哽咽:“你對我這麼快就膩了?”
陶心:……
話如果這麼說可就難聽了。
看著他漸紅的眼眶,陶心有些無措地解釋道:“不是,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是名校的高材生,前途這麼光明,應該去陽光健康地工作談戀愛結婚,不該在我這浪費青春。”
楚揚:“我跟你在一起怎麼不陽光不健康了?”
他覺得被包養很陽光很健康嗎?
陶心的眼皮越來越沉,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哈欠,非常想睡覺。
她吃的不是醒酒果凍嗎?怎麼越吃越困呢?
她擺了擺手:“是我的問題,我除了錢一無所有,你有更好的選擇。”
楚揚長睫眨了一下,眼里的霧氣化成水珠掛在睫毛上,他的皮膚白皙得清透,一掐就能留下紅印子般。
“你不該叫陶心,應該叫陶沒心。”
似乎被取悅了,陶心大幅度點頭附和著:“行,陶沒心就陶沒心,也挺好聽的。”
見她這副樣子,楚揚嘆了口氣:“算了,我跟酒鬼辯論什麼。來,跟我走。”
楚揚拉起她的手,被陶心一把甩開,左腳差點把右腳給絆了。
“咱倆現在就沒關系了啊,別碰我。”
楚揚趕緊扶住她,無奈地哄道:“好好,不碰,我就扶你去車里。”
陶心踉踉蹌蹌地說:“我都找不到我車在哪。”
楚揚:“我能找到。”
陶心:“你給我吃的是醒酒藥還是安眠藥?我怎麼這麼困?”
楚揚:“醒酒藥啊,可能它的醒酒作用睡一覺才能發揮吧。”
兩人朝著停車場中走去,聲音漸行漸遠。
——
每次宿醉后,陶心都覺得頭暈頭疼,就算喝再貴的酒都不行。
可今天頭竟然不疼,陶心有點驚奇,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環顧了一圈,發現出不對勁。
昨晚是不是有人送她回來的?
因為她習慣每晚開窗睡覺,不開窗就要開空調的換風功能,但此刻窗戶緊閉,空調也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