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陪著高珍珠一夜沒怎麼睡,然后又找關系預約手術, 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
陶心沉默了片刻開了口:“對不起啊楚揚, 我最近有點累, 沒顧及你的感受。”
似乎聽出了她的疲憊, 他的聲音也緩了下來:“發生什麼事了?我可以幫你嗎?”
陶心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沒睡好,過兩天緩過來我就去找你。”
楚揚擔憂地追問:“是工作的事嗎?”
陶心:“不是,等我空下來再跟你說吧。”
電話那邊頓了頓, 楚揚認真地說:“我希望你需要幫助時第一時間能想到我,而不是瞞著我自己一個人疲累難受, 我卻一無所知。”
陶心輕輕一笑,順著他說:“好,以后什麼事都找你幫我好不好。”
楚揚的聲音徹底沉了下來, 帶著慍怒:“我知道我現在還幫不了你什麼,你也不用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
陶心怔了怔, 自己剛剛確實下意識想的事,他沒什麼可以幫到她的。
可沒想到,他竟這般敏感地捕捉到了。
小小年紀的, 自尊心還蠻強的。
陶心張了張嘴, 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哄他,他又不高興,可又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事。
時間一秒一秒消逝在沉默中, 果然受不了沉默的人先打破了這份尷尬。
楚揚妥協了:“那你把你家密碼告訴我, 我去你家等你,回來好好跟我解釋。”
陶心想著晚上把高珍珠哄睡了, 讓顧溫意和小助理陪著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她猶豫著:“那我可能會很晚。”
楚揚:“我等你。”
掛斷了電話,陶心明顯感覺此刻的內心是豐盈的。
她深吸了口氣,把這份脹滿的感情收納在備忘錄中。
<他喜歡夜晚與我見面,是否也喜歡聽我對他說早安>
——
陶心看了看時間,距離手術還有半個小時,她翻著外賣,想著待會給高珍珠訂點什麼好吃的,結果電話響了。
是劉樺良來打來的。
對于這位新晉金主爸爸,陶心也不敢怠慢,接通了后熱情地寒暄著。
卻沒想到,劉樺良要跟她見一面。
陶心婉拒道:“劉總我今天有個脫不開身的事,改天可以嗎?改天我請您吃飯。”
劉樺良:“我這件事很緊急,就耽誤你十分鐘。”
陶心看了看時間,歉意地說:“劉總,我這邊……”
誰知劉樺良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找你,多久我都等你。”
陶心:……
她現在開始好奇劉樺良到底什麼事非要見她不可了。
帶著對金主爸爸三分尊重和七分八卦的心情,她答應了下來。
發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定位給劉樺良。
十分鐘后到了餐廳,劉樺良也到了,但他并沒下車,而是讓她往前走,在前面一片居民摟里集合。
陶心納悶,那片居民摟要動遷了,沒有幾戶人家了。
好在不遠,走了五分鐘看見了劉樺良的車。
他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像怕被跟蹤一樣,對她招了招手,快步朝前走著,引著她進了一個樓門洞內。
陶心這回不僅好奇,更有點害怕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把包里防身用的小刀塞進袖口中,跟了進去。
她倒不覺得劉樺良會害她,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進了破舊的樓門洞,踏著滿是灰塵的樓梯走上了二樓,樓內顯然沒了住戶,水電都已經停了。
“陶總,這邊。”
聽見了劉樺良的聲音,她慢慢走了過去。
他還真的打開了一間房門,小房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一應俱全,就是落了好多的灰。
他站在窗邊向下望了望,“唰”地一聲把窗簾拉上了。
陶心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劉總,這是您的房子啊?”
劉樺良轉過身來,歉意地說:“陶總別害怕,我只是有個小事請您幫忙,不想被別人知道,您把門關一下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什麼“小事”需要這麼神秘?
陶心手指捏著袖口的小刀,關上了門問道:“到底什麼事?”
劉樺良云淡風輕地說:“只是想請你幫我走個賬。”
劉樺良拿出一份擬好的投資合同,遞給她。
陶心接過翻看一看,跟她之前簽的那份合同一樣,只不過金額由3億改成了7億。
她恍然明白了他說的走賬的意思。
這還叫小事?
往大了說,這叫洗錢!
不過他應該不是要洗錢,陶心直覺他是出軌了,在轉移財產。
渣男。
金主爸爸的濾鏡滅了,陶心果斷拒絕:“劉總,抱歉我不能幫您。”
劉樺良似乎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展示出了自己的誠意:“原本的對賭條款取消,3億,我只拿10%的分紅用來跟公司交賬。”
很誘惑的條款,可惜,她不能同意。
不說這事后患無窮吧,單說他瞞著妻子轉移財產這種齷齪的事,她就不能幫。
陶心堅定地搖頭:“抱歉。”
劉樺良嘆了口氣,垂眼思索了片刻,再抬眼語氣里多了一絲威脅的意味:“你不怕我撤資嗎?”
陶心莞爾一笑:“那你不怕我告訴你妻子?”
劉樺良似乎沒想到她會反將一軍,雙眼微瞇,挫了挫后槽牙。
片刻后,他面部放松了下來,忽地一笑:“沒事,你幫不幫忙都在情理之中,我理解,你也要理解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