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一位頂著黑眼圈的女員工,看見這麼多咖啡,哀嚎了一句:“藍特助,這麼多咖啡,不會是要我們加班到深夜吧?”
陶心立即辟謠:“不是不是,是我點的咖啡,跟你們楚總沒關系。”
女員工立即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誤會了,不是讓我們加班到半夜就好。”
藍印直接叫了那個女員工:“來幫忙分發下咖啡,說清楚是我們陶總請的。”
陶心補充了一句:“幫我轉達一下,只是請咖啡,不是讓你們加班。”
女員工性格挺爽朗,笑嘻嘻地說:“知道了陶總,您人真親切,謝謝陶總。”
藍印帶著陶心每個樓層都找了一個分發咖啡的人,所以很快就發完了所有咖啡。
不一會,陶心那句“只是請喝咖啡,不是讓你們加班”就傳遍了公司。
大家紛紛感慨,這陶總請喝個咖啡也這麼貼心,還是別人家老板好。
137杯咖啡全部分發完畢,陶心拿著剩下的一杯回了楚揚的辦公室。
楚揚頭也沒抬,語氣聽不出喜怒:“陶總去挖我墻腳了?現在公司上下都在夸你這個老板比我好。”
陶心驚異于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如此之快,自己才剛分發完咖啡他就知道了。
她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快?”
楚揚淡聲道:“我可以調全公司的監控。”
陶心恍然,但覺得他這個老板當得真累,還要實時看監控。
轉了一圈,跟大家說說笑笑的,已經最大程度地緩解她的壞心情。
她把咖啡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平靜地說:“我們繼續吧。”
楚揚稍稍抬眼看了看她,收斂了目光繼續工作。
——
大家手里的咖啡還沒喝完,一道驕橫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嚇得他們心里一抖。
“藍印,人呢?”
眾人不用抬頭也知道,明朗小公主又來了。
可驕縱的聲音還是沒放過他們:“大家手里的工作放一放,過來領咖啡喝。”
這頤指氣使的語氣讓人不是很想領她買的咖啡。
她似乎發現了他們桌子上人手一杯的咖啡,驕橫的聲音帶了些尖銳:“這是誰給你們買的咖啡?還是奶咖,這玩意能提神嗎?換我買的美式,保你們加班到半夜也不困!”
眾人:……
大家心如死灰地默默抗議著,紛紛擺手說不喝了,有一杯就夠了。
張幼依一身黑色連衣裙將她襯得像黑天鵝。
她的臉型略圓有點嬰兒肥,跟她名字一樣,有些幼態的可愛。
此刻她雙手叉腰,動作神態都很嬌憨:“你們這是什麼態度?你們這樣對我的話,我可要去你們老板那鬧了!”
大家本來工作就很煩,實在沒時間搭理她。
張幼依氣得直接沖向楚揚的辦公室。
從衛生間剛出來的藍印看到前臺桌子上又一堆咖啡懵了,自我懷疑道:剛剛我沒發完嗎?
在前臺的告知下,他才知道張幼依來了,提起一口氣,感覺要不妙。
“數據確認好了嗎?”
楚揚問完話,久久沒有回應,他抬起眼,坐在正對面的陶心正閉著眼昏昏欲睡。
她抱著自己的雙臂,看起來好像有些冷。
她的頭逐漸低垂下去,隨著低頭長發遮住眉眼,尖翹的鼻梁,水潤的紅唇……
楚揚下意識傾身伸手,及時捂住桌子邊沿,卻在她額頭磕在手背上后,迅速抽回手,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
陶心瞬間清醒,她摸了摸自己額頭,竟然不疼。
她抬眼看向楚揚,他正認真地看著資料,一臉的淡漠疏離,不可能是他。
于是她又摸了摸桌子,把額頭湊了上去,試圖再磕一次確認下桌子的軟硬。
原本小心翼翼的動作因為急促的敲門聲失去了控制,猛然磕到了桌子,疼得她叫了一聲,眼淚滲了出來。
楚揚:……
張幼依在門外聽見了喊聲,不管不顧地推開門,看見陶心的一刻,活像捉奸的原配。
她大叫著質問:“她是誰?”
楚揚蹙眉睨著闖門而入的不速之客,嗔斥著:“你有沒有禮貌?”
張幼依被他訓得臉頰通紅:“我聽見有聲響,她還叫了一聲,你們關著門在屋里干什麼了?”
陶心:……
她這描述,好像他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楚揚眉梢暗壓,聲音低沉且凌厲,出口的話讓人不寒而栗:“張幼依,出去!”
陶心發現,相對比跟別人,楚揚對自己說話的態度,簡直稱得上溫和了。
但她還是懷念三年前的楚揚,公子如玉,淡雅清潤。
張幼依這回眼睛也紅了,長長的眼睫撲扇著,似乎要哭。
楚揚更是沒有一絲憐香惜玉地說:“要哭出去哭,還是要我給你爸打電話,把你領回家?”
張幼依癟著嘴不敢說話了,只是隱忍著哭聲掉著眼淚,委屈得不行。
藍印這時敲響了門,目光在兩位女士身上流轉后,恭敬地對楚揚說:“天琪的王總來了。”
楚揚:“不是讓你推了行程?”
陶心一怔,無端生出一個想法:他不會是因為我推了別人的行程吧?
藍印為難地說:“王總說有急事要跟您說,耽誤您幾分鐘時間。
”
思忖了片刻,楚揚起身,走到門口對張幼依說:“趕緊回家,沒事別來這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