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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印看了看外面的艷陽天,十九度的氣溫,不至于加熱座椅吧?
雖然疑惑,但還是讓司機照做了。
等陶心上車,驚喜地感嘆著車里好溫暖后,藍印撇撇嘴,瞬間明白了老板命令的玄機。@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四十分鐘后,藍印和司機同步擦了擦額頭的汗,同時打開車門吹了吹涼風,好了很多。
陶心下了車,田一元等一眾高管和工程負責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講述著唄投訴的事。
陶心聽得頭大,抬起手掌向下壓:“一個一個說。”
“周總已經去找關系了,但是好像沒用,這個投訴直接投訴到市里的,區里管不了。”
“陶總,這都入秋了,預計工期是12個月,拖個一周半個月的,耽誤的可是一整個冬天!怎麼辦呀。”
愁眉苦臉的眾人看見了剛從車里下來的楚揚,紛紛閉了嘴。
雖然楚揚并不是他們的直接領導,卻都莫名地有點懼怕他。
陶心安撫著大家:“楚總幫我們聯系了市環保局局長,他應該快到了,大家都把我們環保相關的資料和證據整理好,一會匯報。”
這個消息一出,振奮了人心,大家看向楚揚的目光更加熱切了,紛紛朝楚揚道謝。
楚揚疏離的雙眼中暗匿著難以覺察的神色,瞟了眼陶心,便朝里走去。
陶心:……他剛剛的眼神什麼意思?
大家都沒想到局長會到得那麼準時,更沒想到,他還挺親切的。
局長半開著玩笑說:“楚總叫我來,我哪敢怠慢啊,這不推了兩個會過來的。”
陶心偷偷看了楚揚一眼,開始猜測起兩人的關系,怎麼這麼賣他的面子。
楚揚則清冷地說了句場面話:“謝謝局長。”
局長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調侃道:“你確定他們沒有任何違規之處?有什麼憑證讓你這麼堅定?”
楚揚稍怔了一瞬,垂了眼,慢悠悠地說:“憑直覺。”
局長一副了然的神色,意味深長地說:“你小子竟然有一天會憑直覺做事。”
楚揚一臉淡然,看不出任何破綻。
一直吃瓜的陶心被突然盯上,看著局長驟然嚴肅的表情,也緊張了起來。
局長威嚴地問:“我們是今天早上接到的投訴,你確定你們沒有一點違規之處嗎?”
陶心挺直了背脊,正色道:“我用我本人的聲譽保證,我們絕對沒有違規。”
被局長直直地盯了三秒,陶心絲毫沒有懼色。
沒說一句多余的話,局長招了招手頗有些江湖俠氣:“來,把你們的證據都亮出來,我盡量用最快的速度調查清楚,讓你們復工。”
他的話很振奮人心,帶著手下四個人當即就開了審核資料現場勘查。
陶心跟著忙前忙后的,忙碌之余讓田一元給大家買點水果和咖啡飲料之類的,慰勞大家。
局長四十多歲,已經到了催子女結婚的年紀了。
他晃了晃脖子,在歇息的間隙笑盈盈地問陶心:“孩子幾歲了?”
陶心:……
她現在的年紀,確實應該有孩子了。
一直在在一旁的楚揚并沒參與調查,但也沒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厭煩了這間彩鋼房辦公室的憋悶,在局長話音落下的一刻,便出了辦公室。
陶心看出來他不喜歡這個環境,便專門讓人在外面搭了一個遮陽傘,一套戶外桌椅,泡上一杯熱茶送了過去。
楚揚卻并沒領情,坐都沒坐,轉身去車上休息。
田一元大包小裹地回來了。
陶心第一時間過去,拿了一杯咖啡給楚揚送了過去。
她敲了半天車窗,楚揚才緩緩降下玻璃,一臉冷然地看著她。
陶心遞過去咖啡,細碎的微光在眼里閃爍著,感激地說:“今天謝謝你。”
楚揚收回目光,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目視著前方淡淡地說:“我只是怕耽誤投資進程,別多想。”
她眼里的光驟然消散,唇角的笑容在他冷漠的映襯下凸顯尷尬。
可她也只能頷首訕笑著:“我懂,我沒多想,這杯是熱拿鐵,你不是喜歡喝嗎?”
楚揚側臉棱角冷毅,似乎還帶了一些無名火,他轉過頭看向她的眼神帶了一絲的攻擊性。
像冰錐直刺人心:“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早就不是三年前的楚揚了,陶總有點自知之明吧。”
陶心手舉咖啡愣在那里。
隨著楚揚一聲“開車”,司機發動了車子。
玻璃緩緩上升,她猛地縮回手,車窗遮住了她的視線,擋住了他的臉。
直至車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陶心還僵在原地,好似被風化塑封,只剩下干涸的軀殼了。
田一元看清了自家老板被“羞辱”到故作堅強去配合調查的全過程,憤憤地把食物飲品拎去辦公室。
依次分發完,出了辦公室,一臉的悶悶不樂。
找不到自家老板的藍印看見落單的田一元問道:“田助理,看見我們楚總了嗎?”
田一元正心疼著陶心呢,冷不丁聽見楚揚的名字,沒好氣地說:“你自己老板自己看不住啊?”
藍印莫名被懟了一句,眨巴眨巴眼不解地問:“我不是幫你們公司忙活呢嗎?”
田一元冷哼了一聲:“別說得那麼好聽,你們不也是為了投資嘛,投資我們也是為了賺錢,又不是做慈善,說得那麼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