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店里在忙的人都哄堂大笑,小陳才又客客氣氣地笑道,“都歡迎,這不是媛姐第一次以老板娘身份隆重登場,值得熱烈歡迎。”
“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大家隨意一點,就是簡單吃個飯。”毓媛捋了捋耳邊的碎發,有點不自在地淺笑。
“吳青嶼呢?去哪兒了?”浩然有點兇地問,她環視一周,發現老板不在,頓覺這人有點不靠譜,自己組的局,自己不按時到。
“嶼哥出去買東西,堵在路上了,馬上就回來。你們先坐呀。”小陳畢恭畢敬地招呼她們坐下,才轉身去端盤子。
她們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浩然立馬開始向毓媛詳細地介紹酒吧,侃侃而談道,“這個酒吧,晚上九點之前,其實算是個西餐廳,賣各種意面、披薩、漢堡、鐵板燒、炸雞之類的,反正就是個大雜燴,你想吃的,基本都有。晚上九點之后,才主要賣酒,一直營業到凌晨三點。所以,九點之前,人很少。周圍的大學生,一般也都是九點后才來。周末生意特別好。”
毓媛一邊聽著,一邊在心里琢磨,她這個老板娘,確實很不合格,她對酒吧的經營情況,一無所知,從來沒有好奇過。
毓媛一直盯著她對面墻上那個大大的酒架出神,這不就是夢里的場景麼,她現在坐的就是夢里的位置,一時之間,思緒雜亂無章,腦子里像有無數個蒼蠅在嗡嗡地飛來飛去。
還是希望,那個鬼面具今天不要出現吧。
“姐姐,姐姐,今天應該還是以燒烤為主,我哥說你不吃肉?我就說,怪不得你看上去跟我年齡差不多大,一點都不像三十歲。
”浩然輕輕搖了搖毓媛的胳膊,不停地在講話,她才回過神。
“對,我不喜歡吃肉,你們多吃點,我吃菜就好。”毓媛微笑道。
“那你喝酒嗎?今天可得好好宰一下吳青嶼,讓他開一瓶好酒。”話落,浩然蹭地跳下桌椅,跑到酒架前認真地挑酒。
“我喝葡萄酒和香檳。”毓媛跟著她走到那一排葡萄酒面前。
瓶身印著“Sauvignon blanc”的那瓶白葡萄酒一下子吸引了毓媛的目光,她將那瓶酒拿下來,捧在手心,仔細地研究著,若有所思,慢悠悠地問浩然,“你知道這款酒翻譯過來是什麼意思嗎?”
“不懂...”浩然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這款酒源自法國西南的波爾多,是一種綠皮葡萄品種,在白葡萄酒里,算比較干的,不甜,但是入口很溫和,散發著淡淡的果香和青草香,是我唯一喜歡的干白,一般用來配海鮮。翻譯為,長相思葡萄酒。”
浩然一聽,一下子反應上來,恍然大悟道,“好浪漫的名字呀!李白有首詩,我知道,長相思,在長安。但沒想到洋人的酒,還能翻譯成古詩詞,真妙。”
“對吧。這款酒算是意譯,我就是因為這個名字,對它印象深刻。沒想到這里竟然有這款酒。”毓媛輕聲感慨,思緒又不由得飛到很遠很遠。
“那今天就它了!我要嘗嘗,長相思,有何不同。”浩然眼疾手快地從毓媛手里拿過酒,興致勃勃地去找小陳。
“小陳,這酒放冰箱冷藏倆小時啊,我們待會兒喝。”浩然霸氣地吩咐小陳。
小陳一看到她手里的酒,瞪著眼珠子,驚訝地問浩然,“確定要喝這瓶?這可是老板的心頭愛。
一般沒人敢亂動。”
浩然一聽,越發來了興致,兩眼放光,興奮地說,“你這麼一說,我還非得要嘗嘗了,就這瓶,嫂子選的,趕緊去。”
一聽是老板娘選的,小陳才麻溜地將酒放進冰箱。
七點半,飯菜早已就位,青嶼才姍姍來遲,他風塵仆仆地走到毓媛身旁,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將一個蛋糕盒放在隔壁桌上,才緩緩落座,又跟大家伙兒道歉,“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先自罰三杯。”
說完,他端起小酒盅,連飲三杯白酒。
毓媛遞給他一串肉,小聲說,“別喝太急了,吃點東西墊墊。”
青嶼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將簽子啃的一干二凈,又悄聲和毓媛說,“小陳的鐵板燒是一絕,你多吃點豆腐、香菇、茄子啥的。”
“嗯,我嘗了,很好吃。”毓媛咬了一口鐵板豆腐,確實外焦里嫩。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呀,和大家伙一起說說唄。”浩然湊到毓媛耳邊,瞥了一眼青嶼。
“行,那我就正式介紹一下,楊毓媛,我媳婦兒,K 大物理系的副教授。”青嶼的語氣里滿是得意。
“媛姐看上去不像學物理的呀,長得這麼秀氣……”小陳捂著嘴巴感慨。
“是吧!我們學校同學都這麼覺得,大家都覺得神奇,物理系還能出這麼好看清秀的女教授。某人,可要有危機意識哦~”浩然故意咳了兩聲,提高了嗓門打趣道。
青嶼立即給了浩然一個白眼,輕輕拍了拍她的腦瓜子。
酒吧的后廚劉姐適時地說笑,“老板娘也不用擔心,酒吧來往的人雖然各色各樣,但是,老板心里還是特別拎得清的,不會亂來。”
“劉姐你這話說的,有水平,我哥得敬你一杯酒才行。
”浩然開始起哄。
青嶼斂了斂唇,掛著笑意說,“這杯酒,確實該敬,謝謝劉姐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