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弟子紛紛應了。
兄妹倆有些呆滯,不是說仙門最討厭妖族嗎?小姐把他們帶回仙門,嚴重點說便有可能‘混淆宗門傳承’之類的, 修仙弟子也應該對他們避之不及,怎麼這里的所有人都這樣輕易地接受了?
其實他們的憂慮不假, 大部分仙門仍然是很傳統古樸的。可天極宗不是這樣,虞容歌的個人威信在宗門里已經到達了可怕的地步,這點在她能以如此低下的修為卻掌管這麼多人還讓眾人心服口服這點,便可見一斑。
天極宗在眾人眼里與世外桃源無異,他們能感受到虞容歌的大愛,她對凡族很好,對修士很好,為銥誮何不能對妖族也很好?所以根本沒有人對此感到吃驚。
和慣例一樣,虞容歌回了院子,蕭澤遠又為她診斷了一二,便黑著臉去做藥了。
人在外的時候總會屏住一口氣,等到家后這口氣一卸下,疲憊感便會瞬間涌上心頭。虞容歌還是體弱,喝了藥便睡了,以她的體質,出門半個月還是有些勉強了。
虞容歌久違地又感到有些難受,睡得也不太安穩,直到額頭忽然傳來如雨滴落下般的一點涼意,那些困擾她的病態紛紛遠去,逐漸睡熟了。
次日清晨,她迷迷糊糊地醒來,只覺得疲憊一掃而空,又恢復了精神。
看看外面天色,應該是早上五點左右,虞容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桌邊,銀白色的長發如瀑,在有些昏暗的房間里發出淡淡光輝。
察覺到她醒來,穆辭雪放下書,來到虞容歌的床榻前。
女子瑩白冰涼的手指抵住她的手腕,似乎在探測她的情況。
“還難受嗎?”穆辭雪問。
“不難受了。”虞容歌也關心道,“穆前輩,你身體怎麼樣,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穆辭雪望向她,金色的瞳孔里盡是對小輩的溫柔寬和,“我在宗門地下沉睡近萬年,生息不斷滲透這片土地,而土地也反過來保護我,如今早就密不可分。你讓天極宗重新熱鬧起來,有了人氣,對我而言也是很大的滋補。”
這倒是意外之喜,可虞容歌又有些疑惑,“可是天極宗的弟子仍然只有三十多個,其他人并不屬于天極宗呀。”
“人和動物都會將群體拆分成不同勢力,可對于土地而言,萬物平等。”穆辭雪解釋道,“只要在天極宗的地界上生活,便都屬于天極宗。”
這麼說來,天極宗現在不僅有外宗十一個,還有上千凡族,確實小有起步了,不過虞容歌覺得還是夸獎她的成分比較多,想治愈洞虛期的修士,幾千人恐怕和填牙縫沒什麼區別。
雖然這算是好事吧,可是穆辭雪已經拒絕了繼續吸食靈石的能量來恢復身體,她握著虞容歌的手,認真地說,“容歌,我會保護你和天極宗的,我們一起努力。天極宗會好起來,我也會。”
雖然這番很感動,可是她真的不需要被省錢啊!
虞容歌嘆氣一聲,她說,“對了,穆前輩,我沒有問你,便收下了那對狐族雙胞胎……”
“收下他們并無不可,你是宗主,天極宗的事情不必拿來過問我。”穆辭雪抬眸看向窗外即將升起的朝陽,目光中有些懷念,“阿姊創立天極宗,又何嘗不是為了救天下更多的人啊。
”
她金色的眸子轉向虞容歌,淡淡地笑道,“當年她能救我,你自然也能去救狐族,救更多的人。”
宗門的事情虞容歌可以不過問任何人,可穆大佬的肯定對她而言很重要,畢竟穆辭雪便代表天極宗本身。
再一次確定穆辭雪是完全支持自己的,虞容歌這才放下心。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轉,頗為狡猾地小聲道,“對了穆前輩,我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
于是在門派里找了個高山之巔、看了一晚上修真界最新出的八卦小冊的蒼舒離,剛想起身活動活動,便一腳踩進幻象之中。
蒼舒離轉過頭,便看到一個銀發金眸的女子坐在高位上,金眸掃來的目光不怒自威,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他甚至能從她的身上看到龍族的威壓,而他仿佛是被頂級捕獵者盯上的獵物。
蒼舒離:……
這就是那位金屋藏嬌的元嬰期尊者,接了揍他訂單的那位?
蒼舒離向后撤了一步,笑道,“前輩,誤會,都是誤會,我跟容歌那是開玩笑,我……啊!”
這一日,蒼舒離在幻境里使出渾身解數,仍然被元嬰大佬暴揍了一頓,揍得他氣質都單純無害了許多。
本來以為挨揍一次也就罷了,結果‘切磋’結束時,龍大佬點評道,“小心思挺多,不用在正道上。內功的秘籍換成這個,一個月復課一次。”
她金色的眸子凝視著蒼舒離。
“偷奸耍滑,會有懲罰。”
蒼舒離捧著內功秘籍一臉菜色。
換成別人被萬年前的大佬贈送秘籍,是天大的喜事,可蒼舒離寧可不要這個福氣啊。
他兢兢業業修煉那麼長時間,就為了早日登上金丹期后胡作非為,自從邁入金丹期,他已經有快十年沒怎麼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