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這種東西,放在墨玉的身上都有一種天真圓潤的可愛感,虞容歌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墨玉貼過來蹭蹭,烏黑柔順的頭發間便彈出一對兒毛茸茸的火紅狐耳,又引得虞容歌去摸她的耳朵。
這對兄妹一個白狐,一個紅狐,氣質也各不相同,卻又彼此融洽。
虞容歌本來只是待墨玉比較寵溺,可雙生子一直同出現在她身邊,時間久了,她對殊辭也不知不覺多了一些寬和。
墨玉也悄悄跟她說,本來兄長最親近的人是她這個妹妹,如今他們兄妹二人又最崇拜她,可虞容歌只親近她一個人,哥哥總是獨自在旁邊,好可憐哦。
虞容歌明明知道這是美人計,但是可惡,狐貍精在這方面真是太擅長了,她雖心知肚明,卻仍然多了幾分心軟。
也可能是因為雙生子是唯一和仙門無關,完全為了她而加入天極宗的人。
虞容歌也不知道他們的心理歷程是什麼樣的,這對兄妹一開始還向往自由,還有些野望,可日子久了,他們似乎全心都系在她的身上了。
墨玉是個姑娘,所以虞容歌對她平日多為寵溺,再想想殊辭,經常整日也難得說上幾句話,卻一直安安靜靜待在不遠處,確實有些太忽視他了。
傍晚時,墨玉主動要去取新鮮水果,院里便只剩下虞容歌和殊辭,她干脆將他召過來,問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兄妹倆被天極宗養了幾個月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瘦弱,少年感的清瘦單薄漸漸褪去,殊辭看起來越發像是仙門出身的天之驕子,疏離矜貴,唯獨一雙微微上挑的狐眸,眸光流轉著光華。
“能在小姐身邊,殊辭已經很滿足了。”他低聲道,“就算小姐更喜歡妹妹,我也沒有關系。”
虞容歌無可奈何道,“不是我不喜歡你,可墨玉是姑娘,我總不能如何與她親近,就怎麼對你吧。真要是如此,恐怕你心中也是不愿意的。”
殊辭微微抬起頭垂著的頭,抬眸望了她一眼,神情清冷又帶著倔強,仿佛在說,她又如何知道他不愿呢?
他卻沒有這樣開口,反而垂下睫毛,輕輕地說道,“如果我化為原型,小姐可愿將我當普通貍奴,垂憐一二呢?”
虞容歌之前不是沒有好奇過他們的原身,但畢竟是不同族群,怕她隨意開口,冒犯了這對兄妹,便也不在想了。
如今殊辭主動開口,虞容歌確實好奇,卻又不滿他說的話,“什麼叫普通貍奴,就算天底下的狐族再多,你們兄妹倆對我而言也是獨一無二的,以后莫要再說這種自貶的話了,不然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她這一番話說得殊辭耳尖都紅了,他低低的應了一聲,而后化為原型。
殊辭是一只白狐,然耳尖、尾尖卻帶有一些紅色,像是沾了紅墨水勾了邊一樣,反而有一種獨特又漂亮的滋味。
虞容歌想起來墨玉的狐耳是外面紅色,耳蝸旁卻是白的,看來這對兄妹處處互補,連毛色都是如此。
白狐變為原型后比她想象得要大很多,坐起來都比旁邊的石桌高了。
然后它一點點縮小,還真的縮成了成年貓那麼大。
白狐抖抖耳朵,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虞容歌的神情,生怕她不喜歡。
虞容歌對它伸出手,白狐這才輕輕一躍,攀上她的膝頭。
本來虞容歌還想含蓄一些的,可是白狐的毛又軟又順,真的好好摸啊!
不論她如何摸,白狐都乖乖地趴在她的手臂上,像是一個大玩具。
墨玉回來之后都嫉妒了,“我也想要小姐摸摸。”
于是,虞容歌的生活愈發多姿多彩。
白天她有時會靠在墨玉的肩頭,翻著手中的話本,懷里還抱著白狐,也算是另一種左擁右抱了。
于是沈澤和蒼舒離每次過來找她,偶爾便會看到這奢靡的一幕。
蒼舒離氣得直跳腳,“有毛怎麼了,明天我就做個狐毛大氅。”
無能狂怒后,他又將矛頭指向沈澤,“你不是副宗主嗎,你就不能管管她!”
沈澤:……
又不是蒼舒離他自己整日黏著虞容歌的時候了。
哎,心好累。
第060章
蒼舒離總是看虞容歌身邊的那對雙胞胎不爽, 或者說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怎麼能瞧得上別人。
他和蕭澤遠關系很好,是因為蕭澤遠的原因他才能認識虞容歌,自然沒什麼可找茬的, 李宜也是如此, 人家都是先來的。
從自己之后,蒼舒離平等地看每個后來者都不爽。
他在心里只將自己和虞容歌放在同一個高度去藐視其他人, 可偏偏在虞容歌心里他卻不是特殊的, 而是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蒼舒離自然總是十分幽怨。
蒼舒離過去不是沒有看沈澤不爽過,然而沈澤這類人太板正了, 別人是裝君子,他是真君子。
沈澤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不說, 還要盡善盡美, 努力照顧到所有人,并且將虞容歌未盡的一些宗主職能補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