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了?”葉印陽反手摸摸她頭發:“去洗臉,腸粉在冰箱。”
章茹蹭他脖子:“這麼久肯定干了,要吃現做的。”
“那等我一下,我處理完這點下去吃。”葉印陽拉完郵件,看章茹還黏在旁邊,靠著椅子把她抱到腿上:“怎麼了?”
“文禾說要走,要離開E康。”章茹看到她的信息了:“我覺得她沒做錯什麼,不應該走。”
葉印陽點點頭:“是沒有做錯。”的確也是意外,沒誰想到她會突然舉報王東尼,而且引出后面的事。
思索了下,葉印陽問:“她為什麼要走?”
“她說本來就打算要走的,做完今年。”但章茹越想越不對:“肯定是周鳴初欺負她了!”
“你怎麼知道?”
“我早看出她跟周鳴初不對勁了,周鳴初是不是跟文禾談戀愛,又跟江欣江總搞不清?渣男!”章茹有點感冒,吸吸鼻子瘋狂去晃葉印陽的肩:“你說,周鳴初是不是腳踏兩只船,搞三角戀!”
葉印陽不是當事人,不清楚情況也無法做出判斷:“我不清楚。”但他被章茹晃得眼花,想了想說:“你那個朋友如果真的打算走,我可以給她介紹新工作,也是醫療器械的,考慮一下?”
章茹悶在他脖子后面不說話,就這麼待了會,葉印陽看眼時間,拍拍她的背:“快去洗臉刷牙,等一下還要簽合同。”
是約了人簽賣房合同,章茹在他身上賴了一會,不情不愿地去收拾自己。
合同簽完弄過戶,新房子還不能住,怕章雪揚罵,章茹也不敢直接搬到葉印陽那里,在附近租了個房子。
等房子租好,公司內部大戲也到了最后收場的時候。
馮元喜和王東尼串通一氣扯貓尾,但顯然還不夠份量。
馮元喜受賄被查證不止一單,還在招標中有過故意泄露的行為;而王東尼,他被金靈檢舉以權謀私兩端都吃,自己還一直在調查之中狡辯,直到有了新證據。
供應商端,葉印陽有他收回扣的鐵證;經銷商端,周鳴初也拿出他聯合經銷商壓庫存要低價,直接損害公司利益的實據。而王東尼之所以能在公司囂張這麼久,除了自己確實有業績貢獻,也因為董事會一直有人保他,但這回,他直接被董事會頂格處理。
警察把人帶走的那天,E康到處交頭接耳,都在猜王東尼和馮元喜的金額各會被判多久。
中午下飯堂吃飯,章茹跟孟珍珍一起,電梯里碰到被開除的金靈。
她是來收拾東西的,全妝高跟鞋打扮得很精致,起先目不斜視,在發現章茹的目光后冷冷地望過去:“看什麼?”
“沒看什麼。”
“你很得意是嗎?”金靈冷笑了下,眉梢一絲輕蔑。
“一般般吧。”章茹問:“照片是你給馮元喜的吧?”
“是又怎麼樣?”金靈一張臉傲得不像剛進公司的樣子,她至今還忘不了車庫看見葉印陽抱章茹的畫面,也堅持認為競聘失敗跟章茹有關。
不過是人緣好一點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章茹定定地看著她,忽然朝她走過去,金靈警惕地后退一步。
“別怕,我們廣州人很文明的。”章茹笑騎騎地提醒:“你眼線拉太長了,今天沒遮瑕吧?這個粉底色號也沒選好,假白。”說完睜著一雙含情大眼看她:“其實以前覺得你挺漂亮的,今天一看,覺得你有點嘴歪眼斜,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治好?”說完電梯門一開,她大喇喇走了出去。
孟珍珍跟她一起,還忍不住說金靈:“心理素質不錯,就是走錯道了,第一份工作就搞得這麼難看,以后做背調……估計難。”而且她還在實習,公司多少大學同學,這事一出直接揚名了,自己斷自己前路。
所以說:“好好的小姑娘干嘛走這條路呢?”
章茹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她搖搖頭:“不知道喔。”
孟珍珍想一想,也覺得沒必要放心上。
她比章茹多吃幾年職場飯,公司同行齷齪事見得多也聽得多,如果聰明都會被用在正道上,那怎麼解釋高智商罪犯的存在?你解釋不了,有些人就是會走那一條路,人性就是復雜的,動機就是無法被完全分析的。
兩人進飯堂鏟飯夾菜,坐下來的時候看到文禾,章茹端著盤子過去:“你在公司啊!”
文禾笑笑說:“我剛回來。”她上午簽單去了,回公司準備交資料,正好碰見飯點就先過來吃飯。
章茹感覺有這麼久沒看到她,在旁邊邊吃邊問:“你最近很多單簽啊?”
文禾不敢說很多,但:“好像是比以前多一點。”醫療器械的成交周期是比較長的,可能她跟這麼久也陸續到了收獲的時候,而且周鳴初說得對,過度謙恭的姿態和服務不一定就能贏得信任,這一行到最后,拼的還是專業度。
飯堂到處有同事,很多話不方便說,她們坐著吃吃飯啃啃西瓜,等吃完,章茹說去買奶茶。
孟珍珍懶得出去曬太陽:“我要凍鴛鴦,少糖,再加一份吐司,”想了想又說:“順便幫我買一打咖啡蛋撻,下午吃。”
“死女包,你當我跑腿老襯啊?”章茹看看外面,一下樓,馬上給熱浪熏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