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布袋發現這個尺寸完全可以當做蓋被呀。
她干嘛還另外花錢買布頭?
難怪媽花錢專門做了這兩個大布袋,原來除了裝東西之外還有這個用途。
她決定把這個大發現記下,等下回寫信的時候寫上去。
……
翌日。
容曉曉起了個大早,早早趕到二姑家。
剛推開門,就見灶房里飄著白霧,丑牛端著一盤子走出來,“表姑姑,這是奶奶蒸得玉米糕,特別軟乎。”
容婆子拄著拐杖走過來,“快坐,大隊長家的小子來了消息,說是半個小時后出發,你趕緊把早飯吃了,別等下餓著了。”
容曉曉并沒有客氣的推脫。
這些玉米面怕是二姑家為數不多的糧食,但有些事推來推去反而更生疏。
她欣然接受,張大嘴咬了一口玉米糕,“真香!”
嚼了幾口吞下,“二姑,我爸是不是跟你學的?你們弄得玉米糕都好香呀。”
容婆子聽得臉上笑開了花,“沒錯,我每次做玉米糕的時候,他就愛搬著板凳坐在我身邊看著。”
“難怪。”容曉曉說著,“我爸就這麼一道拿手菜,其他都不會。”
容婆子很喜歡聽這些事。
等曉曉吃完后就拉著她的手一直說。
一直到去鎮上的路上還在說。
容婆子眼睛看不見,肯定沒法走著去鎮上。
大隊雖然很愛護唯一的老黃牛,但真的有什麼事時,也能套上板車,讓老黃牛拉著出行。
這一次,大隊長就將老黃牛給拉了出來。
不過他不舍得老黃牛受累,老黃牛拉著車,他就跟在老黃牛身邊走著路,丑牛也不愛坐板車,一蹦一跳的跟在大隊長身后。
出行的四人中,丑牛最快樂。
上一回去鎮上還是幾年前,他都快忘記鎮上是什麼樣子了。
不過他比自己的兩個小伙伴強,虎娃子兩人一次都沒去過,所以他這次得好好看,回去后說給他們聽。
“……你二姐也在附近?好事啊,等哪天咱們一起去看看她。”聽到二侄女也在離這不遠的大隊,容婆子是更加高興。
等聽到三侄子入贅,她不由一笑:“也是命吧,咱們這兩代人入贅的還真不少,你爸是、你三哥是,你姑父也是。”
老太太的臉上浮現出回憶,“我和你姑父是在逃荒路上認識的,不過他和我不同,我是和家人走散,而他是生了病被家人丟棄。”
容曉曉挺好奇,“然后呢?”
“然后?”容婆子笑了笑,“自然就走到一起,他跟著我回到紅山大隊,知道我看重家族,等我生下丑牛爸后,他寧愿舍棄自己的姓氏,斬斷狠心的親情,主動提出讓孩子姓容。”
這時,輕輕一嘆,“可惜他走的早,不然也能聽聽自己小舅子的消息。”
容曉曉偏偏頭,輕靠在老太太的肩頭。
無需言語去安撫,兩人顯得很是親近。
聊天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到了鎮上。
羅建林先將人送到郵局,他說道:“你們進去打電話,我這邊先去公社一趟,找相關的負責人再將他帶到郵局這邊查信件。”
將人送進去之后,他并沒有直接去公社,而是去了知青辦。
到了知青辦后,熟門熟路找到一間辦公室。
里面的辦事人員見到他,立馬歡迎道:“羅大隊長許久不見,今日怎麼把你給盼來了?”
羅建林有些詫異。
這還是頭一回看到辦事人員對他這麼客氣,連忙熱情的回應幾句。
“你坐。”馬干事對著外面喊道,“小周,給羅大隊長倒杯熱茶。”
羅建林推脫著,“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要回去了,大隊還有事等著我呢。”
“沒事,喝杯茶潤潤喉都行。”馬干事便問起他的來意,“羅大隊長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想調一份我們大隊新來知青的家庭資料,不知道方不方便?”
馬干事立馬道:“有什麼不方便的,你等著,我這就讓他們把資料給送過來。”
說完起身就出了門。
沒過多久,便端著茶水和一份文檔走了進來。
“資料就擱在這,喝完茶咱們再慢慢看。”
“謝謝。”羅建林客客氣氣地道著謝,心中忍不住有些奇怪。
他不是第一次和知青辦打交道。
也不能說次次對方都是惡聲惡氣,但從來都沒有這麼熱情過。
壓下怪異的神情,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
有些燙,但味道特別不錯。
他家也攢下過一些茶葉,不過都是些茶葉根、茶葉沫,哪比得上這次喝的。
喝過茶后,羅建林便抽出一份檔案仔細看了起來。
檔案上記錄的內容很詳細。
除了個人的一些資料之外還有父母的一些信息。
羅建林認真看完之后,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看的就是容知青的檔案。
雖說有照片為證,但不來查證總覺得不踏實。
他倒不認為容知青撒謊,只是他身為紅山大隊的大隊長,必須為社員負責。
這也是為什麼昨日在容婆子開口讓容知青住過來時他開口阻攔,就是想在知青辦這邊確認一下容知青父母的信息,看能不能和她說的對上。
既然都對得上,他心里也就安心了。
就著熱氣喝完半杯茶,羅建林將檔案袋整理好放在桌面,“多謝馬干事,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您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