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董春做的那麼絕,就沒在意過她兒子的死活,即使過得再困難她都不會有一絲心軟。
與其去求她,還不如多做做手上的活,爭取多掙一點錢讓丑牛多吃一口糧食。
可在容曉曉和她聊過之后,二姑很堅定的要討回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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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沒作為不是因為她不想,而是她心中有底線、有她最在意的人,再加上她瞎了眼又沒本事,除了縮在家中的小院子里,其他的事她都無能為力。
現在不同了。
現在有了依仗,她也想將這些年的委屈一并討回來。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從一開始容曉曉就沒打算和董春直接聊。
就她所了解的那些消息,董春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在乎,娘家的人都沒能從她手中掏出錢來,不管用什麼事來威脅她,她如果不愿意拿還是拿不出來。
當然也可以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只要想就能從她手中拿出錢。
但是容曉曉并不想這樣,他想著的是正大光明的從董春手中討回二姑和丑牛應有的東西,而不是偷偷摸摸。
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董春不只是她一個人,她也有了最在意的東西和人。
費盡心思嫁到鎮上,不就是想徹底解脫鄉下人的身份當個城里人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而廖波就是能讓她如愿的人。
這又何嘗不是她的弱點?
看著廖波臉上的沉色,明顯著不愿意一起離開。
容曉曉沒和他多廢話,而是問著一旁的廠長:“馬廠長,您覺得這件事和廖波扯不上關系嗎?”
馬廠長沉默了一下。
要是放在以前,那他一定不愿意蹚這趟渾水,不管誰做的好誰做的不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聽聽就算了還是別參與的好。
但是吧,面前坐著的兩位同志他還真不好得罪。
別看這兩位同志年齡不大,但在某些事上他還得依仗他們。
容曉曉背后有著鍛造廠,簡舟手里有一條他急需的銷售渠道,這兩人還是親戚關系。
得罪一個就相當于得罪兩個,幾乎沒有多猶豫他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更別說這件事,確實是廖波婆娘的不對,“你既然已經娶了她,那兩人自然是一體……”
“馬廠長!”廖波瞬間急了,也顧不上是不是打斷了他的話,趕緊說著:“董春是拿了錢,可她那個時候也是容家的媳婦,她拿錢有什麼不對?”
想否認她沒拿錢是不可能的。
他之前也是打聽過,知道這件事在兩個大隊鬧的是沸沸揚揚,也正是因為鬧的太大他知道董春手里有這筆錢之后,才有了和她結婚的意思。
馬廠長皺起了眉頭,他說著:“我給你打個比喻,假如你因公去世,廠子里給你家賠了一筆錢,你婆娘不管你媽和兒子直接拿著錢去改嫁,這事擱在你身上,你覺得對還是不對?”
“……”廖波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這事要是擱在他身上,他能氣到爬起來狠狠去揍董春!
突然,廖波狠狠搖了頭。
不對不對,這事不能這麼說,反正董春到手的錢不能拿出去,這錢說是董春的,但在董春嫁進他家門后,即使還沒拿在手上,他都已經認定這錢歸他的了,“馬廠長……”
“你別說了。”馬廠長抬手制止他的話,“這段時間你就先別來廠子,把這件事處理好之后再來上班。”
廖波聽的是目瞪口呆:“廠長,這是什麼意思?我、我怎麼能不來上班?那我每個月還能拿工資嗎?”
馬廠長白了他一眼。
這不是說的廢話嗎?
不來上班還想著拿工資,哪有那麼好的事,“暫時停薪停職,處理好后再來我這邊打報告。”
“哪有這麼嚴重……”
“侵占烈士家屬財產你說嚴重不嚴重?”馬廠長板著臉。
辦公室這兩個年輕人不好得罪。
但如果自己廠子里的職工沒有錯,他也不會因為不愿意得罪人而委屈了自己廠子的職工。
可今天這件事擺明了就是廖波婆娘的不是。
真要去公安備個案,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這件事要是沒鬧到他這里來,他也不會主動插手。
但既然人家都是先來他這邊,擺明了就是想狠狠鬧一場,他要是護著廖波兩夫妻,這件事一旦鬧大連他都會因此受處分。
馬廠長直接叫來了助手,當場寫了一個廖波停職停薪的通告,并對容曉曉兩人道:“兩位同志放心,容祥烈士為國為民,我不能為他做些什麼,但也不能寒了他的心,廖波媳婦什麼時候歸還這筆錢什麼時候才能復職。”
容曉曉起身站起,伸手和他握了手,“還是馬廠長明事理,先前聽說貴廠有一臺生產線出現了些許故障,我正好會一點點,不如現在就去現場看看?”
“真的?!那太好了!”馬廠長瞬間洋溢起笑容。
這位容同志的本事他可是知曉不少,誰讓他和鍛造廠的侯廠長是同學,這段時間相遇,好幾次都聽他提起這位容同志,說了她的能耐,也遺憾自家的小子實在是太小,要不然一定要撮合撮合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