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跑過去,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并將她扶起她:“抱歉,是我們的疏忽。”
女人渾身都是淤青,難以想象她剛才經歷了怎樣的折磨。
她的眼神漫無目的的飄忽。
聽到我的聲音,才有些許反應,然而更多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自責且心疼。
但更多是感到奇怪。
分配床鋪的那些管理人員,為什麼,會安排三男一女同住一個包廂。
為什麼,不安排女性單獨包廂。
列車里是有專用的女性車廂的。
等等!
我想到了什麼。
但我識趣的沒敢說,罪犯已經當場抓到,就沒必要把事件擴大了。
這時,我同事趕來。
他們見此場景,也是大吃一驚。
避免引起車上乘客騷亂,我與同事商量,先不將事情鬧大。
同時,注意那些男女混住的包廂,以防再次出現此事件。
火車下一站,我與同事抬著女人,押住三個男人下車。
車門口,聯系好的警察與醫生早已到場。
同行的還有我們列車長。
他面色陰沉。
只是看了一眼面前宛如失了魂的女人,他連隊伍都跟不上了。
由于我是第一案件發現人,警察要求我跟隨他們去警局進行調查。
我將我看見的,如實說了一遍。
原本就是陳述實事,然而警察的一句話,讓我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警察告訴了我女孩的名字。
陳麗雅。
我呼吸一滯,心砰砰狂跳起來。
一個念頭不斷轟擊著我的大腦,我趕緊回過神,壓下了心中那個念頭。
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巧合,雖然列車長的老婆也叫陳麗雅,但他總不至于會害自己的老婆吧?
在我的印象里,列車長可是個大好人。
當初車站軌道上有一只受傷的流浪狗,眼看火車進站,他當著所有人的面,主動跳下去,把狗救了上來。
試問,那樣一個大好人,怎麼可能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呢?
我肯定是想多了。
證據確鑿,三名罪犯無從抵賴,死刑無疑。
然而,反轉猝不及防,設置令我瞠目結舌。
7
“警察同志,我們是冤枉啊。”
三 個男人大呼冤枉:“那女人勾引的我們!”
“她一進包廂,就脫去了自己全身衣物。”
“半夜,她還發出莫名的叫聲,就像是跟男人辦事一般,叫的人心癢癢。”
想要顛倒黑白?
我啪的拍桌子:“你的意思是說,她一個弱女子,勾引你們三個大漢?”
“對對,就是這回事。”
我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事到如今,還能理直氣壯說別人勾引。
他們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子,值得那女乘客勾引?
此時,我的腦海里又浮現出闖進包廂看到的女人渾身赤裸,被他們澆開水的凄慘模樣。
他們簡直在顛倒黑白。
我正要憤怒,男人卻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個毒婦!”
“她勾引里我們三個,我承認,在她的誘惑下,是有點想法,可當時那是個什麼地方,是火車包廂,外邊就有你們乘務員,我們怎麼敢下手。”
“那我進來看到的都是假的嗎?”
再也聽不得他們胡亂狡辯。
那名年紀比較大的,顫顫巍巍站起,閉上眼睛,聲音顫抖道:“是她自己脫掉了褲子。”
“她脫完外套后,身上只剩內衣。半夜呻吟幾聲,見我們無動于衷,便借倒水的借口下床。隨后,可怕的一幕發生了。
”
他指著開水燙過的皮膚道;“突然間,那女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掀開我們的被子,把水瓶里的開水全部潑灑在我們的身上,然后丟掉水瓶,大喊大叫。”
“這女人自打進來就開始發瘋,潑完開水我們終于忍不住,就走上前要教訓她。誰知剛走進,她就自己脫掉了褲子。”
“呵呵。”
聽到這里我嘲諷道:“接下來的就是我看到的那一幕了是吧。”
他點頭。
我回頭問警察:“警察同志,你相信嗎?”
誰知警察說:“你先回去,明天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我疑惑了,明擺著的,三個男人見到一個靚麗女人進了包廂,產生不軌心理,要對女人動手。
直接判就好了,哪來這麼多事呢。
該不會......收錢了?
我來回掃視警察與那三個男人。
憤恨一聲,我甩開膀子離去。
第二天,三男一女同住火車包廂,女人險些遭受強奸的案子被報道出來。
各大媒體爭相尋求事情真相。
我,作為案發現場第一人,自然是他們追逐的對象。
對于案件真相如何,我不予置評,只說等待警察調查結果。
但想起女人那悲慘的模樣,我還是想說點東西。
于是,我當著他們的面說:“我覺得,應該將男女分隔開,就如同廁所一般,火車包廂要有女性包廂,地鐵也是一樣。”
“還有公交車,電影院等等。公共場所都應該有女性專用場所。如此,我們的社會才是一個文明的社會。”
有心人只要一查,就知道,那輛列車其實是有女性專屬包廂的。
我之所以說這話,就是把事件引向另一種可能。
也是我心里 認定的那個可能的真相。
陳雅麗,就是我們列車長的老婆,因為管理包廂分配的人是他。
在此之前,車內包廂都是男女分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