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厭惡和我接觸嗎?當初主動爬上來的,可是你啊!”
密密麻麻的吻散落在我的身上,印下了一處處猩紅的烙印。
皮帶把我的后背抽得皮開肉綻,我感到一陣刺痛。
我想要閉上眼,無視這一切,劇烈的撞擊卻不讓我如意。
我被巨大的羞恥感所吞沒,思緒飄回了從前。
那時我剛把夏婉送進監獄,他還是剛剛發達起來的暴發戶家的少爺。
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他了。
上學的時候,我總是被人欺負,是他擺平了一切,讓我得以安全度過高中三年。
讀高中的時候,他和夏婉是公認的校花校草。
一對佳人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可惜,被我給破壞了。
夏婉大學畢業后,成功被當選為光榮的小學教師的時候,是我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
這樣,我才被許時微發現。
他把我拐到他家客廳,讓一堆跟班們肆意羞辱我。
刺眼的白光,粗暴的對待,難以忍受的疼痛……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使我絕望地閉上了眼,接受被邪惡侵襲。
而他則是坐在一旁冷眼觀看著。
事后,氣血方剛的青年們滿意地提了褲子走人,而我蜷縮在桌子和沙發的縫隙里,小聲嗚咽著。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還是感到了莫大的恥辱與厭惡。
他告訴我,剛才的過程都被清楚地錄了下來。
以此為要挾把我綁在身邊,折斷了我的翅膀。
我們在一起整整三年。
我沒日沒夜的伺候著他,他偶爾也會對我施以溫暖。
但我清楚的知道,這只不過是虛假的施舍罷了。
實際上,他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呼來喝去的保姆。
疼痛之中,結束了一切。
我的思緒被慢慢拉了回來。
許時微將身上披著的西服外套隨意丟在了我頭上。
“穿件衣服吧你,不覺得自己很臟嗎?”
隨后揚長而去。
我將外套扯下,穿在了身上。
昂貴的面料還帶有余溫和淡淡的煙酒味,我把臉埋進了雙手之中。
當初,把我從黑暗之中拉出來的人是他,現在,把我推進深淵里的也是他。
可是許時微,如果沒有夏婉的存在,我才應該是那顆最閃耀的星星。
在我的領域,發光發熱。
03
我和夏婉,是一對遺腹子。
我們在同一天出生,長相有幾分相似,喜好也很相同。
只是,她的眼睛更美,更亮。
尤其是在面對我的時候。
我依舊清楚地記得那個下午。
炙熱的陽光照射下來,已是晚夏,卻還是這麼炎熱。
早已放學,學校空無一人。
幾個跟班把我綁到教學樓后面的一片空地上,將我狠狠地扔在地上。
從親戚們那里借來的舊衣服沾上了灰塵,我抬頭仰望著她,干凈而蔚藍的校服是那麼刺眼,使我自卑地低下了頭。
我察覺到,她已經發現了我偷偷做給許時微的便當。
夏婉的嘴彎起一個恰好的弧度,雙眼發亮,如同餓狼看見獵物一樣,緊盯著狼狽的我。
她的頭發順而黑亮,不像我的,干枯而發灰。
她肯定沒有用洗衣粉洗過頭吧。
我這樣心想著的時候,聽見她那滲人的嬌滴滴的聲音:
“夏棠,你覺得你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動作,我看不見嗎?”
“你以為送個愛心便當,許時微就看得起你嗎?”
“真是令人作嘔。”
“既然你這麼下賤,那就給你個教訓吧!”
她俯下身抓了一把沙子,放進紅色的保鮮盒里蓋上蓋子晃了晃,然后用一次性筷子喂給我強迫我吃下去。
我記得,那是我撿了好久的破爛,才攢夠錢買下來的便當盒,里面是我所打工的飯店里給的飯菜。
是我跪下來沖著老板娘求了好久才求來的。
我知道,這遠遠不能平息夏婉的滔天怒火。
幾個跟班在她的示意下把我摁在地上揍了一頓,然后把我扔到了一個倉庫里。
我被蒙住眼睛,嘴里咬著一團抹布,只聽見逐漸走遠的嬉笑聲和逐漸走進的沉重的腳步聲。
我感到一絲不安,這與往常不大一樣,我因為恐懼而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
突然,遮住雙眼的布條被扯下,我看到了五六個人圍著我。
我認得他們,他們是街邊無所事事的混混,平日里,我總是避著他們走。
“開始吧。”
在不遠處傳來夏婉的聲音,我看見她身邊的一個人正拿著手機對著我們。
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毒手。
這是第一次。
莫大的恥辱使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流個不停。
一滴滴淚水流下來,變成一朵朵艷紅的花在泥濘的工地上綻放。
我不敢再回憶后面的一切,只記得我蜷縮在他們中間抱著殘破的身體哭泣。
夏婉的雙眼在陰暗之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手中握著的手機里傳來許時微的聲音:
“夏棠,你真臟。”
其實我早該預料到的。
從懂事開始,夏婉就處處不待見我,就連媽媽也默許了這一切。
明明我和夏婉是同胞姐妹,媽媽對待我們的態度卻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