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什麼是,我撇撇嘴,對他蹭我的告白很不滿。
他遞我書包,揉揉我的頭,「今天要開心的哦。」
10
到了教室,我從書包里掏出書本,又掏出一個大大的保溫杯。
里面裝著周斯一大早熬的梨水。
我又把周斯給我準備的零食準備放到桌洞里,結果一開桌洞,發現里面多一袋子零食,上面貼著張小紙條。
是江若送的。
江若姐姐來看她給她準備的零食,她特意給我送了一半。
我看著小紙條,突然覺得很幸福。
我可能是個小偷,不知道偷走了誰的幸福。
但我并不準備悔改。
同桌艷羨地看著我,「不給我個這麼好的男友,至少給我安排個這麼棒的閨蜜吧。」
聽著她艷羨的話語,我越發開心。
就這樣,我和周斯相依為命,我們度過了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個生日,第一個中秋,第一個春節……
我有看不完的書,寫不完的作業,刷不完的題,而他一直在陪著我。
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帶我去爬山看日出,帶我去沙灘看海,帶我去聽我喜歡的明星的演唱會,會騎著自行車帶我穿過大街小巷……
清澈的鈴聲把我的青春重新塑寫。
原來青春,可以如此肆意。
11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到了高考。
直到高考結束,我還有些不知所措。
我曾困惑過的,曾糾結過的,在我還未曾有思緒的情況下就已經被人解決得干干凈凈。
等成績的日子,大家心思浮動。
班長在群里提出聚會的意見,瞬間響應無數。
我不是很想去。
比起和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聚會,我更喜歡送周斯上班,然后下午做好晚飯,等他回來。
吃完晚飯之后出去溜達。
小區附近有個籃球場,我特喜歡坐在一旁看他和那些男孩子打球。
那是他難得少年意氣的時候,沒有生活的壓力,也沒有那些摻了黃連的過往。
有不少小女生會來偷偷地看他,當然,這種時候我總會殷勤地給他送水送毛巾擦汗,我霸道地向他們宣示著我的主權。
他便乖乖地任我動作,眼里的笑意幾乎將我燙熟。
我愛他明目張膽的偏愛,也愛他恰到好處的溫柔。
他太可愛了,連拒絕別人的時候都是溫柔有禮的。
12
最后,我還是去了,因為他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大家都參加。
所以我也得參加。
攀比之風甚濃。
來聚會的人不少,大家嘻嘻哈哈地包了一個大的包間。
我到的時候,大家都處于矜持的狀態,三兩個交好的圍在一塊聊天。
甫一進去,就見坐在門口處的同桌看過來,然后沖我開心招手。
我翹了翹唇,剛在她旁邊坐下,同桌便抓了一大把瓜子放在我手里,沖我擠眉弄眼。
過了一會,氣氛漸濃,便有同學積極地拿麥點歌。
有唱得好聽的,也有鬼哭狼嚎的。
有板板正正站著唱的,也有扭著腰肢揮手的。
同桌樂不可支,歪倒在我身上,我瞥了她一眼,繼續嗑我的瓜子。
那邊群魔亂舞的人,見不得我們這群人清閑,讓個玩得開、一直在活躍氣氛的男生過來邀大家一起嗨皮。
那男生先攻下和他關系不錯的同學,然后再來說服我們這群打著「性格內向羞澀」由頭卻看戲看得不亦樂乎的人。
他過來的時候我正板著臉嗑瓜子。
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我噼里啪啦嗑了一堆,身子連動都不帶動。
他看我,我看他,最后他鎩羽而歸。
他功力不及大家內斂得厲害,哪怕差點把嘴皮子磨破,角落里還坐了一群不為所動的不合群的團伙。
這個團伙有個很明顯的共同點——各方面都很普通,性子也不開朗,在班級里向來扮演著隱形人的角色。
我視線從他們臉上掠過,只覺得臉熟,卻說不出姓名。
有個女生攘了我一下,「你怎麼沒去?」
我嗑瓜子的動作一頓,沒好意思說雖然我如今外表還算漂亮,但我靈魂其實和她們一樣普通尋常。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唱歌五音不全。」
那女生也說是。
后來大家聊起了八卦,說學委喜歡誰誰,說誰誰又暗戀誰誰。
我一整個高三,幾乎都在埋頭學習,他們說的人名我只覺得熟悉,卻根本和人臉都對不上,但我還是豎著耳朵聽著津津有味。
最后,話題不知道怎麼跑到了早早輟學的周斯身上。
他是我們學校的傳奇人物。
在資源有限的小縣城里,很難培養出一個頂尖學府的學生。
至少在我們這個縣城里,至今沒有一個。
而他是最有希望的那個苗子。
原主高一一入學便常聽到各科任課老師提起他的名字。
提到他的時候,語氣總是驕傲又自豪。
他是整個高中的期盼,也是所有師生的希望。
有一座高山亙在我們縣城很久了,爬山者數不勝數,卻沒有一個人成功抵達山頂。
萬事開頭難。
我們需要有個人來開這個頭。
我們希望他成功,希望用他的事例去鼓勵一屆又一屆的爬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