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晚上已經說開了,他也沒必要再偽裝什麼。
許棠棠心底焦躁無比。
明明兩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
都不想離婚。
可為什麼她現在那麼難受呢?胸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幾步上前,猛地拽住了墨寒硯的衣領,眼角紅了一圈。
“墨寒硯,你就是這麼想我的!為什麼我說多少遍都沒用,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啊,你說啊!”
一股氣憋在心里,難受得她快要發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啪嗒啪嗒得掉落下來。
墨寒硯看著她的眼淚,伸手要替她去擦。
動作明明那麼溫柔,語氣卻含/著深深的恨意。
“許棠棠,你哭什麼?你還有臉哭?”
許棠棠盯著那只手,想起那只手碰過許青彤。
她厭惡的一巴掌拍開。
“別碰我!”
墨寒硯眼底的那一點溫柔,瞬間消失殆盡。
他自嘲一笑。
“你看,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許棠棠咬著牙。
她死死盯著墨寒硯那只碰過許青彤的手。
忽然扯了半包紙巾,拽過墨寒硯的手反反復復的擦。
直到墨寒硯的手被她蹂/躪的一片通紅,她才恨恨得把紙巾團成團重重扔在了垃圾桶里。
轉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胸口起起伏伏。
總裁辦公室里寂靜得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
還有許棠棠流淚的聲音。
墨寒硯望著許棠棠的背影。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還在哭。
低低嘆了口氣。
他明明那麼生氣,卻還要先哄她。
“是我沒控制住,太兇了。”
許棠棠轉過身,眼角通紅,眼眶里淚水氤氳。
“你剛才那麼理直氣壯的兇我!”
明明是她的錯,她還委屈上了。
許久之后,墨寒硯才低聲說。
“許青彤我會辭了她,秘書部所有的女員工我會安排調崗,以后我們不提這件事了。”
他撇開宋秦安,強迫自己不去想。
許棠棠眼角通紅。
“墨寒硯,在你心里我就是那麼不講道理,做的每一件事情就是為了和你離婚嗎?”
墨寒硯很想說,難道不是嗎?
但是,看著許棠棠哭紅了的眼,他沒忍心。
許棠棠忍受不了他這樣的沉默,讓她覺得至始至終只有自己在意,而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局外人。
她眼淚掉得更加洶/涌,嗓音沙啞。
“墨寒硯,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墨寒硯立刻解釋。
“我從來不覺得你會出賣公司機密。”
即便是許棠棠想跟他離婚,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了解許棠棠。
許棠棠是個小作精,一天到晚作妖,脾氣壞還嬌氣,但是心地不壞。
許棠棠聽了卻更加生氣。
“我說的不是這個!”
墨寒硯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給她擦著眼淚。
聲音軟得能夠擠出水來
“那你說,我聽著。”
許棠棠的眼淚越擦越多。
她氣急敗壞,一把抓過手帕,扔在地上。
“墨寒硯,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就是把我當個寵物養著,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她想和他好好過的,她想要試著接受他的愛。
可墨寒硯真的愛她嗎!
不知為什麼,許棠棠開始恐懼。
墨寒硯莫名其妙。
他無可奈何,又有些氣憤。
許棠棠怎麼能說他不愛她!
他攥住許棠棠的手腕,一用力把人扣進自己的懷里。
四目相對。
“許棠棠,你還說不是在和我找架吵!”
許棠棠掙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墨寒硯,你不可理喻!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她掙脫了墨寒硯的懷抱,轉身就想走。
再次被狠狠拽回他的懷抱。
“許棠棠,你想去哪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別想去!”即便是你討厭我!
許棠棠對上墨寒硯壓抑著風暴的純黑眼瞳,咬著下唇,低泣。
“你還說不是養寵物,我是你老婆,憑什麼全都由你說了算,憑什麼你不讓我干什麼我就不能干什麼!我是人,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
她狠狠撓了墨寒硯兩下,像只渾身炸毛的貓兒。
墨寒硯低嘆。
把人摟的更緊。
“養小貓小狗有這麼費勁嗎?”
許棠棠看他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簡直如同烈火上澆了一桶油!
“你才費勁,你全家都費勁!你為什麼要把公司高層趕走,你憑什麼不相信我能處理好!明明是許青彤招惹我,為什麼弄的像是我惹的禍!我自己能解決,我能證明自己,我沒有那麼廢物!”
墨寒硯看著面前的小嬌妻一抽一抽的哭著說自己不是個廢物。
明明那麼委屈,卻又覺得莫名有些好笑。
他勾了勾唇角。
“好,棠棠最厲害了。”
然后,被許棠棠又捶了一拳。
她哭的更加委屈。
“你笑什麼!我哭成這樣了,你竟然還笑!”
墨寒硯低嘆了口氣,壓下揚起的唇角。
伸手摸了摸許棠棠哭得汗濕的碎發。
“我錯了,你別氣了,一會兒又要胃疼了。”
這小妖/精,作起來的時候,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許棠棠噘嘴,嘴巴上能掛個拖油瓶。
“疼死我算了。”
她抓過墨寒硯的手,在他虎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墨寒硯悶/哼了一聲。
“嘶。”
許棠棠聽見他痛,又有些舍不得看著虎口上的牙印,低頭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