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硯的目光里充滿了溫柔。
他輕撫/摸著許棠棠的腦袋,低聲說道。
“怎麼會,你能找到外公,不顧自己生命安全的把他救出來,你外公這麼多年一直努力活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有人能夠發現他的身份,現在他終于等到了!你沒有讓他這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里白等,是你成全了他的堅持!”
許棠棠抬起頭,望著面前墨寒硯的眼睛。
男人漆黑的目光里滿是誠摯,半點兒也沒有說謊的跡象。
她抿了抿唇,一時間露出的那個表情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真的嗎?”
墨寒硯溫柔的微笑著。
“許棠棠,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自信了?你不是全天下無所不能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許棠棠嗎?”
許棠棠癟了癟嘴。
“無所不能的人不是你嗎?”
墨寒硯抱住她,低聲在她耳邊說。
“我做不到懷孕生個乖巧懂事和你一樣可可愛愛的女兒。”
下一秒,輪椅又被許棠棠踹了出去。
“滾!三句話不離二胎,想多了吧你!你現在正在被離婚的邊緣徘徊著呢!墨三爺!”
剛剛還可憐巴巴掉眼淚說著都是自己不好的小嬌妻,此刻露出了她鋒利的爪牙,沖著墨寒硯張牙舞爪,恢復了往日兇悍的樣子。
墨三爺這招禍水東引失敗。
然后被可憐巴巴的趕出了病房。
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許棠棠一個人。
她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坐在病床邊上給林老爺子擦身。
林老爺子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澡了,而送來醫院的時候護士只是簡單給老爺子消毒包扎,并沒有給他洗澡,更加沒有護工愿意免費給一個看起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的病老頭擦身。
沒幾下,清澈的水盆里就變成了一盆黑水。
許棠棠轉身后去換了一盆水。
這時候林芷如開門走了進來,看見許棠棠正在自力更生,立刻沖上前去從她的手中奪走了那盆水,飛快的說道。
“你還在生病,別干這種粗活累活了,剛好我找了個護工,讓護工來。”
許棠棠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
“外公他小時候對我很好,我現在為他做這些是應該的。”
林芷如嘆了口氣,把水盆交給了護工,低聲勸她。
“現在不是不讓你做,是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這些了,你想想自己也是剛剛才醒過來的!”
她把人扶到了沙發上,給她拿了條毛毯。
“你想陪著你外公我沒意見,但是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許棠棠白著臉搖搖頭。
“不好。”
林芷如朝著許棠棠伸出一根手指,試探著說道。
“就睡一個小時,乖寶!”
許棠棠終于是點了點頭,躺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之前對著林芷如交代。
“你一定要叫我。”
順便非常不信任的在聽到了林芷如的保證之后又上了一個鬧鐘。
最終,鬧鐘也沒有響,林芷如也沒有叫她。
等到許棠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甚至發現自己都不在原本那個狹窄陰暗的病房里。
她躺在一張長沙發上,懵懵懂懂的睜開了眼睛坐起來,就看到了病床邊上坐著一個英俊冷峻的男人正在削蘋果,而病床上的老人已經醒了,安安靜靜的看著男人手里的蘋果,場面一度和諧。
許棠棠懷疑自己是不是仍舊還在做夢。
她走過去,狠狠在墨寒硯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墨寒硯手一抖,削了一半的蘋果皮斷了,水果刀還險些劃破自己的手。
他抬頭,掃了一眼許棠棠,無奈得說。
“寶貝,還沒消氣呢?”
許棠棠沒好氣的瞪著他。
“你錯哪兒了?你哪里會犯錯,一定是我不懂事!”
靠坐在病床上的老人看了看許棠棠那副不饒人的樣子,再看看墨寒硯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不贊同的蹙了蹙眉。
“啊啊啊……”
他即便是現在不能說話,仍舊還是勉勉強強對著許棠棠比劃了幾個手勢,責怪她不該這麼對待墨寒硯。
許棠棠氣壞了,狠狠瞪了一眼身邊的墨寒硯,沖著老人說道。
“外公,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
老人雖然心疼外孫女,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公平。
他對著許棠棠伸出手,握住了許棠棠的手腕,又拉住了墨寒硯的手,將兩人的手交疊著放在一起,讓他們十指交/纏不分彼此,這才滿意的對著許棠棠點了點頭。
墨寒硯立刻表態。
“外公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棠棠,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她是個好女孩,溫柔體貼大方得體,我們私下里想相處的很好。”
老人聞言,欣慰的點了點頭。
許棠棠卻是歪頭,狠狠斜了一眼墨寒硯。
【墨寒硯,你這個賤/人,用我外公治我是不是!】
墨寒硯勾唇一笑。
【不敢。】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許棠棠頓時更氣了,掙扎著就要甩開墨寒硯牽著她的手,可男人的指骨清晰有力,夾著她柔軟的手指,許棠棠完全就掙脫不開。
她氣得直跺腳。
“墨寒硯,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