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當時的我看來也是如此,他的需要是一種情感需求。
直到后來有一次他出席某商業活動,在快要結束時,有記者大膽問他:
「宋先生的擇偶標準是什麼樣的?」
這種涉及私人領域的問題一般不會出現在關于他的采訪中,但或許是網友對這位過于年輕的宋氏掌權人實在好奇,又或是他那次在采訪中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才讓記者進行了一次試探。
而宋暮在良久的沉默后也破天荒地回答了她:
「沒有擇偶標準,只有她。」
這句話后來引起無數網友討論,我捧著平板翻閱了上千條言論,有人猜測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也有人猜測他已經戀愛,其中點贊量最高的是對那句話的解讀:
當她出現時,一切標準都無效。
我反復閱讀后覺得聽起來很有道理,于是問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他當時正在給我剝橙子,聽見我念出網友的那句解讀時,很平靜地說了句:
「可以這麼理解,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下意識問他:
「那你的意思是?」
「在你出現之前,我并不能想象出未來會喜歡一個什麼樣的人,當你出現時,就只能是你了。」
10
我和宋暮在一起八個月,感情出現過兩次波折。
第一次是因為傅馳的出現。
那是一次圈內社交酒會,我受邀參加時并不知道他也在,但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其實從來沒有刻意避開過他,畢竟我問心無愧,沒必要因為一段感情就躲著一個人。
結束后我被傅馳攔在了一個出口處的樓梯旁,他修長的指節圈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懷里,低聲在我耳邊說:
「蔚蔚,我真的后悔了。」
他這樣的行為在當初客串我的劇時也曾出現過一次,但那時他并沒有喝酒,只是很清醒地問我能不能再相信他一次。Ɣž
我覺得很是可笑,于是問他:
「傅馳,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被人欺騙過?」
信任這種東西一旦被打碎,就幾乎不可能再重新回到最初的模樣,而勉強的后果則是讓曾被欺騙的一方不斷地猜忌、懷疑、試探,最后走入歇斯底里、崩潰失控的狀態。
因而當他再次偏執地說著后悔,想要挽回時,我極力克制著心底的不適,問他:
「傅馳,是我的什麼行為讓你覺得我有回頭的可能嗎?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
他的身上縈繞著很重的酒精味,我蹙眉想要喚回他的理智: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會為了報復再故意欺騙你的感情,你抓著不放,只會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
大概是酒精控制大腦,拒絕聽取任何聲音,他死死扣住我的腰不放手,反復說著對不起,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就在我耐心消失殆盡,在考慮要不要大聲呼救時,整個人被大力扯進了另一個懷抱。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是宋暮。
他緊緊攬著我的肩膀,臉色很是正常,但我知道,他在生氣,越是憤怒,越是平靜。
「傅先生這麼喜歡糾纏別人的女朋友?」
這是宋暮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提及我們的關系,而被推開后靠著墻壁才站穩的傅馳,聽見這話,臉上的血色霎時褪盡,看了我許久,才顫著聲音叫了一聲:
「蔚蔚……」
我坦然地對上他的目光,微笑著向他介紹:
「我男朋友,宋暮。」
后來,宋暮沒有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帶著我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卻過分沉默。
我斟酌著用詞直到進家門時才向他解釋:
「我并沒有想到會遇見他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將我壓在門后,俯身在我頸窩悶聲開口:
「我知道,喬蔚,我都知道。」
「是他不懂珍惜傷害你。」
「是他后悔又來糾纏你。」
「但我還是會吃醋,你曾和他在一起過。」
我很清楚宋暮一定讓人查過我和傅馳的過往,只能無奈地笑笑:
「我很早之前就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將我往懷里壓了壓,呼吸重了幾分,而后似是妥協般開口:
「想多抱你一會兒。」
那之后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直到我聽圈內人談起傅馳,說他似乎得罪什麼人,已經連續掉了八個代言,三次活動被突然叫停,但沒有人知道他得罪的到底是誰。
我帶著這個傳言去找宋暮,問是不是他做的。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很坦然地承認:
「是我做的。」
在他微微緊繃的神色里,我朝他輕輕笑了下:
「嘖,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11
如果說,因為傅馳,我和宋暮的感情更深了一層,那麼當那條由意大利知名設計師設計并親手制作的手鏈被送過來時,我們的感情像是猝不及防被撕破了一道口子。
各種難過、傷心、酸澀、委屈的情緒開始沿著這條口子蔓延至我的全身。
那名年輕優雅的設計師將手鏈拿出來后,說是根據宋暮當初提的要求,花了五年時間設計并打造出來的,獨一無二。
當時宋暮說是要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
但并沒有提及那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