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隨著時間過去也就沒什麼人再提起。
結果前段時間突然跑出來一個人,嚷嚷著當年的妮家地主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給謀殺了。
“誰殺的?”
“你說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容家兩父女同時問道。
賈菊先是搖了搖頭,“這件案子還在查,具體是誰殺的也沒個消息傳出來,你要是想知道內情可以去問問羅大隊長。”
回答完后,跟著又對另外一個人道:“也是姓容,好像是叫容、容陽?”
“容陽哥?!”容水根不由有些激動。
小時候他經常跟在大哥屁股后頭,和大哥的那些玩伴一塊玩耍,其中就有容陽哥。
容陽哥這個人脾氣好,有時候還愿意幫忙照看他。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帶著激動的情緒道:“要是大哥知道的話他一定特別高興,以前他和容陽哥相處的特別好,就跟兩兄弟似的,要是知道他也還活著,肯定特別高興。”
吳傳芳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會知道的,過段時間大哥就能寄信回來了。”
容水根捂著臉點了點頭。
又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要憋住快要溢出來的眼淚,可不能在孩子朋友面前失了態。
賈菊也是知道他們家的情況,便沒打算多說什麼,“正好我這邊有個同事要去大隊拉貨,我讓他們順路送你們一程吧?萬一在路上等不到牛車,你們還得扛著東西走回去,那多麻煩啊。”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
轉身就進了辦公室去安排。
像這種事真的只是隨口說說就行,大不了私底下再給送貨的同志塞包煙。
沒幾分鐘的事就給安排好。
在他們離開之前,賈菊是一再的叮囑,“過兩天可一定要來鎮上,要不然我就帶著東西去大隊請你們了。”
雙方連著說了幾句話,最后揮手告了別。
等走出了一段路程,吳傳芳小聲說著:“你這位表姐瞧著是挺不錯的,人又熱情又大方,以后可得好好維系這段關系。”
容曉曉點了點頭,心思全落在另外一件事上。
相對于好奇容陽的事,她更擔心的是妮萍。
這件事一提起。
妮萍勢必會被提到明面上來。
這對于她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會引起不少的麻煩,容曉曉一直知道妮萍其實很想過安定的日子。
她挺著一副孱弱不堪的身子,每天辛辛苦苦的干著活,不就是希望能因此獲得一份工種,好讓自己能平凡又安寧的活下去。
可是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
都過了三十多年了,再加上妮家地主的成分問題,容陽拿不出一個證據光憑嘴巴說,這個案子不一定能立案。
但是這里面卻夾雜了一個寶藏。
便讓事情變得特別復雜。
本來鎮上專門調派了十幾個人去后山調查,這麼費時費力就能看出對這件事的慎重態度。
妮家地主被殺,免不了會讓人聯想到后山寶藏的事。
所以這件事,不會被輕輕放下,甚至會被重點關注。
而身為妮家地主最后的一個血脈,妮萍也會再一次被關注起來,這對于她來說真不是一件好事。
容曉曉這邊為她擔憂。
容水根那邊卻是特別的激動,眼瞅著馬上就要到紅山大隊,那是他曾經的家鄉,接近三十多年沒見面的二姐在那里等著他,離得越近他的呼吸聲越重。
兩父女都有些心不在焉,吳傳芳一個人說著說著沒得到回應,這次倒沒向他們翻白眼,顯然也是理解他們此時的心情。
便干脆和騎車的年輕人說著話。
沒一會兒就打聽了一些關于這邊的風土人情,更知道這邊的冬天特別的寒冷,還得多多備上一些御寒的物件。
“柴火煤炭不能少,沒有暖和的衣物就待在家里窩冬,反正這邊的冬季都沒什麼干活的人,待在家里就好。”
聽到這話吳傳芳不由想起之前的事。
先前自家男人讓曉曉來這邊,其中之一的原因也是因為這邊的冬天相對比起南邊的冬天來說要好受一點。
冷是特別冷。
冰天雪地,出個門就得凍僵了。
但是窩在家里舒服。
家家戶戶都有炕,只要有足夠的柴火,這個冬天也冷不到哪里去。
可誰又能想到。
她家閨女來了后就沒怎麼下地干過活。
硬是靠著自己打拼出一番事業,日子過的比在老家要強多了。
“到了,前面就是紅山大隊。”騎車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說著,“不過那邊的路不好費力騎上去,要不……”
“那我們就在這邊下,不過就是幾步的路,不用勞煩你騎上去了。”
吳傳芳先跳下車,將上面的行李一個一個扛下來。
因為已經到了紅山大隊的路口,時不時就會經過一兩個人。
看著停在那邊的三輪車,不免有些好奇是誰家來了客。
朱婆子瞧著那人將一個又一個的包裹擱在地上,頓時倒吸了一口氣:“這誰家的親戚呀,帶著這麼多東西來串門?”
方大姐伸長脖子去看,“很眼生,以前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