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癥使我又抓住他的手把空缺補上,這下成了一個奇怪的圓。
「夏霽!你也太暴力了吧!我都多少年沒被扎過針了,你來這一下,以后是要當醫生嗎?」
宋風和捂著手,表情一臉扭曲。
「是啊,我可不溫柔,你最好給我當心點,否則我不敢保證下次扎到的是哪里呢。」
身旁的人嘟囔著坐下,在書包里開始翻找。
一陣肉香飄過來,裝著軟香包子的袋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強迫自己默念桌上的課本: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哎呀,今天排隊才買到的包子,不知道是誰最喜歡吃來著。誒趙語桐怎麼還不來啊?我記得是她喜歡吃,還是你喜歡來著?」
宋風和知道他現在就像課本里的「氓」嗎?
一個善于用笑容掩飾自己的「渣男」。
包子離我遠去,宋風和又湊了過來,側目就能看到他那燦爛得欠揍的笑容。
我也微笑以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拽過他的手,在他手背那扭曲的圓形圖案上胡亂添了幾筆,這下倒真成了一個奇怪的蘑菇。
「拿去當燉蘑菇的下酒菜吧你!」
宋風和看著手背上的圖案,傻愣了幾秒欲言又止。
而我一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應戰的樣子,等著他要吐出什麼象牙來。
卻不知他抽什麼風大笑起來。
「夏霽,你以后還是當畫家吧!我覺得這蘑菇畫得蠻好的,你太有天賦了。」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又在陰陽怪氣。
下一秒那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放到了我桌上,他的話隨著包子香味輕飄飄地傳過來:
「不逗你了小蘑菇,包子再不吃就冷了。這是給你那天唱歌唱得賣力的獎勵。」
他注意到我那天唱歌了,那有沒有聽到我破音啊蒼天!
我轉頭看向他,宋風和又從書包里掏出了周末布置的試卷,轉著筆開始寫。
明明是趕作業,這人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還要和我鬧上半天。
就像我永遠也搞不懂,我為什麼會喜歡上宋風和呢。
喜歡他愛笑嗎,還是喜歡他正如此時的貼心?
抑或是他在我值日時隨手為我擦的黑板,換位置時替我搬的書,下雨時借我的傘?喜歡兩年來成為同桌后點點滴滴組成我心中的宋風和?
他是一個好同桌,也是呼朋引伴總能引來注目的好人緣。
他的周到細致,也許只是因為我恰巧成為了他的同桌。
而我卻不那麼恰巧,恰巧不是他的理想型。
4
早讀將近,班里的同學陸陸續續都到教室了。
托我這「學委」頭銜的福,要到講臺上領讀課文,我已經承受了許多同學的調侃。
趙語桐笑得尤為大聲,大半節早讀課我倆只要視線碰撞,她便笑得滿臉漲紅。
我走下講臺用眼神威脅她,她卻摸著我的頭,越發笑得不能自已。
「夏夏,你是受了什麼打擊要去冒險嗎?」
「再說一遍我這不是朵拉頭。」
如果有時光機,我想回去創死前兩天那個受刺激的自己,為什麼想不開要去剪短發。
想到這里,我對宋風和又多了幾分殺意。
宋風和若有所感地抬起頭來,立起課本只露出他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來。
「我覺得這發型很可愛啊!學委的威嚴被這發型中和一下,顯得平易近人多了,你說是吧?」
宋風和,語文課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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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節語文課,老師走進來便開始語文課老規矩——默寫。
「書都放地上,十分鐘默寫《蜀道難》。寫完同桌互改,不能包庇啊!不然考試答錯就共同擔責。三個錯處以上的自覺舉手,課后到我這里來背寫一遍。」
拿到宋風和的默寫稿,我拿出皇帝批奏折般的姿態「指指點點」。
「不愧是學委,全對就是您的常態呢。」
面對宋風和的諂媚,我巋然不動,繼續我的細致「批改」。
他整個人都快趴到我桌子上,嘴里小聲嚷著「求放過」,校服外裹了一件棉服,像他們家那只毛茸茸的金毛大狗,有點可愛。
呵,但我可不是因情失智的女人!
找到了兩個錯字!我不信邪地重頭再看一遍,突然發現「砯崖轉石萬壑雷」的「砯」他少寫了那一點!
我得意地向他展示:
「幸虧我現在不是近視,不戴眼鏡也能找出你的錯字。自覺舉手承認錯誤吧,坦白默寫一遍,抗拒可是責任同擔噢。唉,注定了我不是和你風雨同擔的人啊。」
話音剛落,我發現這話竟一語雙關了。
自從宋風和在真心話游戲里坦言了他的理想型,我好像便一直把自己拘泥在那三言兩語的牢籠里,找著機會便刺他兩下。
但他好像并不注意,抑或說是并不在意:
「夏老師,我這是不小心!我知道這麼寫,你看我寫了的!就是這一筆畫我寫得有點偏了。」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這人給我指的那一點分明是「崖」的一筆。
我冷笑,即便我曾經是個五百度近視,但做完近視手術的我慧眼如炬火眼金睛,哪里看不出來他是在蒙我。
老師已經在統計錯誤人數了,宋風和垮著臉抱著我的手臂不讓我舉起來,還在低聲「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