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蘭家也是同樣的情況。
其實很簡單。
我從廢品站買材料,自己在家組裝了一個冰柜。
把尸體凍硬后再切割,血液和人體組織就不會濺的到處都是。
然后,一點一點地解凍,削肉剔骨,慢慢處理掉。
最后還剩下那些,轉移到老冰箱冷凍層。
拆掉冰柜,像買回來時那樣,每次出門帶一點扔掉。
神不知鬼不覺,我家曾有過一臺冰柜,來去無蹤。
年輕點的那個警察,聽得瞪大眼睛,一副“這樣也行”的樣子。
我覺得很好笑,“別吃驚,我可是想過要當手工博主的人,淘點材料組裝家電so easy啦~”
當然,這些是早就準備好的。
如果等尸體出現才開始準備,肯定是來不及的。
“切割機在哪兒?”
“你們前面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檢測報告都出來了。”我揶揄他。
“想知道?再給我一根煙唄。”
16
切割機在我老家。
“你不是躲你爸都來不及嗎?怎麼會回去?”
“我是躲著那個老無賴,但我怕的是活人,不是死人啊。警察叔叔。”
狠狠吸口煙,繼續欣賞他們臉上變幻的表情。
“別瞪我,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他死了,我弄死的。”
殺死石國立后,我身體里流竄一股氣,應該是前所未有的勇氣吧。
滿得快要溢出來的勇氣。
我擬好計劃,趕在清明節前回去。
他以為我偷偷摸摸回村,是為了給我媽掃墓,被他抓到了,非常得意。
我也配合他繼續演,裝出一臉無可奈何被他吃定的樣子。
到家,關上院子的門,進了堂屋,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乙醚,把他弄暈。
然后把我帶來的各種藥劑,全部注射進他的身體。
“你就沒想過要和他說點什麼?”
“說什麼?”
“你都已經把他制服,不把握機會,讓他親口懺悔什麼的嗎?”
“嗤……你們電視劇看多了吧?”
真正的人渣是沒有心的。
但凡有點主心骨,不會因為村里人揶揄自己的漂亮老婆,就疑神疑鬼。
一會兒懷疑老婆給他戴綠帽子,一會兒懷疑老婆遲早要另攀高枝。
他甚至覺得,與其被她賺私房錢,不如直接賣,錢由他收著。
不可思議吧?
還有更不可思議的。
對老婆是這樣,對女兒也是這樣。
我初三那年,他想著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老子。
破罐子破摔,他拿我拉皮森*晚*整*理條賺錢。
而我之所以能繼續上學,是有客人跟他說,漂亮女大學生被人包養非常好賺。
白天上學,晚上接客。
別人不知道,都以為我有個好爸爸,都高中了,還每天不落的接送我上學放學。
暗無天光的人生里,我直覺上大學,才有一絲擺脫的可能。
上大學后,他逼我去當小三,我沒同意。
但是他有自己的路子,找了一些不入流的老頭來驗貨。
那些人其實也沒什麼錢,但對老無賴來說,他覺得那都是大城市的有錢人。
我在手機上找了很多資料,給他看,告訴他,真正有錢的人都在高級會所,隨便一瓶酒都能喝掉幾萬塊。
與其陪老頭們,一個月拿幾萬塊,還不如去會所陪酒,幾個晚上就賺到了。
老無賴很興奮,催我去會所應聘。
我當時其實有點小心思,想找個黑道大哥當靠山,徹底解決老無賴。
很遺憾,這年頭有錢人多,大哥不多。
愿意出手救風塵的大哥,我從來沒遇到過。
想想也對,大家都是為了找樂子,誰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熬到大學畢業,我找了個機會,帶上證件遠走高飛。
想過改名字,但是沒用,有血緣關系的牽絆,他想找我很容易,以父親的身份報失蹤人口,警察總會幫忙找到我。
否則我也不會連買房這麼大的事,都記在別人的名下。
幸好,我的運氣還不錯,同學很靠譜。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買房子的錢很干凈,沒有老無賴壓迫,我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賺錢。
陪酒的時候,我都很努力在學。
那些有錢人也很樂意教。
去掉吹牛逼的成分,我根據他們提供的信息,的確賺了不少錢。
定居301單元后,我在網上開店、寫小說,收入也還好。
總而言之,離開他的控制后,我手上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凈的。
不好意思,越扯越遠了。
第一次和別人說起我的事,有點收不住。
17
我把老無賴弄死后,直接在堂屋挖坑埋了。
村里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的底細,平時根本沒人來往。
所以我也不擔心,有人會察覺他失蹤,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我把他的頭砍下來,裝在蛋糕盒子里,拎到我媽的墓前。
也算是讓他給我媽賠罪吧。
祭拜之后就地埋了,那顆頭已經埋了快兩年,應該變成骷髏了吧?
從老家回來,我繼續按部就班地處理石國立的尸體。
又過了幾個月,有一天,李修蘭過來敲門,臉色蒼白。
她說,石國立的媽媽找上門,她不知道怎麼面對。
蘇涓發現兒子失蹤后,派人調查,他最后一次出現是在P市。
“你怎麼回復她的?”我問李修蘭。
“我說我也不知道,他那個人一直是想回來就回來,不回來也不會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