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難聽。
卻是真爽。
傅遲沒想到我這麼剛,「誰教你說的!」
「不對,你什麼時候嘴皮子這麼溜了——」
傅老爺子一拐杖掃到傅遲腿上。
「林淺淺是什麼東西,你敢娶她!」
傅遲疼得悶哼一聲,角落里的林淺淺突然撲過來。
「爺爺,您別打傅遲,要打就打我吧!」
場面頓時亂做一團。
我默默退了出來,正要離開。
突然,一只手拽住我的胳膊,狠狠一拉。
我跌進了一間沒開燈的房間里。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咔噠聲。
門落了鎖。
緊接著,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
「葉棠,我是別人?」
7
「滴答。」
水滴敲在水槽的不銹鋼面上。
廚房里靜悄悄的。
只有我和傅宴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他問。
我沉悶的心,突然就有了一絲松動。
像是發泄委屈一般,抱怨道:「剛才被傅遲拖上車,手機和包一起被扔到后座了。」
說完又補充一句,「現在還在車上。」
「嗯。」傅宴撫摸著我的耳廓,語調卻有些冷淡,「第二個問題,承認跟我結婚,很丟人嗎?」
我這才意識到,他對我剛才的話有意見。
我有些沮喪。「第一次見家長,就跟傅遲牽扯到一起。」
「再把你扯進來,別人會怎麼想你啊……」
傅宴突然笑了,「怎麼想?」
我說:「接盤俠……大冤種……單純好騙——」
「單純好騙?」
傅宴笑了聲,低頭吻住了我。
突如其來的攻勢,瞬間將我的理智沖得七零八落。
他……吻了我?!!!
傅宴吃過薄荷糖。
壓住了煙味兒。
清涼和炙熱混雜成陌生又刺激的情動。
他漸漸把我壓在了廚房的玻璃門上。
空氣炙熱。
門外,傅遲扯著嗓子跟傅老爺子保證:「葉棠馬上就會離婚,她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男人,就是前段時間跟我賭氣,才去結婚的。
」
門內,傅宴壓著我,修長的手指意猶未盡地勾勒裙擺貼合而出的曲線。
將我的反應盡收眼底。
悠然調侃道:「他說,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是嗎?」
我快要溺死在他的溫聲軟語里了。
攬著他的脖子,聲音如振翅的蟬翼,輕到發顫:「傅先生,我們小聲一點……外面都是人。」
他拉直了我的腰:「先回答問題。」
今晚他主動到有了攻擊性。
「回答問題,我就放過你。」
我兩腿直發軟,全身的重量都吃在了傅宴身上。
在事情變得更糟糕前,小聲回答:「喜歡……」
傅宴的五指滑進了我的發根,拉開領帶,又重重吻住。
「喜歡就繼續。」
「?」
……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我的裙擺變得皺巴巴的。
有些狼狽。
幾分鐘后,傅宴從門后繞出來,順手拉上了廚房的門。
依舊是西裝革履,英姿颯颯。
只有廚房里被撞倒的清潔工具,昭示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傅老爺子因為生了悶氣,去了花園散心。
眾人也跟著去了。
我推開花園的玻璃門,清爽的風吹散了臉頰上的燥熱。
傅遲正高談闊論:「我哥?」
「一把年紀,各方面都不行了,留不住人的。」
傅宴看起來可不像不行的人。
傅遲開始顯擺,「還是要跟我一樣,從上大學就開始培養感情。」
「這樣無論你怎麼虐她,招招手,她就會狗一樣地回來。」
「我讓她離婚,她立刻就離。」
我正要上前理論,突然發現自己的裙擺被抓住了。
林淺淺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里,眼眶通紅。
「傅遲要娶你了,開心嗎?」
「追到家宴上來,你臉皮這麼厚啊。」
我陷入了沉默。
先罵傅遲,還是先罵林淺淺,是個很難抉擇的事。
他倆都挺賤的。
她死死盯著我褶皺的裙子,「都會當著我的面偷情了……」
「也對,他總要做點讓我傷心的事。」
「才好追我。」
林淺淺抬起眼,目光楚楚:「傅遲是我的。」
「這是我們的情趣,你什麼都不懂。」
……
一陣小涼風吹過。
我尷尬地頭皮發麻。
撓了撓額頭,蹲在她面前,猶豫很久才問:「你腦子讓人挖了?」
林淺淺臉色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你、你說什麼?」
「你媽沒教過你,怎麼當一個智力正常的人嗎?」
林淺淺仿佛被我看弱智的眼神刺激到了。
突然在眾人面前哭出聲。「……明明你是個結巴,孤兒,沒有能力,甚至嫁了個窮男人。可是你就是過得比我好。」
「我知道,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
「我不想爭了,求你,讓傅總放過我。」
她這賭氣的話,引得不遠處的傅遲發出一聲嗤笑。
「林淺淺,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
林淺淺臉色瞬間蒼白。
不遠處,傅宴正穿過人群緩步走來。
傅遲繼續說:「……哪怕葉棠跟人離婚,我也愿意娶她。」
他絲毫不知親哥已經來到身后。
「葉棠。」傅遲深情款款地看著我,「明天你離婚,我跟你去領證——」
只見傅宴在傅遲的深情宣誓中,不疾不徐地抬腳,蹬在傅遲的屁股上。
下一秒。
「撲通!」
傅遲失去平衡。
一頭扎進泳池里。
水花四濺。
看著傅宴優雅從容的樣子,大家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踹狗一樣,把傅遲踹下去了。
傅遲嗆了幾口水,冒出水面,又驚又怒:「哥,你干嘛?」
「瘋了嗎?」
「快把我拉上去。」
傅宴站在泳池邊,踢了踢他扒住岸邊的手,笑出聲:
「你就是這麼教唆你嫂子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