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是嗎?」
傅遲傻了。
賓客也傻了。
林淺淺嘴唇哆嗦了下,松開了我的裙子,「什麼嫂子……誰是嫂子——」
我小心翼翼地繞開泳池,走過去挽住了傅宴的手臂。
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開始掩面哭泣。
「你弟弟他,又騷擾我……」
「他明知道我們結婚了,還大言不慚地說,就喜歡搶哥哥的老婆。」
「我好害怕呀……」
吃瓜群眾大驚失色:「這不是人品有問題嗎?」
「剛才還叫囂著讓嫂子離婚,荒唐,太荒唐了。」
傅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葉棠,你別碰瓷!我那是為了氣林淺淺——」
我嚇得躲到了傅宴身后。
「他剛才還說愛我愛得要死。」
「是認真的嗎?」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呀……」
傅宴眉眼中映出一點點笑意,也不戳穿我,附和道:「是嗎?那得讓爺爺來主持公道了。」
林淺淺眼淚都忘了落,懸在眼眶里。
「不是這樣的,他愛的是我啊——」
我打斷了她,痛心疾首,「林小姐,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洗不白了。」
林淺淺急了,「怎麼會是你呢!明明是我啊——」
她企圖拉回眾人的注意力。
可惜眾人紛紛搖頭,「林小姐,不關你的事,就別摻和了。」
鬧到最后,傅宴傅遲和我,都被傅老爺子叫到了書房。
傅宴察覺到我手心的汗,輕笑一聲,附在我耳邊道:「剛才編得挺好,怎麼現在怕了?」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待會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有我兜著,沒事。」
我臉色發白,「胡編亂造也行?」
傅宴笑了笑,「隨你開心。」
8
「說說吧,怎麼回事。」
書房里,傅老爺子坐在對面,壓迫感十足。
傅遲喋喋不休:「爺爺,葉棠是我大學時交往的女朋友,和我談了五年。
」
「見我哥有錢,她就攀上我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宴眼都不抬,語氣譏諷,「你是好東西,好東西會劈腿,腳踏兩條船,可怕得很。」
傅遲一噎,「你陰陽我!」
傅宴揚了揚眉,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態度。
傅遲一噎,「葉棠,你自己說!」
「我?」
我瑟縮到傅宴身后,目光閃爍地盯著傅遲,「我能說什麼。」
「總不能把你罵哥哥和爺爺的話說出來吧……」
傅遲眼皮子一跳,「葉棠,你他媽死綠茶——」
我飛快地縮回傅宴身后,點開錄音。
在傅遲睚眥欲裂的目光中,手機錄音開始播放:
「那個老不死的有錢沒處花,就喜歡資助窮學生。」
「指望我哥,傅家早晚絕種。」
傅遲此刻,錯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猛地撲向我,「葉棠,你個賤人!給我耍陰招。」
「夠了!」
傅老爺子氣得一拐杖掃在傅遲的膝蓋上。
拐杖應聲而斷。
傅遲慘叫著摔倒在我面前。
「爺爺,我就是喝醉了……」
傅老爺子不聽他辯解,氣得直跺腳:「叫律師,擬協議,我要跟他斷絕關系!」
傅宴帶著我離開的時候,我「不小心」踩在了傅遲的胳膊上。
地板上突然發出凄厲的慘叫。
傅宴攬著我的肩膀,「爺爺,我先帶葉棠回去了。她受了驚嚇,路都走不穩了。」
今晚的傅家,注定要雞飛狗跳。
我和傅宴回了自己的別墅。
一路無話。
剛進家門,傅宴突然掌住我的腰,將我抵在玄關的柜子上。
四周漆黑一片。
還來不及開燈。
「這是你送我的禮物?」
傅宴一改剛才的閑適,手撫過我的脖頸。
指腹之下,是跳動的血管。
很難說這是愛撫,還是狩獵。
我心跳驟然加快。
「我說過,要報答您的。」
今夜,傅遲被踢出了繼承人名單。
繼承權重新劃分,最大的贏家,是傅宴。
「傅遲什麼時候說的那些話?」
「上周,他跟林淺淺在公司洗手間的時候。」
我解釋道,「我只想錄下證據,避免他事后給我潑臟水。誰知道今晚就用上了。」
傅宴就這麼沉沉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難不成,是今晚鬧得太大,給他惹麻煩了?
我習慣性地道歉,「下次不會了——」
話沒說完,我發出了短促的驚叫。
傅宴把我抱坐在柜子上。
手撐在兩側,成合圍之勢。
將我籠罩在狹小的空間里。
「禮物很不錯,可是,我喜歡別的。」
「別的?」
我一頭霧水,「你還想要什麼?」
傅宴聲音低啞,吻在我耳邊,「把那首小兔子乖乖唱完,怎麼樣?」
唇瓣一觸即離。
卻留下了他的溫度。
很快,就化成了沸騰的水。
蠱惑著我,向他沉淪。
傅宴的呼吸變得沉而緩,像一條蟄伏很久的狼。
而狼,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傅先生。」
「嗯?」
「您明知道我抵抗不了您。」
「那就放棄抵抗。」
「唱完我會遭殃嗎?」
傅宴抱著我,將我扔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解下腕表。
「大概,是連條命都沒了。」
借著朦朧月光,我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
晦暗的眸子里,是濃烈的占有欲。
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傅宴重新俯下身,輕聲問:
「現在,準備好繼續了嗎?」
……
9
我從來沒想過,傅宴那麼大個人,對那首歌到了種癡迷的程度。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突然接到了主編的電話。
「棠棠,我們有場重要人物的采訪。」
「你和林淺淺一起合作,誰的采訪稿寫得出彩,誰就留下。
」
沒了傅遲的庇護,林淺淺也跟我一樣,開始出外勤,做采訪。
我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
「謝謝主編,我一定會珍惜這個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