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幫你剝。」
說著我就笑瞇瞇地拿了個空碗開始剝蝦,動作十分利落。
他眼神飄忽,像是不敢看我。
「不必了,我吃好了,顧小姐慢吃。」
說完他起身準備走。
我動作不停,眼睛都沒抬,一張口就是茶里茶氣。
「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那我可就不走了喲~」
「……」
于是,在大家吃瓜的眼神下,他又面不改色地坐了下來。
我把滿滿一碗剝好的蝦遞給他,聲音甜膩膩的。
「這是我對你滿滿的愛哦,必須吃完知道嗎?」
他盯著那碗蝦,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他到底還是拿起筷子開始吃,動作該死的優雅迷人。
吃了一只之后,他忽然抬頭看向我,眼里似有汪洋大海,干凈又純澈。
正當我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忽然對我笑了一下,輕聲說了聲:「謝謝。」
笑容很淺,但足以令我沉醉,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眼里只有他。
不知道是誰咳了一聲,我才回過神。
看到周圍人揶揄的眼神,我立馬低下頭扒飯。
總之這頓飯吃得我心神不寧。
我斗膽猜宴深也是,嘿嘿!
9.
入夜,一想到宴深對我笑,我就忍不住在床上打滾,根本睡不著!
陽臺有架秋千,我打算坐在上面吹吹風,看看月亮。
巧的是,一出陽臺就看見隔壁的宴深。
他穿著真絲睡袍,手里拿著一杯紅酒,半干的頭發隨意地散在額前。
在夜色的籠罩下,他的身影顯得修長而寂寥,強大又落寞。
然而下一秒,這份讓人感傷的意境就被打碎了。
他也看到了我,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后開始往下。
落到某處的時候,他頓了一瞬,然后不自然地別開眼,還喝了口酒。
我低頭往下看,媽的,這睡衣領口有點大。
「哈哈,這天有點冷啊,我進去穿件衣服!」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立馬落荒而逃。
余光里看到他嘴角上揚,彷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捂住發燙的臉,忍不住輕聲罵了一句:「壞男人!」
不行,我得找回場子!
我搭了件衣服后鎮定自若地走出去,露出端莊得體的微笑。
宴深看向我,眼里滿是戲謔:「顧小姐這麼晚了還不睡?」
我保持微笑:「你又不和我睡,你管我幾點睡?」
他瞪大了眼睛,臉色迅速漲紅,幾乎是落荒而逃,丟下了一句:
「我先睡了,你自便。」
他倉皇而逃的背影像極了被登徒子調戲的純情少女,樂死我了!
沒想到對外殺伐果斷的大佬私下里這麼純情,我更愛了!
10.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就被敲響了。
我揉著朦朧的睡眼打開門,瞬間被嚇得清醒了。
門外赫然站著顧梨和顧大。
我呆若木雞:「姐姐,你們怎麼來了?」
顧梨揉了揉眉心,無奈地瞥了眼旁邊一臉怒火的顧大。
「大哥說不放心你,非要讓我帶他過來。」
顧大立馬接話:「顧酥,你被綁架怎麼不跟我們說,我去找他去!」
說完他就氣沖沖地想去找宴深麻煩,我立馬捂住他的嘴。
你可別添亂了,不然待會宴深得歡天喜地的送我出門。
估計等我走后還得放兩個禮炮慶祝呢!
我哭喪著臉看向顧梨,「姐姐,你沒告訴他嗎?」
她聳了聳肩,一臉生無可戀。
「我說了,他不信。」
我嘆了口氣,只能先把他們都帶到我的房間里,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顧大臉色鐵青,一臉不可置信。
「他綁你你還喜歡他,你是不是斯德哥爾摩晚期啊?」
我伸出食指搖了搖:「你錯了,我是喜歡他才讓他綁的。」
結果他更生氣了,臉上的表情轉換得十分豐富。
我跟顧大其實沒什麼交集,之前也都是針鋒相對,不知道他鬧什麼脾氣。
顧梨臉上淡淡的,但開口就扔下一個驚雷。
「我跟宴深說了我們在這住幾天,順便幫你參謀一下。」
「啊?!!」
我和顧大一齊跳了起來。
我是怕他們耽誤我追宴深,顧大是怕宴深把我拐走,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我和顧大同時開口:「不行!」
顧梨表情就沒變過,她擺了擺手:「就這麼定了。」
說完她就慢悠悠地出門了,留下我和顧大面面相覷。
這倆電燈泡留下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我苦著臉給宴深發了條飛信。
「你家是酒店嗎?隨便放別人進來?」
那邊回得很快,字里行間還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哦,本來不同意的。」
「但是你姐說來教訓你,你哥說來把你帶走,我就立馬同意了。」
「甚至想放兩個禮炮夾道歡迎,你懂我的心情吧?」
可惡,他果然巴不得我走!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是吧?
以后讓他狠狠地追妻火葬場!
11.
現在的氣氛很微妙。
我們四個人坐在一張餐桌上,顧梨表情淡定,顧大面色不善地盯著宴深。
宴深視若無睹,依舊慢條斯理地用餐。
難道只有我尷尬得想死嗎?
他們倆在這我還怎麼肆無忌憚地對宴深講昏話呀!
腦子里想著怎麼甩掉這倆拖油瓶,一抬頭卻撞到了宴深深邃如海的眼里。
他挑釁地看著我,唇角微勾,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
得意什麼?我遲早把你狠狠辦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懂了我的心理活動,只見他眉頭一挑,直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