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強迫三個天之驕子當我的面首。后來他們為了所謂的天命女主斷了我的四肢剜去我的眼睛。又設計讓我以身鎮塔。一朝重生。我冷眼看著他們受折辱。
又親自送他們去和女主糾纏。
可知曉真相的三人卻長跪公主府外,顫著聲乞我垂憐。
「殿下,求您……利用奴。」
1
宋宛宛命人斷我四肢時,無一人為我求情。
或者說敢為我求情的,都被宋宛宛的男人們殺了個干凈。
而這幾人,曾經都是被我強迫入公主府的面首。
「我本不愿殺你的。」
宋宛宛神色復雜地看著我,轉而變得氣憤:「可你折辱阿岐,害得阿淵武功盡廢,又強迫阿夙成為你的面首。如今你逆賊之女身份大白,更是罪有應得!」
說得大義凜然。
我抬眸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三個男子。
輕嗤:「說得不錯。可宋宛宛,我如今已然是個廢人,你又如此怕我作甚?」
「你胡說什麼!宛宛是大秦嫡公主,又怎會懼你這般不堪小人?」
長劍刺來,又在我身上多留下幾條血痕。
那位曾被我廢了武功的將軍府小公子怒視著我,眼底帶著遮掩不住的怒意。
「青淵,回來。」
昔日的大秦國師,景夙。
凌青淵素來聽他的話,聞言便收了劍回去。
無人注意到宋宛宛臉色大變。
她下意識看向褚岐。
于是這位宋國新皇便用我之前送予他的匕首,生生剜了我的眼睛。
「殿下不該瞪她。」
嗓音冰冷,與先前在我公主府上的溫和乖順截然不同。
刺骨的疼痛讓我忍不住顫抖。
可語調是慣有的輕佻:「奉之,我好疼啊。
」
褚岐身子一僵。
他借著揮袖的動作,手指不經意劃過我流血的眼眶。
于是我便趁著這個機會仰頭,狠狠地咬上他的手掌。
血腥味在口腔漫開。
我生生咬下一塊肉來。
我聽到宋宛宛驚得大叫了起來,連忙宣太醫來給褚岐看手。
但偏偏褚岐一言不發。
或者說,那三個人都不曾說什麼。
我被推得斜靠在墻上。
不用瞧都能猜到我如今應是面目可怖如食人惡鬼。
可我偏笑得肆意。
「你便是登基為皇,也依舊不配本宮向你低頭!」
宋宛宛臉色鐵青。
也因著這事,本是十日后的鎮塔之事提前了。
臨前,宋宛宛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徹底沒了平時的偽裝。
她湊到我耳邊,嗓音輕柔又帶著快意:
「我才是女主,這天命合該就在我身上。唯有你死了,他們才會更心無旁騖地愛我。」
「你也莫要恨我,這便是你的命,你就該受著!」
我想笑。
可泥沙很快就封了我的口鼻。
我隱約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喊我名字。
更有在暴怒質問宋宛宛為何鎮塔提前卻不告訴他們的。
似乎還有人跟著跳了下來。
嘖,令人作嘔。
然而再睜眼時,我重生了。
「你如何得來這塊龍紋玉佩的?」
殿上父皇的聲音稱得上急迫。
而殿下宋宛宛正惴惴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看上去極為害怕我。
——我便是重回到宋宛宛設計讓我帶她入宮那日。
2
宋宛宛身上有一塊龍紋玉佩。
我也有枚一模一樣的,是前年父皇賞賜的。
我緩過神來,冷眼瞧著父皇用稱得上著急的語氣詢問著宋宛宛的身世。
若無意外,父皇基本已經確定宋宛宛便是他那尋了十幾年的女兒。
而上輩子宋宛宛便是用這副模樣讓父皇誤以為我在府上極為苛待她。
尤其是我往日便兇名在外。
父皇便是從這里對我的心生不喜。
于是我斂眸,笑道:「這婢女也是前些日子才到我府上。安陽是聽說她有著一手修復字畫的好本事,就領著入宮來見父皇。若是父皇喜歡的話,便讓她留下吧。」
當今圣上喜搜集各朝字畫,其中不乏一些需要修復的。
宋宛宛便是因此設計讓我帶她入宮。
她不知用何法子毀了我的字畫,又在我面前展示了她那番好手藝。
果不其然,父皇猶豫了一瞬。
最后點頭:「那便先留下。」
我笑著應下。
轉身卻瞥見宋宛宛僵硬著身子,面上快速閃過一絲慌張。
她當然慌張。
畢竟上輩子父皇出于考量可沒讓她留下。
而是讓我帶回府上,好生照料。
宋宛宛便是趁著在我身邊這段時間,勾搭上那些白眼狼的。
3
「殿下!」
我剛出殿,便聽到身后有道溫潤的聲音喚住了我。
是褚岐。
宋國質子。
大秦皇宮內各國質子不少,但褚岐是活得最好的那個。
原因無他,只是我喜歡他那副容貌。
可如今只覺作嘔。
我腳步沒停,卻沒想這人追了上來。
抬手行禮。
態度恭敬,甚至稱得上卑微。
寬大的袖口滑下,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是消了大半的青紫。
那是我先前留下的。
質子在皇宮內本不應過得太好。
于是我使了手段在他身上留下傷疤,看似嚴重卻無大礙。
后來又想著法子讓他入了公主府,讓他等著回宋國的日子。
褚岐卻因此恨我百般折辱他。
于是趁著在我府上時與那宋宛宛精心設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