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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嗯。】
【那宜樂,你會離開我嗎?】
呼吸就在我耳邊,引起陣陣戰栗。
【當…當然不會。】
6.
我知道我有些緊張,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我顧不得了,這是我唯一離開他的機會。
【那我相信宜樂。】
宴席還在繼續,刺殺也一直沒有到來。
【外面什麼聲音?】
【怎麼回事!】
我面露緊張的看向外面,來了!
一隊穿黑衣的刺客突然殺入宴席,眾人連聲尖叫,狼狽逃跑。
我被葉承允帶著起身離開,就在他身邊的侍衛自顧不暇時,我揮開他抓著我的手,轉身進入戰場。
我看著那些黑衣人逐漸聚到我身邊,又看了一眼被絆住的葉承允,他好像對我的離開毫不在意,這不對勁。
【先離開。】
就在離府門口一步之遙時,那些黑衣人突然擋在門口不動了。
我好像明白我一開始的不安來自哪里了。
我看向滿臉笑意的葉承允,果然那些受傷的侍衛全都好好的站在他身邊。
【宜樂這場戲演還不錯吧?】
他邊說著邊往我這邊走,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我的心尖上。
他來到我面前,臉上的笑意早已不在,他捏著我的下巴,滿臉陰沉。
【宜樂真是不聽話,還學會騙我了,要好好懲罰你。】
我被他打橫抱進懷里,動作間看到近在咫尺的出口,緩緩閉上了眼。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走不出那個深宮了。
果然,回去后,他將我寢宮所有的窗戶全都釘死,房里暗了下來。
那些宮人釘完后,全都有序的從門口撤離,一人未留,全都離開了。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唯一的亮光也消失了。
而我腳上纏著鎖鏈,被束縛在床附近,只能看著他們離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周圍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心里涌上一股壓抑。
我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強迫自己睡覺。
然后我是被一盞燭火叫醒的,葉承允端著一盤吃食 ,依舊笑著。
【晚上你也沒吃東西,今天早上吃點吧。】
我迷迷糊糊坐起來,才看清他身上穿的是龍袍,應該是剛下早朝。
我稍微吃了一些,便停了下來。
【不吃了?】
我點了點頭。
他抱著我,擦了擦嘴角。
【那好,今天咱就聽一出好戲,昨天太忙了也沒顧得上。】
我一臉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他拍了拍手。
外面響起了棍棒聲和一聲聲的哀嚎。
我明白過來,他是在懲治宮人。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在我門口。
我看向他,忽明忽暗的燭火照的他臉上越發冷厲。
【對了,我忘了說了,這是宜樂宮里的人,她們沒看好你,讓你接觸了外人,所以我賜了她們杖斃。】
7.
杖斃!全都是因為我。
我感覺像是有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渾身冰涼。
【你說什麼,還有紅葉呢?】
【放心紅葉我不會打死她的,不過其他人就不行了,還有宜樂,別企圖通過太后離開我,她已經被我送去行宮了。】
我顫抖的扯著他的袖子,求他,【葉承允,我不走了,我陪著你,你放過他們,你打我吧,你想怎麼打我都行,你放過他們吧!】
葉承允沒有說話,只是抓住了我的手,細細把玩。
我聽著外面越來越弱的聲音,眼淚住不住的流,【阿允,不要這樣好不好,她們都是無辜的,她們也是一條人命啊。】
他聽到熟悉的稱呼轉過頭來,吻去了我眼下的淚水,他安撫的拍著我的背,嘆了一口氣。
【宜樂她們要為你的選擇付出代價的,只要你能記住這個教訓,這些人死了就死了,我會讓僧人為他們祈福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不敢相信我認識的那個少年怎麼變成了這樣。
直到外面棍棒聲音停止,葉承允才松開手,拿著那盞唯一的燭火離開。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寂靜的黑暗。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維持著剛才的模樣。
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緊緊的攥住了。
今天十幾條人命因為而死,那以后呢?
我在床尾角落里用指甲化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之后的幾天,他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過來,等我吃完他就走,不會多停留半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的我好像變了。
在葉承允給我擦完嘴角,看到那一盞唯一的燭火要走時,我想到要再一次陷入黑暗,我害怕了。
在他要起身的時候,我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角,心里升起恐懼。
【葉承允你別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里。】
【我害怕,葉承允。】
我聽到他嘆了一口氣,轉身抱住了我,他輕輕的擦去了我的眼淚。
【我愛你宜樂。】
我以為他不會走了,稍稍放開了一些抓住他衣角的手。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宜樂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好不好,再忍一下。】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對,連忙就要握緊衣角,但他還是毫不停留的離開了。
【不要,葉承允你別走!不要!】
我跌下床卻受鎖鏈限制,眼睜睜看著葉承允帶著那盞唯一的燭火離開。
黑暗再次席卷而來,他剝奪了我的視野,也剝奪了我身上的溫度。
我縮到被子里,緊緊的包裹住自己,但我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