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薄寺結婚三年,是眾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我卻知道,這一場婚是我死纏爛打得來的。
我愛了他七年。他卻沒有愛過我,他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
即使是我得重病,臨終前那一刻,他也依然沒有出現。
我的心,終于死了。
重來一世,我提出了離婚。
他卻紅著眼眶哭著求我,說他后悔了。
第1章
我死了一遭了。
不僅是身體死了,心也死了。
追了薄寺七年,和薄寺結婚三年。整整十年的光陰,到頭來都是真心喂了狗。
人人都說我和薄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原本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他對我表面溫柔卻從不真的關心,對我有應必求卻從不主動示好,他處事不可挑剔,但是卻少了溫度。
我原以為他就是這樣淡淡的人。
直到,他的白月光柳十安回國,那是個肆意張揚,美艷無方的美人,和我這樣恬靜的人天差地別。
而直到這時,我才知道他也有那麼赤誠的、熱烈的、充沛的、主動的一面。
我拿著懷孕結果想和他分享時,他在江邊和柳十安看風景;我躺在病床上,苦苦哀求他別走時,他因為柳十安的一個電話,便沖出了病房;在我的最后時刻,望著那通永遠正在通話中的電話,我將手機扔進了水里。
我不想再哭了,我的眼淚已經流干了。
無數的失望和悲哀織成細密的網,將我牢牢縛住。
這一世,我的喜怒哀樂都因為這個男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問他,你有沒有一秒,哪怕一秒,對我有過真心?
他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原來這十年,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的心跳停了。
愛也停了。
第2章
而再次睜開眼時,我在醫院的診室里,手里還握著兩張體檢報告和病情診斷書,
上天給我開了個玩笑,懷孕一個月后,我就被診斷出了癌癥。
“月月,你總算醒了!”
伴隨著滴在我肩上的眼淚落下,身上感受到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姐姐?”
我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溫柔的臉龐,看著病情診斷書,心中一陣發愣。
我竟然重生了,我回到了三個月前。
姐姐揉了揉我的頭,淚流滿面,她不敢相信自己年輕的妹妹,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我抱著她,在她懷里痛哭。
但卻不是因為懼怕死亡。
而是感謝上蒼,真好,還有機會只為自己活一次。
哪怕時間只有三個月。
也是恩賜了。
從醫院回到那個冰冷的家里,薄寺不在。
他當然不在。
如果我沒記錯,此時的他應該帶著柳十安在江邊放風箏,倒是沒想到這個在我面前從來沒有笑容的男人,竟然會做放風箏這種看起來和他風格完全不符的事情。
這就是真愛的力量?
這只會襯的我更像一個笑話。
第3章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沒有接通。我又再次撥打。直到第三次,電話那邊終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小月?我在開會。回去說。”
薄寺的聲音冷淡,聽不出什麼異常。
以前的我被他蒙在鼓里。現在才知道,這樣的謊,他撒了很多。而無一例外,每一次都是因為陪柳十安。
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語氣平靜。
“你現在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
那邊沉默了一會。
“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工作忙完了自然會回去,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
嘟——電話掛斷了。
而在電話斷掉的最后一秒,我聽見那邊傳來女人的嬌笑。
“薄寺,我們待會去哪玩啊?”
我握著電話,卻笑出了聲。
上一世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一次又一次自我催眠,他很忙,他沒有時間,他有苦衷。
現在的我,只想呵呵。
我干脆利落的找出柜子里的結婚證,并走進臥室將自己的行李一件一件打包。
脫下慣常穿的白色棉麻衫,換成全黑卻華麗的吊帶裙,化了一個我認為最美,最濃烈的妝。
婚前的我雖然恬靜卻熱愛音樂還有搖滾,常常化著濃妝出沒在各大音樂節。
婚后的我,為了努力扮演好薄寺的妻子,不得不放棄事業和愛好,只穿最樸素的白色棉麻,安靜溫順地當好一個賢妻。
但是今天不同了,這個賢妻良母的溫柔人設,我實在是裝膩了。
我也不想再陪任何人玩過家家的無聊游戲了。
我要還自己自由。
第4章
我的東西不多,不過幾件衣服,一些生活用品,一個行李箱就能裝完。
我打印下了兩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了茶幾上。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
薄寺走了進來。
他看見我,面色一沉,他十分自然地數落我。
“你穿成這樣又在耍什麼把戲?我說了我在忙。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了,這樣哪有半點妻子的樣子?”
我冷笑,他竟然還以為我在和他鬧脾氣。
我看著他,輕輕地走近他。
他皺眉往后退了一步,“江月,你做什麼?”
他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他的脖頸旁還有粉色口紅印。
我笑了,笑得很大聲。
薄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語氣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