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的妻子當初有我一半硬氣,你們也不會落得這般結局?
「你錯了。
「如果我遇到你這樣的人,最后的結局,只會是魚死網破,兩個人一起死。
「沈先生,你這樣的性格,任何女孩落在您手里,都會很慘。」
我激怒了他。
他騰地站起來,抬手就想打人。
被我身邊的保鏢攔住,和他動起手。
五十歲的人了,還被保鏢摁在地上打,著實有點丟人。
我輕輕笑了下,看著他,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沈先生,我說過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可以任你拿捏的軟柿子。
「我再跟你重復一遍。
「不許靠近沈暮。
「否則——」
我往他頭上澆了一杯滾燙的咖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34
我雖然不贊成以暴制暴,但也不得不承認,暴力的確能解決很多問題。
江城還是老牌世家的地盤,他斗不過我,只能暗恨地徹底消失。
和沈暮的婚禮結束后,他抱著我在婚床上滾了又滾,像個小孩子,笑得有些傻氣。
「婉婉,婉婉……」
他像不敢置信一樣呢喃:「我終于娶到你了。」
「傻子。」
我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背:「喝了那麼多酒,去洗澡。」
他傻笑著進了浴室。
我換上特地為新婚夜買的內衣,在床上擺好姿勢等他。
不得不說,和沈暮相比,我真的很會。
他看到我的第一刻,眼睛立馬就亮了,急吼吼地像一只未開化的狗。
我累到要死,他卻依舊精神振奮,湊近了,細碎地吻我。
一邊吻,一邊傻笑著喊我「寶貝」。
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35
那晚,我做了很不好的夢。
我夢見了沈暮的前世。
我逃婚后,他父親來刺激他,對著他洋洋得意地說:
「你看,你很快就會忍不住把她抓回來,關起來,像我對你母親那樣。
「別掩飾了,你本性就是個貪婪的瘋子,你母親現在怎麼樣,她的將來就會怎樣。
「她會被你折磨瘋。」
我看到沈暮痛苦地抱著頭,反反復復地低吼,躺在那個滿是我照片的屋子里,臉色猙獰,重復著「不」。
他不想傷害我。
所以決絕地選擇結束自己生命。
夢被驚醒。
我的后背盡是冷汗。
睜眼,沈暮正抱著我,睡顏恬靜。
我摸了摸他好看的眉眼,起身下了床。
站在那個上了鎖的房間面前,我偷了他那一大串鑰匙,一把一把地嘗試。
門開了。
我踏進了幾乎噩夢的一間房。
36
沈暮的自殺,大概是重壓之下,對自己基因的厭惡而產生出來的自我消亡。
他看著我滿墻的照片,腕間流著汩汩的鮮血,感受著生命的流逝,目光一寸寸在我的笑顏上撫過。
生命的最后一刻,眼睛里也都是我。
我想起上輩子的熱搜。
「戀愛腦榜一」也真是沒什麼錯。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沈暮對我的愛從何而來。
他不愿意告訴我,問了好多遍,他也不愿意說。
大概夫妻之間還是要有一點秘密的。
他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
「婉婉。」
回頭,原本沉睡的沈暮,逆光站在我身后。
37
他有點失落,很緊張地問我。
「有沒有覺得我是變態?」
我搖搖頭,走過去拉住他冰涼的手。
「怎麼醒了?」
「你不在。」
他好委屈:「被子都是冷的。」
我忍不住笑出聲。
剛見面的時候,他還一臉冷漠疏離,不知道怎麼接我的話。
而現在,他已經能很熟練地撒嬌了。
不管孩子還是大人,只要承受了偏愛,總會自然而然流露出幼崽撒嬌的神態。
他反應過來,又搖著我的袖子,小心翼翼問我:
「你有沒有覺得我是變態?」
「不會,就是有點新奇。」
我實話實說:「沒想到你從那麼早就開始喜歡我。」
「你不怪我?」
「你是因為喜歡我,為什麼要怪?」
沈暮的臉頰紅了,摟住我的腰。
「對我這麼好啊……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縱容我?」
「我只是相信你不會做害我的事。」
我轉過身,摟住他的脖頸。
「我相信你的人品。」
對一個寧愿傷害自己,都不動我半分的人,我不想用任何惡意加以揣測。
世間真情不易,兩情相悅更是難得,我很珍惜沈暮的感情,就像他珍惜我一樣。
38
得到了偏愛的幼崽,一旦偏愛有被搶走的風險,會毫不猶豫地發瘋。
就像現在,沈暮對梁聲的態度。
我花了好大力氣,才沒讓他把梁聲送的禮物扔出去。
梁聲送了我一套親手編織的睡衣。
胸前繡了一個很小的心,纏綿和曖昧盡顯。
沈暮一看到就想發瘋,被我瞪回去,委屈巴巴地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我沒理他,自顧自拿起那套睡衣看。
「有什麼好看的?」
他一邊嘀咕,一邊靠過來抱住我。
大大的身子籠罩住我的,溫熱的鼻息打在我的脖頸,有點不滿,但不敢說出來,只能軟軟地喊:
「老婆。」
「好了。」
我頭疼地握住他的手,把睡衣塞他手里。
「你處理吧,不準扔了,不然讓他知道多尷尬。」
于是沈暮把他剪了,泄憤一樣,剪得稀碎。
我沉默看了片刻,忍不住問:「你和梁聲有仇?」
他動作頓了下,悶悶「嗯」了聲。
「從前我就看他不順眼,明明離你那麼近,還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一點都不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