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襲狗 biss。」
「姐給你們錘進十八層地獄。」
他打開燈走過來。
「頌頌,怎麼了?」
看見正主,我手忙腳亂地關電腦,被他伸手擋住。
「慌什麼,不就是把我寫進小說里了嗎?至于這麼廢寢忘食地寫?」
他竟然沒跟我爸媽告狀。
當初結婚前,我媽對我三令五申:「婚后不要作大死,不出意外,余溫辭應該能保你一輩子吃穿不愁。」
可是我又不是泥巴捏的。
總有自己的愛好和想法吧。
我還是固執地捂著電腦,說:「我被人潑臟水了。」
余溫辭動作一頓,「誰?」
幾分鐘后,余溫辭坐在電腦前,對著密密麻麻的調色盤陷入了沉思。
大段標紅的地方,就差把「你是男主」標上了。
我像個犯了錯的學生,在旁邊正襟危坐。
時不時偷偷瞥一眼他。
余溫辭的鏡片上,倒映著一行行如狼似虎的文字。
連我都覺得,讓一雙看慣商業合同的眼,去看著拉燈文學,有點……暴殄天物。
好一陣兒,余溫辭輕輕摘掉眼鏡,閉著眼捏了捏鼻梁。
我試探道:「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沒關系。」ӱž
余溫辭重新睜開眼,意有所指,「我還受得住。」
顯然,后半段,他也不太能受得住。
只見余溫辭眼尾泛紅,握住姜頌的腰,輕聲呢喃,「再重一點。」
姜頌輕笑出聲,「你不是最煩我拈花惹草了,現在怎麼又叫我重點?」
余溫辭反守為攻,對著驚慌失措的姜頌說:「指望你,倒不如靠我自己。」
書房里陷入了沉默。
我尷尬地指了指小筑的文:「麻煩把『再重一點』標黃,她、她照抄的。」
余溫辭控制著光標,緩緩選中,問:「你喜歡粗暴一點的?」
「也……還行。」
6
我整理時間線這期間,網上輿論開始發酵。
「姜頌比小筑發文早,憑什麼說姜頌抄襲?」
「據說是姜頌后來修文,照著小筑改的。」
「有圖有證據。」
羅蕓的粉絲不知道從哪里 P 的圖,被不斷轉發。
辟謠都來不及。
更討厭的是:小筑發了條動態。
「原創是我的底線,本人親身經歷改編,男主有原型。」
有了這句話,很快,余溫辭的真實身份就被扒出來了。
「天吶,姜頌好惡心,她不僅抄襲,還是個夢女。」
「我同學說,小筑和余溫辭畢業于同一所高中,高考后就分開了。」
「原來小筑才是余溫辭現實中的女主。」
「姜頌,你個小偷!」
我正準備把我倆的結婚證發上去,就發現系統給我禁言了。
陶桃在電話里氣得直跳腳。
「那群人手段真臟!」ӳƵ
「短時間大量舉報,你又不經常發動態,賬號權重不高,就被系統給誤封了。」
「周末也處理不了,現在上哪找個粉絲量大的號去辟謠啊!!!」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頂上熱搜。
被人稱為「睡姐」,因為愛做夢。
更有甚者,鬧到了余溫辭的微博下。
在評論區瘋狂發我寫過的片段。
「聽說余氏集團的律師團隊很厲害,姜頌意淫你哎,不打算告她嗎?」
「@姜頌 給人家造成困擾了,不解釋一下?」
「小筑跟你什麼關系啊?是青梅竹馬嗎?」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兩家的長輩。
我爸當即打給我:「你好好的亂寫什麼?」
「我沒亂寫,就是愛好——」
我爸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的話:
「正經小姑娘誰家在網上亂發言?你公婆都給我打電話了,現在去找余溫辭,把這事解釋清楚。
」
說完,他憤怒地掛了電話。
我們家一直挺傳統的。
爸媽從小忙于生意,對我的要求就是好好學習,安分守己。
沒人在乎我喜歡什麼。
將來我想干什麼。
高考的時候,他們劃掉了我最喜歡的文學,改選了經管。
我還以為結了婚,離開了家,會變得不一樣。
……
我去了余溫辭的公司。
他應該剛參加完一個重要會議,正從會議室走出來。
身邊圍著一圈兒財經記者。
也不知道從哪里混進來一個八卦記者,舉著手機,肆無忌憚地插嘴問道:
「余總,請問對于您被寫進狗血言情的事,您怎麼看?」
「您的律師團隊會讓對方賠償嗎?」
正在講話的余溫辭頓住了。
手機界面上,是上千條嘲笑我的評論。
他掃了眼手機,繼而直視著那個記者,「保安,請這位先生出去。」
話落,看到了站在門口委屈巴巴的我。
余溫辭把領帶上的麥克風一摘。
「借過。」
他穿過人群,走到我面前,自然地拉起我的手。
和同行的幾位說了句:「抱歉,家里有事,先撤了。」
我被他拉著,一路暢通無阻進了辦公室。
臨近黃昏,百葉窗把余暉切割成了一道道暖黃色的光暈。
余溫辭把我領到沙發旁坐下,折回去倒了杯溫水,「這種事給我打個電話就好。」
「什麼?」
他掏出手機,在上面翻找著什麼。
幾分鐘后,我的手機震了下。
是消息提醒。
就在剛剛,余溫辭用他的大號公然艾特了我,配文:「已婚。」
這麼簡短有力的回復,被余溫辭置頂在了各種公司宣傳和新聞之上。
幾乎瞬間就引爆了熱搜。
「臥槽,反轉了。
」
「余溫辭和姜頌真的是一對啊……」
「這男人,人狠話不多啊。護妻狂魔。」
我的粉絲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艾特小筑,「出來道歉!!」
「暗戀有婦之夫,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