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趙總送文件的。」
我:「……是這個?」
余溫辭看都不看,「不記得了。」
翻開我的手機一對比,還真是羅蕓的手機號。
余溫辭關上了燈,只留下床邊的一盞。
「頌頌,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什麼炮友?」
「我只有床上令你滿意嗎?」
我捂著胸口,顧左右而言他:
「我心里痛。」
余溫辭氣笑了,「我被喊成炮友,還沒痛。你心里痛什麼?」
過不去了是吧?
我絞盡腦汁,突然倒打一耙,「也不怪我誤會你。你都在餐桌上給人家送甜品。」
「我什麼時候給人家送甜品了?」
「上次家宴。」
余溫辭陷入了沉思,「你說我把秋葵換給你那次?」
我抱臂,「我哪記得是什麼菜,我又不愛吃蔬菜。」
余溫辭沉默了。
好一會兒,他把我翻了個身,朝著落地窗,語氣溫和,「乖,別說話了,我怕我被你氣死,英年早逝。」
「喂,你說清楚!」
余溫辭從后面抱著我,捏著我的下巴。
昏暗的窗玻璃上,映出我迷離的眼神。
突然,我腦海中劃過什麼。
某一年的春節,余溫辭在海外,回不來。
他提前給我打了個電話。
「今年我有朋友回國,這邊的甜點還不錯,可以順路給你帶回去。」
我當時怎麼回答來著?
「謝謝哦,我不喜歡甜食,你們那邊有秋葵嗎?」
余溫辭頓了會兒,「不方便運回去,我讓人就近給你送點。」
當時客套的隨口一答,就被余溫辭記住了。
余溫辭冷笑一聲,「姜頌,虧我專門把秋葵擺你面前,你就這麼記我的好是吧?」
我縮著脖子想逃,被他牢牢鎖住,教訓了一整夜。
到了天明的時候,余溫辭才讀完手機備忘錄里的最后一條。
「去年,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毛絨玩具,對還是不對?」
我氣若游絲地說:「喜歡。」
「說假話要受懲罰,不用我說了吧?」
「……是的。」
「那開始吧。」
9
第二天,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陶桃沖進來,「作者大會要開始了,你怎麼還在睡?」
我兩腳虛浮,紅著臉打開門。
余溫辭正優哉游哉地給我倒牛奶。
陶桃話一頓,訕笑,「哦,我知道了,我不催了。」
「余先生待會要一起出席嗎?」
「我?」
余溫辭笑了笑,「似乎不太合適。」
我抓起桌子上的面包,親了余溫辭一口,「我先走了。」
余溫辭正好有事,要在這里待幾天,等活動結束后,跟我一起回去。
我剛到活動現場,就引來一陣騷動。
「姜頌和小筑同時出現,有好戲看了。」
果然,在幾步開外,我看見了被一群粉絲圍住的羅蕓。
她十分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活動尚未開始,就已經與直播間里的觀眾互動起來。
「不是抄襲,沒有的事。」
「出版和影視版權都在正常進行。不會受到影響的。」
我疑惑地看了陶桃一眼,她有些尷尬。
「頌頌,你知道的,調色盤發上去后,雙方粉絲吵得更兇了。」
「投資方見熱度起來了,就……買了。」
「這年頭,只要能賺錢,誰還在意抄不抄襲啊。」
「再卑劣的小偷,只要火了,總會有替他們發聲的維護者。」
我深吸一口氣,「所以,她抄了也就抄了?」
陶桃拉著我坐下來,「你先別急,余先生的律師團很厲害的,萬一……就告贏了呢?」
可是打官司,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等打贏了,抄襲者錢也賺了,區區幾千塊的賠償,對他們來說,九牛一毛。
平臺似乎嫌熱鬧不夠,專門把我倆的座位安排到一起。
我和羅蕓互相打了個照面。
她笑盈盈地說:「最近我去算了一卦,人家說我時來運轉。你瞧,這不就轉起來了嗎?」
我坐在她旁邊,小聲說:「無論是出版還是影視化,你但凡能談成一樣,算我輸。」
「你憑什麼?」
我撐著下巴,眨了眨眼,「憑我有錢啊。」
「有錢了不起。」
羅蕓一臉不服地坐在我旁邊,抱著抱枕,像模像樣地跟讀者們打招呼。
我也湊過去招手,小聲嘟噥,「有錢,還真就了不起。」
直到作者大會結束,眾人都沒有等來想看的撕逼現場。
反而是我倆其樂融融的照片上了熱搜。
底下議論紛紛。
「什麼情況?握手言和?」
「說不定人前笑嘻嘻,背后互捅刀子呢。」
「不過小筑敢惹姜頌也是牛逼,姜頌背靠余氏,可是實實在在的資本。」
「樓上,我們姜頌也很厲害的好吧?」
活動散場。
我坐進車里,揉著發痛的腳踝給余溫辭打了個電話。
「結束了?」
電話秒接,對面一陣嘈雜。
「你在哪兒啊?」
「商務酒會。」
我想了會兒,問:「嘉行娛樂的老板在嗎?」
余溫辭好像找了會兒,回我:「在。」
我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歪打正著。
「好,等我,馬上過去。」
陶桃挽起了袖子,把厚厚一本資料掏出來,「該干活了,這次必須給她攪和黃了!」
宴會上熱鬧至極。
余溫辭幾乎是第一眼就發現了我。
視線在我束腰的閃金色長裙上,一動不動。
我走過去,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人呢?」
余溫辭看向對面。
「在那兒。」
嘉行娛樂的老板——顧殊懷,正端著酒杯坐在沙發前,眼神望著不遠處的一個女孩子,眸光暗沉沉的。
我走過去,擋住了他的視線。
「有事嗎?」
顧殊懷收回目光問道。
我把厚厚一沓資料放在他面前,「顧先生,我是來跟你洽談合作的。